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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把阳台晒得滚烫，严浩翔支起的银色反光板在地面投下片菱形的光斑，像块被阳光吻过的镜子。他正蹲在藤椅旁校准角度，指腹蹭过相机冰凉的金属外壳，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瓶碰撞的轻响——展云舒搬着张小圆桌过来了，桌角还沾着点清晨的露水，十几个高矮不一的玻璃瓶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她今天戴了双细纱手套，指尖捏着支玻璃滴管悬在试香纸上，橙黄色的精油像融化的阳光，在米白色的纸面上晕开小小的圆。
展云舒“帮我个忙？”
她忽然转头，手里举着张浸透柑橘香的试纸，睫毛被阳光照得半透明。
展云舒“阳光这么烈，你闻闻这味道会不会变烫。”
严浩翔放下相机走过去，刚要伸手接，她却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手，纱手套边缘蹭过他的手腕，带起阵轻痒。
展云舒“得闭眼睛才准。”
她的声音裹在热气里飘过来。
展云舒“光线会骗鼻子的。”
他乖乖合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先是空气里的热意漫过来，像晒暖的棉被，接着是炸开的佛手柑香，清冽得像咬了口冰橘子，尾调却缠上来点甜，不是糖的腻，是她发间常有的那种、混着洗发水和晨露的淡香。他不自觉往前倾了倾，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指尖。
展云舒“怎么样？”
她的呼吸离得很近，带着笑意的尾音像羽毛扫过耳廓。
严浩翔猛地睁眼，撞进她弯起的眼底。阳光把两人的影子钉在地板上，他的影子正微微弓着背，鼻尖的位置离她的影子只有半寸，像要凑过去吻那片晃动的光斑。
严浩翔“比早上的冷调暖。”
他往后退了半步，喉结轻轻动了动，抓起相机时指节有点发紧。
严浩翔“但光太硬，拍出来会显燥。”
展云舒却没接话，指尖点了点他的镜头。
展云舒“那从你的镜头里看呢？比如……看我调香的时候，香味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心跳突然撞上快门键的频率。举起相机时，取景框里的画面晃了两下才稳住——她正低头搅拌玻璃碗里的精油，阳光从发隙漏下来，在试香纸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钻。她沾着精油的指尖悬在碗上方，透明的液滴正要落下，在光线下拉出根细细的金线。
“咔嗒、咔嗒”，快门声在安静的阳台里格外清晰。他连按了好几下，却觉得所有照片都抓不住此刻的真实——她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纱手套边缘露出的半截皓腕，还有空气里漫开的、被阳光晒得发烫的柑橘香，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在镜头外织成张温柔的网。
（闭眼睛闻香那下！距离近得能数清睫毛了吧！严浩翔你睫毛抖什么抖！）
（后退半步是身体本能，举相机狂拍是心动本能！这波我懂！）
（“从镜头里看会不会不一样”——展云舒你是会钓的！这问句直接把暧昧值拉满了！）
（看她调香的眼神好专注啊……严浩翔你是在拍她还是在偷瞄她啊喂！）
（阳光、精油、相机、对视……这画面我能截成屏保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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