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福建沿海的黑沙滩涂。陆绎站在礁石上,望着远处的倭寇据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十天的追查,从杭州湾到福建海,终于在一艘遗弃的货船底舱,找到了那半块硬得像石头的桂花糖糕,上面沾着暗红的血。
“大人,据点里有炊烟,像是要转移。”岑福压低声音,指着远处的茅草棚。
陆绎的刀在晨露里闪着寒光:“午时强攻,留活口。”
进攻的号角响起时,毛海峰正拖着奄奄一息的今夏往小船走。她被铁链锁在棚柱上,肩胛的烫伤溃烂见骨,膝盖肿得变形,高烧让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陆绎来了又怎样?”毛海峰用刀抵着她的脖子狞笑,“这丫头已经是个死人了!”
今夏费力地睁开眼,看见远处冲来的身影,忽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他会……救我……”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射穿毛海峰的手腕。陆绎的身影如鬼魅般冲至,绣春刀直刺对方心口,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偏,只挑断他的手筋。
“今夏!”他劈开铁链,将她抱进怀里时,才发现她轻得像片羽毛,浑身滚烫,后背的血浸透了残破的襦裙。
“陆绎……”她靠在他怀里,气若游丝,指尖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他声音哑得厉害,脱下披风裹紧她,“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