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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丢失的第八年

信号丢失的第八年

ooc#私设如山

张极在整理旧物时翻到那部诺基亚滑盖手机时,窗外正飘着2028年的第一场雪。

手机机身磨出了掉漆的弧度,侧面的按键卡着半片干枯的银杏叶。

他捏着机身晃了晃,听筒里传来细碎的电流声,像谁在遥远的地方轻轻吹口哨。

充电线早就找不到了,他翻箱倒柜找出万能充,红灯亮起的瞬间,指腹突然被机身的凉意烫了一下——这是张泽禹的手机。

八年前那个冬天,他们在哈尔滨的街头弄丢了它。

那天张泽禹刚结束哈尔滨场的个人演唱会,裹着黑色羽绒服站在剧院后门等车,睫毛上还沾着雪粒。

"小极哥你看,"

他举着手机冲张极笑,屏幕上是粉丝拍的直拍视频,

"我终于在老家开演唱会了。"

话音刚落,一阵风卷着雪扑过来,手机从他掌心滑出去,顺着台阶滚进了路边的雪堆里。

等他们扒开积雪找到时,屏幕已经碎成了蛛网。张泽禹蹲在雪地里,手指戳着黑屏哭丧脸。

"里面有你给我录的起床铃。" 张极记得自己当时笑着揉他头发。

"再录一百个给你,哭什么。"

后来这部手机被张泽禹塞进了行李箱底层,说:

"等退休了再修修看。"

可谁也没料到,半年后的巡演后台,张泽禹会突然栽倒在升降台上,再也没醒来。

万能充的红灯跳成绿灯时,张极深吸了口气按下开机键。

屏幕闪了三下,居然亮了。

壁纸还是他们十七岁时的合照,两个穿着练习生制服的少年挤在镜子前,张泽禹踮着脚扒着张极的肩膀,牙尖戳在镜头上,糊了一小片白。

通讯录里只有二十个名字,置顶的"小极哥"后面跟着个星星符号。

张极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不敢点开——他怕看到最后那条消息。

八年前的巡演后台,他就是在这里收到的张泽禹的消息。

【极哥,舞台侧幕的灯好像漏电,我刚才碰了一下,手有点麻。】

当时他正在跟导演对流程,匆匆回了句“揉揉就好,找电工看看”转头就忘了这回事。

直到升降台升起来,他看见张泽禹倒在聚光灯下,右手还保持着抓扶栏杆的姿势,才想起那条被忽略的消息。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张极一跳。

不是电话也不是短信,是一条延迟了八年的推送消息,来自某个早已停运的音乐APP。

【您关注的歌手张泽禹,刚刚发布了新歌《雪融时》】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突然发现通讯录最下面藏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通话记录停留在2020年3月14日,时长47秒。

张极试着拨打那个陌生号码时,窗外的雪已经积了半尺厚。

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电流声,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杂音。

张极握紧手机,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喂?请问是哪位?"

杂音里混着模糊的呼吸声,还有人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

过了很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裹着化不开的疲惫。

"小极哥?"

张极的心脏猛地攥紧,他的指甲掐进掌心。

"小宝?"

"小极哥,是我啊,"

张泽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失真的温柔,

"你猜我在哪?"

"你在哪?"

张极冲到窗边,雪地里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投下的光晕在飘雪,

"我去找你。"

"我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

张泽禹笑了笑,杂音突然变轻,能听见便利店的冰柜运作声,

"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总偷跑出来买关东煮,你每次都抢我的玉米。"

张极的眼眶瞬间热了。

2020年的春天,他们还是练习生,被关在公司大楼里封闭训练。

凌晨三点练完舞,张泽禹总拉着他溜出后门,便利店的关东煮是唯一的慰藉。

张泽禹爱吃玉米,煮得脆脆甜甜的那种,但每次都会把自己碗里的夹给张极,说:

"小极哥你长个子,多吃点"。

"记得,"

张极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你总说玉米煮透了像糖果。"

"是啊,"

张泽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点委屈,

"可今天的玉米不好吃,硬邦邦的。"

电流声又大起来,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

"小极哥,我手好麻啊,抓不住筷子了。"

张极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想起张泽禹倒下那天,医生说他长期电解质紊乱,加上舞台设备漏电引发心律失常。

那天后台的监控里,张泽禹扶着侧幕的栏杆站了很久,手指在金属上蹭来蹭去,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你别乱动!"

张极吼出声,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哪家便利店?"

"就是拐角那家啊,"

张泽禹的声音飘起来,像羽毛在风里打转,

"你快点,关东煮要凉了。对了,我给你留了海带结,你最爱吃的那种......"

话音突然断了,只剩下持续的电流声。

张极对着手机喊了无数声"小宝",听筒里只有滋滋的杂音,像谁在雪地里哭。

他猛地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冲出门。雪片打在脸上,冷得像刀割。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亮着暖黄的灯,玻璃门上结着霜花。

张极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

收银台的阿姨抬头看他。

"先生买点什么?"

"请问,刚才有没有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生在这里?"

张极喘着气,眼睛扫过空荡荡的座位区,

"二十岁左右,眼睛很大,笑起来很甜。"

阿姨摇摇头。

"今天除了你,没别人来过。雪太大啦,年轻人都不爱出门。"

冰柜旁边的座位空着,桌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关东煮的盒子。

张极走到窗边,看见玻璃上结着冰花,像极了2020年那个春天,张泽禹在上面画的歪歪扭扭的笑脸。

手机突然震动,是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两个少年挤在便利店的角落,张极正抢张泽禹碗里的玉米,张泽禹皱着眉拍他的手,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背景里的日历显示着2020年3月14日,正是通话记录里那个47秒的日期。

张极出了便利店,捂住脸蹲在雪地里失声痛哭——他终于想起那条消息的内容了。

那天张泽禹说手麻,他以为是练舞累的,只敷衍了句"揉揉就好",却没听出少年声音里藏着的求救。

张极把手机揣在口袋里,走到张泽禹的墓地时,雪已经停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张泽禹十八岁生日拍的,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别着片银杏叶。

张极蹲下来,用手套擦掉碑上的积雪,指尖触到冰冷的石面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草稿箱里的歌,你帮我发出去好不好?】

张极的心猛地一跳。他翻开手机的草稿箱,里面存着三十七条未发送的消息,还有三段音频。

最早的一条是2019年冬天发的。

"极哥,哈尔滨的雪下得好大,我想家了。"

最新的一条停留在2020年巡演前夜:

"舞台的灯好亮,我有点怕。"

他点开第一段音频,滋滋的杂音里,张泽禹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吉他的扫弦声:

"小极哥,我第一句写好了哦,'雪落在你睫毛上,像没说出口的谎',是不是很厉害?"

张极想起2021年的夏天,他们在公司的屋顶写歌。张泽禹抱着吉他坐在水箱上,脚晃来晃去,突然停下来喊他:

"小极哥你看,这句怎么样?"

那天的晚霞红得像火烧云,张泽禹的侧脸被夕阳照着,绒毛都染上金边。

第二段音频里有雨声。

张泽禹的声音带着哭腔,吉他弹得断断续续。

"他们说我唱得不好,说我拖后腿...小极哥,我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张极捂住嘴,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

2020年的雨季,陈春会在会议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张泽禹的歌词纸摔在地上。

"唱的什么玩意儿,跑调跑到姥姥家!"

那天张泽禹把自己锁在练习室,张极找到他时,他正抱着吉他哭,琴弦断了一根,指尖渗着血。

第三段音频很短,只有十五秒。

背景里有升降台运作的机械声,张泽禹的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发颤。

“小极哥,我手麻得厉害...好像抓不住吉他了...”

后面跟着一条未发送的消息,编辑时间是张泽禹倒下前的十分钟。

【极哥,舞台漏电了,我好像...】

消息没写完,后面是一串混乱的省略号,像是少年没说完的话。

张极坐在墓碑前,把音频一条一条听完。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他的肩膀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

他想起张泽禹总说,雪是冬天的信,落在谁身上,就是有个人在想你。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还是那个号码。

【最后一段副歌,我想加一句'你抢我的玉米时,其实我都知道'。】

张极笑着流泪,手指在屏幕上敲。

【好啊,再加一句'便利店的关东煮,永远留着你的玉米'。】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手机突然黑屏,再也打不开了。

张极晃了晃手机,听筒里传来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有人在那边轻轻说了句"再见"。

他把手机放在墓碑前,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风吹过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哼那首没写完的歌。

2028年的春天来得很晚,积雪化了整整一个月。

张极把那首未完成的歌补完了,取名叫《信号》。

发布那天,他站在张泽禹的墓前,用手机播放着成品。

前奏响起时,风卷着花瓣吹过来,落在墓碑的照片上,像谁在轻轻吻少年的脸颊。

评论区里,有粉丝说听到了杂音里的呼吸声,有粉丝说副歌里藏着便利店的叮咚声。

张极看着那些评论,突然想起张泽禹之前说过:

"好的音乐是有记忆的,能把想念藏在每一个音符里。"

他开始整理张泽禹的遗物,在一个旧吉他包的夹层里,找到一本日记。

最后一页写着2020年巡演的日期,字迹被泪水晕开,却能看清最后一句。

【小极哥抢我玉米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张极抱着日记本坐在地板上,笑了很久,又哭了很久。

他终于明白,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温柔。

张泽禹总把玉米让给他,是因为知道他训练量大;总说手麻,是想让他多关心自己;舞台上的退缩,是怕拖累他的脚步。

入夏那天,张极收到一个快递,寄件人是那个陌生号码,地址是2020年的公司便利店。

包裹里装着一包关东煮的玉米干,还有一张纸条,字迹很清秀的,像极了张泽禹的笔迹。

【留着当纪念,别总抢别人的啦。】

张极把玉米干泡在水里,蒸软了放在碗里。

咬下去的瞬间,眼泪掉在碗里——和八年前便利店的味道,一模一样。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地板上,像2019年那个春天,他们在练习室里,张泽禹撞了撞他的肩膀说:

"极哥,以后我们一起写歌,写到八十岁。"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的短信,只有一个笑脸表情。

张极看着屏幕,仿佛看见那个穿着练习生制服的少年,站在阳光里冲他笑,眼睛亮晶晶的。

他拿起手机,慢慢回复。

【放心,八十岁的约定,我记得呢。】

发送成功的瞬间,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槐花香,像有人在耳边轻轻说——

“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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