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穿过梧桐叶隙，在走廊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陈佳佳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路过高一（三）班时，恰好看见苏芷正趴在桌上写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得沙沙响。
“还在跟数学较劲啊？”她敲了敲窗户。
苏芷抬头，眼里泛起倦意：“最后一道大题卡了半小时，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笨的人可考不到年级前一百。”陈佳佳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练习册，“我刚从老师那拿的答案，要不要参考？”
苏芷眼睛一亮，立刻从窗户缝里接过册子，“谢谢啦，我用完了就还你。”
陈佳佳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有点恍惚——这和原著里那个浑身带刺的苏芷，简直判若两人。
下午的自习课，陈佳佳被池淮于堵在教室后门。少年把物理练习册拍在她怀里，银发垂在额前：“这道题，讲。”
“少爷，现在是自习时间。”陈佳佳往四周看了看，“被老师发现要扣学分的。”
“扣的是我的学分。”池淮于挑眉，“还是说，你其实想造反？”
陈佳佳无奈，干咳两声翻开练习册：“看在你进步巨大的份上，本助教就破例一次。”
她讲得仔细，池淮于听得专注。阳光斜斜落在两人交叠的草稿纸上，把少年银灰色的睫毛蛀空成浅金色。
“听懂了？”她抬眼时，正好撞上池淮于的视线。少年迅速移开目光，耳根泛起微红：“……差不多。”
放学铃响时，陈佳佳收拾书包准备溜，却被池淮于拽住：“去哪？”
“找苏芷一起回家啊。”
“林坊耀说校门口新开了家章鱼小丸子，去尝尝。”他语气生硬，却没松开手。
陈佳佳看着他尤为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好啊，不过得你请客。”
两人走到校门口时，恰好看见程际白和苏芷并肩走在一起。程际白手里拎着苏芷的书包，步伐刻意放慢了些，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温柔的剪影。
池淮于捏着钱包的手指紧了紧，突然转身往反方向走：“不去了。”
“喂！”陈佳佳追上他，“你幼不幼稚？”
少年没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些。陈佳佳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趟任务或许该换个思路——比起矫正剧情，让这些人按自己的心意活一次，好像更重要。
图书馆里，程际白正在给苏芷画辅助线。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很轻，苏芷托着下巴看他写字，忽然问：“学长，以前的我...”
程际白的笔尖顿了顿，抬眼时眼底盛着笑意：“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知道。”苏芷拨了拨头发，
程际白放下笔，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别想太多。”
“我……”她刚想再说些什么，程际白忽然站起身：“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走出图书馆时，晚风带着凉意。程际白把自己的毛衣外套披在苏芷肩上，动作无比自然。苏芷低头看着衣襟上淡淡的薄荷香，忽然想起陈佳佳说过的话——
“程际白对你，看上去可不止是邻居那么简单。”
她抬头时，正撞见程际白望过来的目光。少年的眼里映着路灯的光，温柔得像一汪深水，让她忽然不敢再深究。
有些答案，或许还是留在记忆里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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