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是透明人

距离那场压抑的马家夜宴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狗头尽职尽责地每天发布乔小叶与贺峻霖进行“日常联络”的支线任务。内容从简单的“早安/晚安”问候，到分享一件日常琐事。

贺峻霖的回复永远简洁到极致

“早”

“嗯”

“看到了”（对于乔小叶发给他的路边风景）

“哦”

偶尔，会在深夜极突兀地发来一张模糊的、通过望远镜拍摄的星体照片，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像是孤独星球对外发射的、密码般的信号

乔小叶会按照狗头的指示，回复“很漂亮”或者“这是什么星？”，而他偶尔会回一两个字的名称：“木星。”“M42。”

好感度慢慢攀升到了60，积分也攒到了2100分，距离那个所谓转盘奖励还有一大截，不过没关系，还有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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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那边，一直毫无动静，直到今天下午，手机屏幕亮起，跳出他的信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和一个地址

“老地方”

地址是大学城后巷那家吵闹又便宜的啤酒馆，以前两人小组赶完项目或是单纯想放松时常去的地方

乔小叶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

缩在最里面墙角那个卡座，阴影很好地把他包裹了起来。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啤酒瓶，还有一个半满的

他没看乔小叶，眼神盯着桌面上某道深刻的划痕，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瓶口打转。灯光昏暗，照得他脸色有些发青，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看上去比前几天憔悴了几分

乔小叶在他对面坐下，塑料座椅发出吱呀一声响

马嘉祺这才大梦初醒般的抬起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带着一种浓重的、化不开的疲惫和……某种死寂的东西

马嘉祺你来了

他声音哑得厉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乔小叶嗯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乔小叶也没说什么，她拿起一个空杯，自己从瓶子里倒了点啤酒。泡沫嘶嘶作响，涌起又破灭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廉价酒液和油炸食物的味道，还有一种更沉重的、无声的压抑

马嘉祺他们给我安排好了。

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像在念一段与己无关的判决书，

马嘉祺下周一去贺氏报到。职位是……项目部，副经理助理的……助理

小叶（心理（暗暗吸了一口气）好歹马家少爷，去做助理的…助理？

他扯了一下嘴角，像笑，又像抽搐

马嘉祺听起来是不是挺唬人？其实就是个打杂的，谁都能使唤，放在贺峻霖眼皮子底下……方便

他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一点，他也懒得擦

马嘉祺我试着……跟我妈说，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对面墙上裂开的缝

马嘉祺我说我想自己找找看，或者……或者跟朋友搞那个工作室的计划……

他顿住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某种翻涌上来的情绪硬生生咽回去，手指收紧，指节捏得发白

马嘉祺她说，

他模仿者温辞那种冰冷的、毫无情绪的、带着一丝讽刺的语气说道

马嘉祺“别异想天开了，嘉祺。家里为你争取到这个机会不容易，贺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安安分分待着，对大家都好”

乔小叶嘉祺……

乔小叶眼里透露着心疼

马嘉祺呵，我爸呢

马嘉祺皱起眉头，嘴角勾起讽刺的角度

马嘉祺他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说“听你妈的”

马嘉祺马文渊？

他眼神里透出一点冰冷的讥诮

马嘉祺我亲爱的大哥说‘贺氏平台好，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你别不识抬举’

马嘉祺马薇薇？

他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马嘉祺她笑得最大声，说‘哟，终于要去给那个怪胎当跟班了？挺配的啊’

他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酒瓶里晃动的液体，卡座里只剩下隔壁桌划拳的喧闹声和音箱里嘶哑的民谣。

马嘉祺我就像个透明人。

很久，他才极低地说，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千斤重压

马嘉祺不，连透明人都不如。像个……摆错了位置的物件。他们看着碍眼，又懒得花力气扔掉，就随便找个角落塞进去，最好永远别出来碍事

他又开了一瓶酒，泡沫涌出，弄湿了他的手。他浑然不觉

马嘉祺贺峻霖……

他念这个名字的时候，牙齿似乎咬了一下，

马嘉祺他怎么样？

他猛地抬起头，红丝遍布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执拗

马嘉祺小叶，你告诉我……你和他……那个婚约……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清晰无比，桌下的手，似乎又无意识地攥紧了，仿佛三天前那场无声的角力留下的痛楚还在

乔小叶嘉祺。

乔小叶打断他，声音平静

乔小叶喝酒吧

乔小叶拿起酒瓶，碰了一下他手里的那个。玻璃瓶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马嘉祺愣了片刻，然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垮塌下去。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在冰凉的瓶身上

马嘉祺嗯。

他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带着浓重的鼻音

两人不再有任何交流，只是沉默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桌上的空瓶越来越多

周围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只有我们这个角落，沉没在啤酒的苦涩和无声的窒息里

他醉得很快，趴在桌子上，手指还无意识地抠着桌面的裂缝。肩膀微微颤抖

乔小叶失神的看着他后颈短短的发茬，和那截露出的、脆弱的颈椎

狗头在脑内安静如鸡，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或许连它都知道，此刻的积分和好感度，在这种真实的、无声的崩溃面前，廉价得不值一提

乔小叶只是坐着，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泡沫已经散尽的、温凉的啤酒

啤酒馆的喧嚣像一层厚厚的油脂，浮在空气里，黏腻又吵闹

马嘉祺彻底醉倒在对面的卡座里，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呼吸粗重，间或发出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呓语，像是被困在了某个无法醒来的噩梦裡

小盐坚持更新的一天✌🏻

小盐哈哈哈今天像是马哥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