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破

雪夜城破那晚，我跪在血泊里。

宫阙塌了半边。

白发将军踏雪过来，长枪挑断我发髻。

他手指掐着我下颌："抬起头。"

我没动。

旁边有人说话："将军，这是宫里的娘娘。"

他手松了松："哦？"

我抬头看他，脸上沾着血。

他盯着我："你想活？"

我点头。

"那就听话。"他说。

我又点头。

他转身："带走。"

两个兵架起我，往营外走。

雪落在脸上，有点冷。

我被关进将军帐中。

炭火烧得旺，暖得发闷。

他坐在案前，白发披散，一身血甲未脱。

"过来。"他声音冷。

我没动。

他抬眼："我说，过来。"

我一步步走近，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伸手，捏住我下巴："你很怕我？"

我摇头。

"那为何手抖？"

我咬唇："将军杀气太重。"

他低笑："你知道我杀多少人？"

"数不清。"

他忽然将我拉进怀里。

我撞在他铠甲上，闷痛。

他手扣住我后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喘着气："将军...想怎样都行。"

"哦？"他冷笑，"这么听话？"

"我不想死。"我盯着他眼睛，"也不想逃。"

他眯眼："为什么？"

"因为..."我抬手抚上他脸颊，"将军不像坏人。"

他愣住。

帐外风雪呼啸，帐内炭火噼啪。

他忽然收紧手臂，声音哑了："你胆子不小。"

"将军给的胆子。"我轻声说。

他盯着我，眼神变了。

不再是杀伐决断的将军，像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