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爱

夏以昼的脸色彻底变了。那层被冤枉的痛苦面具瞬间碎裂，露出底下无法掩饰的震惊和一丝……慌乱？他死死盯着警官手里那枚裂开的苹果坠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仿佛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

“不可能……”他失神地喃喃自语，脸色煞白，身体晃了一下，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项链…定位器？这…这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小苹果，这一定是误会！是不是有人陷害我？是不是……”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在确凿的物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然而，他那份仿佛天塌地陷般的震惊，却又真实得可怕，让在场的人都产生了一丝动摇。

“夏以昼同学，”警官的声音冰冷如铁，“请你配合调查。现在，我们需要搜查你的个人住所，包括你在校外的公寓。请交出钥匙，或者带我们过去。”

夏以昼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了墙上。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再睁开时，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里，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没有再看你，仿佛你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缓缓地从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了警官。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

“校外…校外公寓的钥匙…也在上面…地址是……”他报出一个离学校不远的高档小区名字，声音干涩沙哑。

“带走。”警官一挥手。

两名警员上前，一左一右站到了夏以昼身边。他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半搀半架着走向电梯。只是在经过你身边时，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

但你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地钉在了你的后颈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他苍白而平静的侧脸隔绝。红蓝警灯的光芒在紧闭的金属门上疯狂闪烁、跳跃，像一场无声的、光怪陆离的默剧。

你脱力般靠在女警身上，浑身冰冷。陈默生死未卜，夏以昼被带走。但这只是开始。他公寓里会有什么？那一定是关键！

漫长的等待如同在油锅里煎熬。警方的效率高得惊人。对夏以昼校外公寓的搜查令很快批了下来。当那扇沉重的、据说安装了高级指纹锁的公寓门被技术人员打开时，一股混合着尘埃、纸张油墨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电子设备散热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跟在负责调查此案的李警官身后，踏入这个属于夏以昼的、不为人知的巢穴。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每一下都带着冰冷的预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客厅很大，却异常空旷冷清，没什么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