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月考成了战场。陈佳佳的数学终于突破了优秀线，拿着卷子去找池淮于炫耀时，少年正对着物理竞赛题皱眉。
“看！121分！”她把卷子拍在他桌上。
池淮于扫了一眼：“光选择题就错了好几个，还好意思得意。”
“那也比你上次物理小测强。”陈佳佳翻出他的错题本，“这道题你都错了三次！”
少年伸手去抢，两人闹作一团时，林坊耀突然冲进来：“不好了！苏芷被堵了！”
池淮于和陈佳佳对视一眼，拔腿就往高二教学楼跑。程际白已经先到了，正挡在苏芷身前，对面三个男生吊儿郎当地晃着胳膊：“听说你抢了我们班女神的竞赛名额？”
“名额是凭实力拿的。”程际白的声音很冷，手指微微蜷起。
苏芷拽了拽他的衣角：“算了际白，我们走。”
“走？”带头的男生伸手就要推程际白，被池淮于一把抓住手腕。
“动她试试。”少年的银灰色发丝垂在额前，眼神冷得像冰。陈佳佳第一次见他这样，周身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那几个男生显然认识池淮于，气焰顿时矮了半截：“池少，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滚。”池淮于松开手，声音里的寒意让空气都降了温。
人跑远后，苏芷才小声说：“谢谢你们。”
程际白揉了揉她的发顶：“没事了。”
池淮于没说话，只是瞪了陈佳佳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回去的路上，陈佳佳突然说：“你刚才好凶。”
“不然等着被欺负？”少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以前我爸说，人善被人欺。”
陈佳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原剧情里那个被苏芷耍得团团转的恋爱脑。原来人真的会变，就像现在的池淮于，会为了朋友皱眉，会为了保护别人亮出爪子，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围着女主转的傻瓜。
“喂，”她碰了碰他的胳膊，“周末请你吃零食。”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耳尖泛着浅粉：“......好。”
十二月的雪倏忽而至。陈佳佳窝在别墅里改错题时，池淮于突然闯了进来，身上携着从外面带来的冷气：“走，堆雪人去。”
“不去，冷死了。”她裹紧毛毯，“要去你自己去。”
少年没说话，只是打开衣柜翻出件厚外套，往她身上一披：“林坊耀说苏芷他们在广场等我们。”
陈佳佳最终还是被拽了出去。苏芷和程际白正在滚雪球，程际白把围巾摘下来给苏芷围上，自己冻得鼻尖发红；林坊耀举着相机跑来跑去，差点摔进雪堆里。
池淮于把一个雪球扔到陈佳佳脸上：“发什么呆。”
“池淮于你找死！”她抓起一把雪就往他身上砸，两人闹着闹着，滚成了一团雪疙瘩。
苏芷举着相机拍个不停，程际白站在她身边，目光温柔得像落雪。林坊耀突然喊：“快看！淮淮和佳佳堆的雪人，好像他俩！”
陈佳佳抬头望去，那雪人歪歪扭扭的，一个顶着银灰色的围巾，一个戴着粉色的手套，确实有点像。
夕阳把雪地染成橘色时，五人坐在看台上喝热可可。程际白把自己的杯子递给苏芷：“你的凉了，喝我的。”
池淮于默默把陈佳佳手里快凉的可可换成自己的，动作极其自然。
“明年这个时候，”林坊耀突然说，“我们是不是该忙着高考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苏芷看着程际白：“你会去哪个城市？”
“还没定。”他笑了笑，“你呢？”
“我想考A大。”苏芷的眼睛亮晶晶的，“听说那里的风景很漂亮。”
池淮于突然碰了碰陈佳佳的胳膊：“你呢？”
“我也想考A大。”她吸了口热可可，“离这里近。”
少年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围巾往她脖子上绕了两圈，遮住了她半张脸。
雪落在睫毛上时，陈佳佳突然觉得，或许这样慢慢走下去也不错。不用急着矫正剧情，不用想着什么时候回家，就陪着这些人，从冬到春，从校服到西装，看他们慢慢长大，慢慢变成更好的样子。
至于任务完成与否，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毕竟，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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