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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融化的墨汁，一点点晕染开整片天空时，他们正蹲在花园小径旁解开最后一卷串灯。铜丝缠绕的灯珠裹着层薄灰，季铃芄用袖口擦了擦，暖黄的光立刻从指缝漏出来，在她沾着泥土的帆布鞋上投下细碎光斑——那是下午种玫瑰时蹭到的泥，混着草叶的青气，成了这个傍晚最鲜活的印记。
张真源踩着木凳往蔷薇藤架上挂灯串，指尖刚勾住藤蔓，就听见底下传来一声轻呼。他低头，正撞见季铃芄仰头望过来的样子：她眼里盛着漫天初亮的星子，更盛着藤架间渐次亮起的灯，像把整个银河都揉碎在了瞳仁里。
季铃芄“好像童话里的花园啊。”
她的声音裹着晚风，软得像棉花糖。
张真源的手顿了半秒，灯串突然从藤枝上滑下来，悬在两人中间轻轻晃。季铃芄下意识伸手去扶，指尖撞上他手背的瞬间，像有细小的电流炸开——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看见他也猛地收了手，指节还泛着点红。四目相对时，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笑声惊飞了落在月季丛里的麻雀，扑棱棱地撞进灯影里。
张真源“今天谢谢你。”
张真源从木凳上跳下来，裤脚沾着的草屑簌簌往下掉。
张真源“至少现在知道，玫瑰的刺比课本里写的要疼得多。”
他说着晃了晃被扎到的手指，那里还留着个小红点，是下午为了帮她扶稳花枝时被划的。
季铃芄突然从帆布围裙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递过来时耳尖泛着粉。
季铃芄“给张老师的‘结业礼物’。”
盒子打开的瞬间，芝士的甜香混着晚风漫开来——巴掌大的蛋糕做成了盛放的玫瑰模样，奶油花瓣上用巧克力酱歪歪扭扭写着“园艺课及格”，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张真源捏着塑料叉子，看着蛋糕上的笑脸，忽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烘烘的。
风卷着灯串轻轻晃，玻璃珠碰撞的脆响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
张真源“那……下次换我教你东西？”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抬头，目光撞进她含笑的眼里。
张真源“比如……去天文台看星星？我可以给你讲猎户座的星云怎么形成的，还有北斗七星的勺子柄为什么会转。”
季铃芄的发梢别着颗小灯珠，是挂灯时不小心缠上的，此刻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
季铃芄“好啊。”
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季铃芄“那我带星空慕斯去，蓝色的那种，上面撒银珠糖，配星星吃正好。”
晚风吹过整片花园，藤架上的灯串晃得更厉害了，叮咚的脆响像在为这个约定伴奏。张真源看着她被灯光照亮的笑脸，忽然想起下午在园艺手册上看到的话——植物的生长需要光合作用。可此刻他觉得，心动大概是不需要的，毕竟眼前这束光，已经足够让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
（这是什么双向奔赴的浪漫啊！从园艺课到天文台，我先磕为敬！）
（星空慕斯配星星讲解？这约会菜单也太会了吧！我给满分！）
（灯光下的对视！还有那个缩回手的小动作！谁懂啊！我的嘴角已经咧到耳根了！）
（节目组快把下期安排上！我要看天文台约会！现在！立刻！马上！）
（玫瑰蛋糕和星空慕斯锁死！这是什么神仙呼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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