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在江氏的精舍里,江澄在院子里练剑,江厌离把汤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江厌离坐到椅子上,看着弟弟的努力练剑。
江厌离:“阿澄,别太累了!明日就是正式听学的日子了。”
江澄:“来姑苏这几日,魏无羡就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的。”
江厌离:“难得最后一日清闲,随他去吧!”
江澄:“他何时能为云梦江氏做些考虑?”
江厌离:“阿澄,咱们江氏立家先祖,本就是游侠出身,崇尚舒朗磊落,坦荡潇洒,阿羡不就是这种性格嘛!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了。”
江澄:“这就是他一直讨父亲喜欢的原因吧!”
江厌离:“阿澄,咱们江氏的每一个弟子,只要为人正派,父亲有不喜欢的吗?再说了,你不是也这样吗?嘴里念叨着他,可心里还是挂念着的。”
江澄:“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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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魏清婉拿着糕点回来了,听到了江厌离和江澄的谈话说道:“师兄,怎么还是这么口是心非啊!”
江厌离:“婉儿回来了。”
江澄:“婉儿,我才没有口是心非呢?”
魏无羡拿着两条烤鱼回来,江澄说道:“你又……”
魏无羡:“小声点。”
江澄:“姐,你看他……”
魏无羡和魏清婉坐在了桌子旁,江厌离给他们盛汤。魏清婉则拿出了食盒里的糕点放到了桌子上。
魏无羡把烤鱼递给了江澄说道:“吃吧,死鸭子嘴硬。”
江澄说道:“谁死鸭子嘴硬?”
魏清婉说道:“师兄,不就是死鸭子嘴硬嘛!”
在院子里,魏无羡和江澄在吃饭玩闹,江厌离和魏清婉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玩闹。
——————兰室——————
这几日听学,众位学子皆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听讲,唯独魏无羡、魏清婉与聂怀桑例外。聂怀桑起初尚能勉强支撑精神,随堂聆听,但不久便抵不住困意,伏案沉沉睡去。
而魏无羡与魏清婉则早已将课堂变成了另一片天地,或托腮发呆,或交头接耳,全然不似其他人那般专注。蓝启仁虽目光如电,却也仅是轻叹一声,并未严加苛责。
毕竟,他们的功课倒也完成得无可挑剔,加之平日里并无大过,蓝启仁便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这般放纵,课堂上的鼾声与窃语也就此成了默认的默许。
在这一日上课时,蓝启仁在上面讲着课。
蓝启仁:“其六必须积功累德,慈心于物,忠孝有涕,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
魏无羡和魏清婉在课堂上悄悄吃东西,被蓝启仁看到了,蓝启仁一边走一边讲。
“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
魏无羡将小乌龟贴到了蓝启仁的背后,众人在偷偷憋笑。蓝启仁听到后,怒斥道:“不许笑!”
蓝启仁转身后,背后的小乌龟被蓝忘机看到了,急忙用灵力把纸张吸过来粉碎。蓝忘机狠狠瞪了魏无羡一眼。
魏无羡又悄悄用小纸人去逗蓝忘机,结果被蓝启仁看到了,大喊了一声:“魏婴!”
魏婴:“在!”
魏清婉看到蓝忘机把小纸人粉碎,暗道:“小纸人,你死的好惨啊!”
蓝启仁提的问题,魏无羡都能对答如流。魏清婉心想:哥哥,真厉害!
魏无羡看了魏清婉一眼,好像在说:依依,哥哥厉害吧!魏清婉微微笑着,回应他的眼神。
蓝启仁加大了难度问道:“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羡没有立即回答,蓝启仁就另找他人道:“忘机!”
蓝忘机颔首示礼,淡声道:“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更新最快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魏无羡说道:“我有疑!”
蓝启仁道:“讲。”
魏无羡道:“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忘机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微微一笑道:“暴殄天物。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