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晨雾还没散尽时，你攥着书包带站在教学楼前，手心沁出的汗把帆布带子洇出深色的印子。

昨夜陈宇送你的那支录音笔被你藏在笔袋最底层，金属外壳硌着指腹，像块发烫的烙铁。

走进教室，季许媛正趴在桌上和丁程鑫说笑，瞥见你进来，她突然直起身，扬声朝后排喊：

季许媛“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有人看见陈宇送温羽薇回家呢，真是稀奇。”

哄笑声立刻炸开，有人故意拉长调子：

“该不会是可怜她吧？毕竟每天被欺负得跟个受气包似的。”

你把书包塞进桌肚，指尖在桌沿上掐出月牙形的印子，却没像往常那样低下头。

季许媛见你没反应，眼神冷了几分。

早读课刚结束，她就带着两个女生堵在你座位旁，居高临下地晃着手机：

季许媛“温羽薇，有人说看见你昨天在操场角落偷偷摸摸录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呗？”

你心脏猛地一缩，指尖下意识按住笔袋。

温羽薇“我没有。”

你声音发紧，却强迫自己迎上她的目光。

季许媛“没有？”

季许媛嗤笑一声，突然伸手去抢你的笔袋。

你死死按住，两人拉扯间，笔袋掉在地上，文具撒了一地——录音笔滚到丁程鑫脚边，黑色的外壳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丁程鑫弯腰捡起，掂量了两下，挑眉看向你：

丁程鑫“藏这东西做什么？想录我们说话？”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了调，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来她想搞阴的”。

你浑身发冷，看着季许媛得意的笑，突然抓起桌上的课本朝她砸去：

温羽薇“是又怎么样？你们做了那么多龌龊事，难道不该被录下来吗？”

课本擦着季许媛的肩膀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教室霎时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季许媛愣住了，大概没料到你敢反抗，随即脸色涨得通红：

季许媛“你敢打我？”

她扑上来撕扯你的头发，指甲刮过你的脸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红痕。

你挣脱不开，只能用胳膊去挡，后背撞在桌角上，疼得眼前发黑。

陈宇“够了。”

陈宇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拨开围观的人，一把将季许媛拉开。

陈宇“老师快来了，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冷意。

季许媛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看见他护在你身前的样子，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

丁程鑫把录音笔揣进兜里，冷笑一声：

丁程鑫“行啊，温羽薇，学会找人撑腰了。”

他转身时，故意撞了陈宇一下，

丁程鑫“有些人别自不量力，掂量掂量自己配站在哪边。”

上课铃响时，你的脸颊还在发烫。

陈宇递给你一张创可贴，低声说：

陈宇“录音笔我会想办法拿回来。”

你看着他被丁程鑫撞红的胳膊，喉咙发堵，说不出一个字。

下午的自习课，你趴在桌上假装睡觉，耳朵却留意着后排的动静。

季许媛正和马嘉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你只能断断续续听见“陈宇”“碍事”“让他爸妈知道”几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