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玄霄山脚下枯枝断裂声此起彼伏。沈青萝抬手放出银鳞蛊探路,却见其中一只蛊虫突然偏离方向,朝着山顶飞去。她皱眉追了几步,耳后魔骨纹路烫得发疼。
"它们...好像在召唤我过去。"她轻声说,话音未落,那只蛊虫已经消失在浓雾里。
白烬站在两丈开外,捂着胸口单膝跪地。咒纹在阳光下泛着不正常的金光,渗出的黑血在地面画出奇异符文。他咬牙冷笑:"我倒要看看这次又要算计谁。"
陆无握紧棺材把手,掌心玄霄真令印记发烫。他目光死死盯着星图指引的方向,眼中金纹流转:"该走了。"
三人踩着满地枯枝往山上走。腐朽与香火交织的气味渐渐浓烈,偶尔能听见乌鸦在树梢啼叫。穿过一片歪斜石碑时,沈青萝忽然停住脚步——前方断壁残垣间爬满紫黑色藤蔓,壁画上孩童被锁链缠绕,面容竟与少年陆无一模一样。
"魔胎封印之始。"陆无念出祭坛下方刻字,伸手触碰壁画,指尖传来灼烧感。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原来我才是第一个容器。"
白烬突然暴起踢碎祭坛,露出下方刻着陆天明与玄霄老祖的画像。他狂笑:"看啊,你们这些正道大能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沈青萝的玉简突然发光,照出壁画中隐藏的文字"以子为器"。她往后退了半步,想起母亲被囚禁的日子,喉咙发紧。
"这地方...让我想起母亲被囚禁的日子。"她声音有些发抖。
陆无没说话,只是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他的指甲掐进掌心,直到渗出血珠。那些血顺着掌纹流进玄霄真令印记,泛起幽蓝光芒。
十八根青铜柱从雾中升起时,白烬的咒纹开始抽搐。空中浮现金色符文,地面渗出黑血。玄霄门长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三位容器,可愿献祭己身?"
阵法启动瞬间,陆无召出棺材吸收血气。魔骨纹路大盛,他看见自己当年被吊在房梁上的画面。镇魂丹顺着喉管往下滚,烫得五脏六腑都冒烟。
"陆家祠堂..."他喃喃自语,突然感觉有人拽他衣袖。是沈青萝,她脸色发白,银鳞蛊群躁动不安。
"别发呆!"她急切地说,"他们在抽我们精血!"
白烬的咒纹突然暴走。火焰失控灼伤靠近他的沈青萝,她尖叫着后退,袖口腾起青烟。为压制魔骨共鸣,她释放银鳞蛊,却被白烬一掌打散。
"你疯了吗?"沈青萝怒喝,"这是我的蛊!"
白烬狂笑:"你们这些所谓'正确的容器',也配谈牺牲?"
两人激烈对峙,蛊虫与咒火碰撞引发小型爆炸。陆无用棺材挡住白烬攻击,三人背靠背形成临时同盟。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他低吼,棺材轰然落地,震开两人。
穿过九阳锁魂阵时,沈青萝发现一只银鳞蛊被魔骨之力控制。它停在她指尖,猩红的眼睛闪着诡异光芒。她悄悄将蛊虫藏入袖中,心想这事得找个机会问问陆无。
石碑铭文渗出暗红液体,空气中充满焦糊味与血腥味。陆无念出魔骨真言时,眼角滑落金色泪痕。星图暴涨照亮整座玄霄山,他听见自己幼年时哭喊:"别走!我一个人好怕!"
白烬的咒纹突然变成纯白色,体温骤降。他看着自己褪色的纹路冷笑:"有意思,这次又要变成什么怪物?"
雷光劈中山巅时,沈青萝瞥见陆无嘴唇翕动。他轻声呢喃的话语让她心头一颤:"父亲...我回来了。"
沈青萝悄悄将那只异变蛊虫藏入袖中。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玄霄门主殿,心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