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踏入莲花坞的地界,便闻到熟悉的莲香扑面而来。魏无羡深吸一口气,
那沁人心脾的芬芳让他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远处那片碧波荡漾的莲塘,
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蓝曦臣和蓝忘机同时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两人默契地一左一右轻轻握住他的手。魏无羡对他们笑了笑,低声道:
"没事,就是想起小时候和江澄在这里摘莲蓬的事了。
那时候他总是嫌我摘得慢,可每次都会把最大的莲蓬留给我。"
莲花坞的弟子们见到门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荷叶,
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位年长的管事快步迎上来,恭敬道:
"含光君、泽芜君、魏公子,宗主正在书房处理宗务,请随我来。"
他的目光在魏无羡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穿过熟悉的回廊,魏无羡忍不住东张西望。莲花坞的一草一木都让他倍感亲切:
那株他曾经爬过的老槐树还在原地,只是更加枝繁叶茂;练武场边的石凳上还留着当年他和江澄刻下的幼稚涂鸦;
就连池塘里游动的锦鲤,似乎还是记忆中的那几尾。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以往这个时候,江澄总会站在某个角落,一脸嫌弃地等着他,
嘴上说着"又迟到",手里却总拿着给他留的点心。
书房门前,管事正要通报,魏无羡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推开门缝往里看。
只见江澄正伏案疾书,眉头紧锁,案几上堆满了卷宗。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
勾勒出一道孤独的剪影。魏无羡注意到他手边放着的茶早已凉透,
砚台里的墨也快干了,显然已经工作了许久。他心头一酸,正要推门而入,却听身后传来江厌离温柔的声音:
"阿羡,你们来了。"
江厌离抱着襁褓里的魏暖站在他们身后。小丫头穿着藕荷色的小衣裳,
领口绣着精致的莲花纹样,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见到魏无羡,
她立刻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粉嫩的小脸上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抱。
魏无羡的心都要化了,正准备接过女儿,江厌离却后退一步,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阿羡,你答应过的,魏暖让我养的。"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怀里的小婴儿似乎听懂了这话,小嘴一瘪,眼眶立刻红了。
魏无羡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点了点魏暖的小鼻子:
"爹爹就不抱你了。"
他的指尖轻轻刮过女儿娇嫩的肌肤,眼中满是宠溺。魏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眼看就要哭出来。魏无羡赶紧晃了晃食指,故作严肃地说:
"不可以哭啊,你可是小美女,哭了可不好看,乖啊。"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铃铛,轻轻摇了摇。清脆的铃
声立刻吸引了小丫头的注意力,她破涕为笑,伸出小手要去抓那叮当作响的小玩意儿。
蓝忘机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冰冷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蓝曦臣则笑着摇头,轻声道:
"阿羡对付孩子还真有一套了..."
话未说完,书房的门突然打开,江澄站在门口,紫电在他指间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魏无羡脸上,冷哼一声:
"要叙旧就进来,别在我门口吵吵嚷嚷。"
虽然语气不善,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