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深色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细细的金线。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暧昧的气息,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情事后的慵懒甜腻。
张远是被生物钟唤醒的。多年规律的作息让他即使在疲惫后也准时睁开了眼。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臂弯里温软而真实的重量。他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林雨晨安静的睡颜。
她侧身蜷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睡得正沉。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晨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卸下了清醒时的灵动和偶尔的狡黠,只剩下毫无防备的恬静。几缕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枕畔,也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带着一种亲密的羁绊。
张远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脸上,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挺的鼻梁,再到微微嘟起的、带着一丝红肿的唇瓣……昨晚那些激烈而缠绵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身体深处又隐隐躁动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另一只没有被压住的手,指尖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拂开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
林雨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像只慵懒的小猫,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寻找更舒适的位置。这个无意识的依赖动作,像羽毛轻轻搔过张远的心尖,带来一阵酥麻的悸动。他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弧度,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他低头,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感受着她均匀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胸口的皮肤。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满足感和归属感将他牢牢包裹。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张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清浅的呼吸,感受着她的体温,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直到窗外的光线又亮了一些,他才恋恋不舍地、极其缓慢地抽回被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
动作再轻,还是惊动了怀里的人。
林雨晨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初醒的眸子带着一丝迷蒙的水汽,像浸在溪水里的琉璃,茫然地眨了眨,才聚焦到近在咫尺的张远脸上。
“远哥……”她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软糯得不像话,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在人心上。
“嗯,我在。”张远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晨起的沙哑,像大提琴的弦音,拨动着她的心弦。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红的脸颊,“吵醒你了?”
林雨晨摇摇头,意识渐渐回笼。昨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让她脸颊的温度迅速攀升。她下意识地想往被子里缩,却被张远的手臂牢牢圈住。
“躲什么?”他低笑,看着她羞赧的样子,眼底满是宠溺。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早安,我的女朋友。”
这个吻和称呼,让林雨晨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眼,对上他深邃而温柔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满足。昨晚的亲密不再是模糊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属于他们的印记。
一种甜蜜的勇气在她心底滋生。她不再躲闪,反而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闷闷地说:“早安……男朋友。”
张远被她这声“男朋友”和主动的拥抱取悦了,胸腔震动,发出愉悦的低笑。他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享受着这晨光里的温存。
过了好一会儿,林雨晨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属于粉丝的狡黠和属于女友的底气:“远哥,我饿了。”
张远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想吃什么?我去叫客房服务。”
“想吃……你做的早餐。”林雨晨眨眨眼,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上次你熬的粥,很好喝。”
张远挑眉,看着她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哪里舍得拒绝。“好,”他爽快地应下,又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不过,你得先让我起来。”
林雨晨这才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看着他起身。晨光勾勒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薄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林雨晨脸颊微热,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
张远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让更多的阳光洒进来。他回头,正好对上林雨晨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没有点破,只是说:“你再躺会儿,我去准备。”
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林雨晨把自己埋进带着他气息的被子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这种清晨醒来就能看到偶像、还能点餐的感觉……简直像做梦一样!不,比做梦还要美好!
她躺了一会儿,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洗漱后,她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
张远正背对着她,在料理台前忙碌。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腰间松松系着围裙带子。晨光透过窗户,给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他正专注地搅动着锅里的粥,动作熟练而自然。
林雨晨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幕,比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他,更让她心动。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他的背影。
张远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看到她,笑了笑:“起来了?粥快好了,再煎个蛋。”
“嗯。”林雨晨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张远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抱着。他一手搅着粥,一手覆上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握住。
“远哥,”林雨晨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背后传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嗯?梦到什么了?”张远的声音带着笑意。
“梦到……我还是那个在台下举着灯牌的小粉丝,看着你在台上唱《繁星》。”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然后……你突然从台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把话筒递给我,说……‘晨晨,合唱吗?’”
张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转过身,低头看着她。阳光落在他眼里,像揉碎的金子,温柔得不可思议。
“不是梦,”他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认真,“以后,我的每一场演唱会,你都在第一排。你想合唱哪一首,我就陪你唱哪一首。好不好?”
林雨晨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用力点头,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晨光的清新和粥的香气,带着八年的仰望终于落地的踏实,带着对未来无限甜蜜的期许。在杭州这个洒满阳光的清晨,在弥漫着烟火气的厨房里,偶像与粉丝的界限彻底消融,只剩下恋人之间最纯粹、最亲密的爱意,在晨光中无声流淌,温柔地包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