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盯着天花板，第一千零一次回想父亲那句没说完的话。
"关于厉墨城这个人，没表面那么简单。十五年前，厉家发生过一起..."
一起什么？谋杀？丑闻？原著中确实提到厉母是自杀，但细节全无。而系统对此讳莫如深，每当我询问就弹出【权限不足】的提示。
手机屏幕亮起，是"厉总后援2群"的更新：
「确认：厉总今早返回公司，状态正常」
「追加：取消的行程全部重新安排」
「注意：厉总情绪似乎不佳，今日请谨慎接近」
我翻身下床，拉开抽屉。里面放着父亲给的文件袋，封口处还完好无损。手指在边缘摩挲几下，最终还是放了回去——窥探别人隐私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哪怕对方只是个小说人物。
【系统提示：今日任务：解决厉氏IT系统故障。奖励：100积分。注意：此任务将解锁"救赎线"相关信息。】
"IT系统故障？"我皱眉，"我一个穿书的，怎么解决专业问题？"
【宿主原世界技能可在此世界使用。提示：厉氏今日将遭遇黑客攻击，核心数据库面临崩溃。】
我眼睛一亮。对啊，我可是正牌程序员！虽然这个世界的技术架构我不熟悉，但基本原理应该相通。
迅速冲了个澡，我换上最专业的装扮——白衬衫、黑色铅笔裙、低跟鞋，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镜中的齐缘看起来...居然挺像那么回事。
"小姐，早餐准备好了。"管家在门外说。
"不吃了，直接去公司！"
半小时后，我站在厉氏大厦前，心跳加速。上次来还是假扮实习生，这次可是光明正大以合作方身份进入。
前台小姐看到我，表情像见了鬼："齐...齐小姐？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微笑，"但告诉厉总，我能解决他今天最大的麻烦。"
前台将信将疑地拨通电话，低声交谈几句后，表情更古怪了："林特助马上下来接您。"
五分钟后，林特助出现在电梯口。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西装也皱巴巴的，像是熬了通宵。
"齐小姐，"他压低声音，"您怎么知道系统出问题了？这事还没对外公布。"
"商业机密。"我眨眨眼，"带我去机房，时间不多了。"
林特助犹豫了一下，还是领我上了专用电梯。轿厢上升时，他突然说："那天...谢谢您打电话关心厉总。"
"他...还好吗？"
"老样子。"林特助苦笑，"每年这一天他都把自己关在老宅，谁也不见。今早回来就开始工作，像没事人一样..."
电梯到达28层，林特助立刻噤声。走廊尽头是间透明玻璃围起来的机房，里面十几个工程师正焦头烂额地围着服务器。厉墨城站在中央，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眉头紧锁地盯着监控屏幕。
"厉总，"林特助小心翼翼地上前，"齐小姐来了，她说能解决系统问题。"
厉墨城转头，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眼睛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色胡茬，却丝毫不减威严。
"你？"他语气充满怀疑。
我径直走向主控台，扫了一眼错误代码——是典型的SQL注入攻击痕迹，黑客正在尝试拖库。
"给我键盘。"我伸手。
工程师们面面相觑，没人动弹。厉墨城盯着我看了几秒，点了点头。
坐下后，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感谢老天，这个世界的编程语言和原世界几乎一样。几个简单的命令行操作后，我锁定了攻击源IP，切断了连接通道，然后开始修复受损的数据库索引。
"你们有备份吧？"我头也不回地问。
"有，但昨天没做完整备份。"一个工程师回答。
"够用了。"我调出备份文件，开始比对修复，"攻击者利用了登录接口的漏洞，建议事后全面审查所有输入点。"
整个过程中，机房鸦雀无声，只有键盘敲击声回荡。我能感觉到厉墨城的目光烙在我背上，但没空理会。二十分钟后，系统恢复正常，所有数据完好无损。
"好了。"我伸了个懒腰，"建议你们升级防火墙规则，这种攻击以后会越来越频繁。"
转身时，发现所有工程师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我。厉墨城站在最前面，表情深不可测。
"齐缘，"他慢慢走近，"你到底是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发现了？
"我...我是齐缘啊。"我强装镇定，"就是...最近对编程很感兴趣，自学了一点..."
厉墨城冷笑一声，显然半个字都不信。但他没再追问，只是对林特助说："安排午餐，我要和齐小姐谈谈。"
"好的，厉总。还是老地方？"
"不。"厉墨城的目光没离开我的脸，"去'蓝港'。"
林特助明显愣了一下："但那里..."
"就那里。"
等厉墨城去办公室换衣服时，我拉住林特助："蓝港有什么问题吗？"
"那是一家海鲜餐厅。"林特助压低声音，"厉总从不带商业伙伴去那里，那是他的...私人领地。"
奇怪。原著中没提过厉墨城有什么"私人领地"啊。
【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当前总积分：240。提示：救赎线相关信息将在适当场景解锁。】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位于海边的"蓝港"。这是一栋蓝白相间的三层小楼，露台正对海湾，风景绝佳。内部装修简约温馨，与厉墨城办公室的冷硬风格截然不同。
"这里好美。"我忍不住赞叹。
厉墨城没接话，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些。服务员领我们到最好的靠窗位置，递上菜单。
"推荐海鲜意面。"厉墨城说，"用当天捕捞的龙虾和贝类制作。"
我僵住了。原著里明确写过，齐缘对贝类严重过敏！他是故意的？
"好啊，听你的。"我微笑着合上菜单，内心疯狂呼叫系统："快！有没有抗过敏的药？"
【商城推荐：临时抗过敏体质(3小时)】80积分
"兑换！"
【兑换成功。注意：此效果仅能防止严重过敏反应，轻微症状仍会出现。】
服务员离开后，厉墨城直奔主题："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知道系统出问题？"
"直觉？"我歪着头装可爱。
"齐缘。"他声音沉了下来，"别把我当傻子。"
我叹了口气，决定半真半假："我有个朋友在网络安全局，他监测到有黑客组织盯上了厉氏。我刚好懂点技术，就过来看看。"
"朋友？"厉墨城挑眉，"你是指那些跟踪我的'线人'？"
...他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过去式了。"我硬着头皮狡辩，"我现在走专业路线。"
"专业到能修复企业级数据库？"他冷笑，"齐缘，商学院辍学生，最大成就是在我办公室门口唱完一整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不走调。现在突然变成黑客专家？"
被当面揭老底，我耳根发烫。原主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人总会变的。"我搅动着水杯，"就像这家餐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厉总风格'。"
厉墨城眼神一凛，明显不喜欢话题被转向自己。但这时服务员端上午餐，拯救了我。
海鲜意面香气扑鼻，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已经开始发痒——药效不够完全。厉墨城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我拿起叉子。
第一口下去，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炸开，同时喉咙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我强忍着不适，装作享受的样子："太好吃了！墨城你真会选地方～"
厉墨城微微皱眉，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意外。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突然问："你父亲告诉你多少关于我的事？"
"不多。"我谨慎地回答，"就说你...不简单。"
"他警告你远离我？"
"差不多。"
厉墨城轻笑一声，眼神却更冷了："聪明人。可惜你不听劝。"
"我自有判断。"我又吃了一口意面，脖子开始发痒，"比如这家餐厅...是你母亲的产业吧？"
叉子与瓷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厉墨城的手停在半空，指节泛白。
"你怎么知道？"他声音危险地压低。
糟糕，猜过头了！我急中生智："门口有张老照片...那位女士和你眼睛一模一样。"
厉墨城神色稍霁，但依然警惕。实际上我根本没看到什么照片，只是联想到原著只言片语和餐厅名字的关联——"蓝港"，蓝色港湾，母亲般的怀抱。
"她去世后，这里本该关闭。"厉墨城出乎意料地继续了话题，"我买下来，保持原样。"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透露私人信息。我心跳加速，不是因为过敏，而是因为系统突然弹出的提示：
【救赎线信息解锁：厉墨城母亲死于自杀，但真相被掩盖。探索完整真相可获得500积分。】
"你...很爱她。"我轻声说，不是疑问句。
厉墨城没有回答，只是突然盯着我的脖子："你起疹子了。"
"啊？"我摸了摸发痒的皮肤，触到一片凸起，"没事，可能有点花粉过敏..."
"你对贝类过敏。"他冷冷拆穿，"三级过敏反应，去年在一次宴会上因为沾到虾酱被送急诊。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场宴会很重要，而你的闹剧毁了它。"
我僵在原地。所以他真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还..."
"测试。"他放下餐巾，"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反常。正常人即使想讨好我，也不会拿命冒险。"
"我..."喉咙的肿胀感越来越强，说话开始困难，"我只是...想尝尝...你推荐的..."
视野开始模糊，我摇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厉墨城瞬间起身扶住我，脸色变了："你真是疯了！"
接下来的记忆很混乱：厉墨城抱着我冲出门，林特助开车狂飙去医院，急诊医生给我注射肾上腺素...当我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VIP病房，手腕上连着点滴。
窗外已是黄昏，厉墨城站在窗边，背影挺拔而孤独。
"医生说你再晚十分钟就可能窒息。"他没有转身，"为了一个测试，值得吗？"
"不是...为了测试。"我声音嘶哑，"是为了...了解你。"
他终于转过来，脸上是我读不懂的表情："为什么？"
"因为..."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说部分实话，"我觉得你不像表面那么冷漠。这家餐厅...你本可以卖掉赚钱，却宁愿亏本保留。这不是无情的人会做的事。"
厉墨城走近病床，阴影笼罩下来。他伸手轻轻拂过我脖子上的疹子，指尖微凉。
"齐缘，你变了。"他低声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往我办公室送花，转而研究数据库和商业方案？"
我的心跳加速。他在怀疑什么？
"我说过..."我努力维持原主人设，"为了配得上你..."
"不。"他打断我，"你不是她。至少不完全是。"
我们四目相对，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就在这危险时刻，林特助敲门进来：
"厉总，白小姐来电询问系统使用问题，她说..."
"让她自己看手册。"厉墨城不耐烦地挥手，目光仍锁在我脸上，"齐小姐需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林特助点头退出。我趁机转移话题："白小姐？是新来的实习生吗？"
"嗯。"厉墨城终于直起身，"白芊芊，商学院推荐的高材生。"
原著女主终于登场了！按照剧情，现在应该是厉墨城开始注意到她的时候。但奇怪的是，他提起白芊芊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一份无聊的文件。
"她很优秀？"我试探地问。
"足够胜任基础工作。"厉墨城看了看表，"你今晚留院观察，明天我派人接你。"
他转身离开前，我鬼使神差地问："为什么要测试我？"
厉墨城停在门口，背影僵硬了一瞬："因为我需要知道，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谁。"
门关上了，留下我满腹疑问。他知道什么了？还是仅仅感觉到异常？
【救赎线进度10%，奖励50积分。当前总积分：290。提示：厉墨城已开始调查宿主身份。】
我叹了口气，拿起床头的手机。十几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来自齐父：
「你去哪了？」
「为什么厉氏的人说你住院了？」
「回电话！」
正要回复，一条新消息弹出，来自陌生号码：
「齐小姐，关于厉总的过去，有兴趣聊聊吗？——王」
王？华晟资本的王董事长？原著中的次要反派，一直想搞垮厉氏的那个？
我皱眉回复：「什么过去？」
「比如，他母亲真正的死因。明早10点，华晟大厦见。」
手机滑落床上，我心跳如雷。这是什么情况？原著中根本没这段！是我改变剧情引发的蝴蝶效应吗？
【警告！关键人物王董事长行为偏离原著40%，世界稳定性下降10%。】
系统警报声中，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如果厉墨城已经在调查我，而王董事长又知道什么内幕...我可能正走在悬崖边缘。
但那张父亲没来得及给我的文件，那个被掩盖的"真相"，还有系统提到的"救赎线"...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方向：厉墨城母亲的死，绝非简单的自杀。
而我现在有两个选择：明早去见王董事长，或者...直接问厉墨城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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