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照隐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他居然听了她的话去买了,这丝价还真涨了,这是哪来的财神爷啊。
明漪妹妹如此好看,若不是他知道谢危的心思,早就娶了她了。
这次得意的便是尤芳吟与他吕显,幸亏听了,不然连哭都找不到地。
虽然说不告诉谢危,可这又怎能瞒得住谢危,他还是知道了。
暮色漫进窗棂时,谢危正坐在书房的紫檀木椅上,指尖捻着一卷刚翻过的古籍。
剑书先生,小姐到了
门外传来剑书低低的禀报声。
谢危“嗯”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片刻后,谢明漪端着规矩的步子走进来,一身浅碧色的衣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素净。
她福了福身,轻声道。
谢明漪兄长叫我来,可是有要事
谢危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无波,却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谢危你让吕显买了生丝?
谢危运河之事,你如何知晓?
谢明漪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
她早知瞒不过他。
他一向如此,想让她在他的羽翼之下成长,可她也能独当一面。
谢明漪哥哥
谢明漪我错了
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委屈。
她惯会装可怜来博取他的同情。
谢危说话啊,平日里不是牙尖嘴利的吗?我告诉过你,不要参与这些事情,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谢明漪被他这声厉喝惊得一哆嗦,下意识想往后缩。
谢危过来
这两个字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她只好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手腕被他死死攥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谢明漪哥哥
谢明漪被他吼得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落在手背上的纱布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谢明漪哥哥入世徒手遮风雨,我想帮哥哥,不行吗?
谢危我不需要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谢明漪心里,她再也忍不住,抽噎着哭出了声,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糊了满脸,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谢明漪哥哥,既如此,便放我走吧
她不敢再看他,只能死死咬着唇,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连带着鼻尖都哭得通红,像只被雨打湿的兔子,狼狈又委屈。
谢明漪我累了
谢明漪世间事并非强求就能有结果,不过是互相折磨
说完她挣脱了,谢危的手便跑了出去。
吕显唉,我说,明漪
吕显这咋了,俩主子吵架了
#剑书闭嘴吧你
剑书推开了门。
#剑书先生
谢危滚
谢明漪躲了谢危整整三日。
除了谢危的课上,必要的见面,其他的她都是一下课便走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气愤,她不想让她卷入这些腌臜事之中,可他忘了,她也是谋士,不是一个花瓶。
山月。
明月高悬,可明月却为了他人,自避锋芒。
她不恨谢危,她怪自己,做不了他的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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