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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圣岚,你的命运,由霓虹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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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姜千鹤站在第七排练室窗外,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
官俊臣的情报准确——左奇函确实去了足球训练,虽然因为天气原因可能提前返回。
她只有十五分钟。
窗户的锁很容易撬开,姜千鹤轻盈地翻进室内。
第七排练室比想象中更奢华:真皮沙发、专业音响设备、墙上挂着各种稀有乐器。
但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那架白色三角钢琴,琴盖上放着一个相框——左奇函和白橘的合影,两人表情僵硬,完全不似亲人。
姜千鹤想起张桂源的提示,掀开钢琴凳的坐垫。
一把黄铜钥匙藏在暗格里,上面刻着数字7。
她环顾四周,哪里需要钥匙?
视线最终落在书柜后的暗门上——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锁孔闪着金属光泽。
钥匙转动无声,暗门后是间狭小的隔音室。
墙上贴满了旧报纸剪报,全是关于姜千鹤母亲死亡的报道。
中央桌子上放着一个老式录音设备,旁边是几盘标注日期的磁带。
姜千鹤按下播放键,静电噪音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啜泣:“……我不该让她独自回去,但官董事长坚持......”
是白橘母亲的声音。
突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姜千鹤迅速关掉录音,闪身躲进衣柜。
透过缝隙,她看见左奇函浑身湿透地走进来,手机贴在耳边。
左奇函“我说过别在学校联系我。”
他声音压抑着怒火。
左奇函“父亲已经起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不清,但姜千鹤捕捉到几个词:“证据必须销毁......白橘不可信......”
左奇函烦躁地扯下湿外套。
左奇函“她比你们想的聪明。”
左奇函“昨晚她复制了保险库的钥匙,要不是陈浚铭提醒......”
姜千鹤屏住呼吸。
陈浚铭?那个看似无害的最年轻继承人?
左奇函“我知道风险!”
左奇函突然提高音量。
左奇函“但如果白橘把那些照片公开,整个玫瑰俱乐部都会完蛋。”
左奇函“她手里有当年所有的......”
通话突然中断。
左奇函低咒一声,猛地将手机砸在沙发上。
他走向暗室,姜千鹤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如果他发现有人进来过......
但左奇函只是在钢琴前坐下,弹奏起一段诡异的旋律。音符扭曲变形,像是《玫瑰人生》的黑化版本。随着演奏,书柜缓缓移动,露出后面的保险箱。
声控锁。
姜千鹤瞬间明白——母亲日记中提到的"第七乐章"不是地点,而是这段旋律。
左奇函输入密码后取出一个文件袋,匆匆翻阅后塞进口袋。他环顾四周,突然皱眉走向衣柜——姜千鹤的鞋尖不小心露了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敲门声响起。
左奇函啧了一声,转身去开门。姜千鹤趁机从衣柜另一侧溜出,翻窗逃离。
雨水模糊了视线,姜千鹤在雨中狂奔,文件袋紧紧揣在怀里。
拐过教学楼时,她撞上一个人——陈浚铭举着伞,笑容天真无邪。
陈浚铭“姜学姐,这么大雨怎么不打伞?”
他歪着头,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她湿透的衣袋。
陈浚铭“从旧校区回来?那边可是禁区呢。”
姜千鹤强迫自己冷静。
姜千鹤“迷路了而已。”
陈浚铭“真巧。”
陈浚铭递过一把伞。
陈浚铭“左学长也在那边,你们没遇上吗?”
陈浚铭“今天心情可不好了,因为白老师擅自离校了呢。”
每个词都像精心设计的陷阱。
姜千鹤接过伞,发现伞柄上刻着一朵玫瑰。
姜千鹤“谢谢,我会还给你的。”
陈浚铭“不急。”
陈浚铭的笑容加深。
陈浚铭“毕竟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陈浚铭“玫瑰俱乐部每月茶会,官学长没邀请你吗?”
他哼着左奇函刚才弹奏的旋律转身离开,雨水在他身后形成诡异的帷幕。
姜千鹤回到宿舍时,发现门缝下塞着一张字条。没有署名,只有打印的文字:
「第七排练室 12:34进入,12:49离开。左奇函返回时间 12:47。下次躲衣柜前注意影子投射角度。建议销毁鞋印痕迹——左已调监控。」
落款处画着一朵凋谢的玫瑰。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有人不仅监视她,还在暗中保护?或者这只是另一个更复杂的游戏?
她锁好门,打开从暗室取出的文件袋。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医疗报告。照片拍摄于旧音乐厅拆除前,上面有官董事长、左校长、张教授,还有——姜千鹤的父亲?
他站在阴影处,但侧脸轮廓清晰可辨。
医疗报告令人震惊:姜千鹤母亲死亡当晚的血液检测显示高浓度镇静剂,但官方报告中被完全删除。签字医生姓陈——陈奕恒的叔叔。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她父亲的参与,以及整个医疗系统的掩盖。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消息:
「证据已备份。下一步:找出白橘手中的照片。她在艺术楼暗房,有危险。——R」
张函瑞?还是玫瑰俱乐部的其他人?
姜千鹤望向窗外的暴雨。
游戏正在升级,而她已经深陷漩涡中心。
令她不安的是——那个暗中观察者,似乎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行动。
艺术楼的暗房需要密码进入。
姜千鹤想起母亲日记中的话:「不是所有的玫瑰都有刺,但所有的刺都伪装成玫瑰。」
她输入左奇函弹奏的旋律对应的数字。
门禁绿灯亮起。
暗房里,白橘正在烧毁最后一张照片。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白橘“你还是来了。”
她轻声说,将灰烬扫入垃圾桶。
白橘“他们发现我复制了钥匙,左奇函明天就会送我出国。”
姜千鹤拦住她。
姜千鹤“告诉我真相,关于我母亲和你。”
白橘的眼神空洞。
白橘“我们都是玫瑰园的园丁,只不过你母亲试图拔除变异的品种。”
她从相纸盒底抽出一张极小的工作证。
白橘“这是她去世前给我的,藏在琴谱里。”
工作证属于一个叫"林七月"的女人,职位是"特殊档案管理员"。
照片上的面容,竟与白橘有七分相似。
白橘“我母亲的妹妹,你的小姨。”
白橘的声音破碎。
白橘“她才是玫瑰俱乐部第一个受害者——二十年前,因为试图曝光七大家族的交易,被宣告'自杀'。”
姜千鹤握紧工作证,冰冷的塑料边缘刺痛掌心。
母亲从未提过有个妹妹,父亲更是守口如瓶。
窗外的雨声中混入引擎轰鸣。
白橘脸色骤变。
白橘“左奇函来了!”
白橘“从后门走,去找张桂源,他知道林七月的事!”
暗房门被撞开的瞬间,姜千鹤从后窗翻出。
左奇函的怒吼和白橘的尖叫声被雨幕吞噬。
张桂源的机车恰好在墙边等候,引擎未熄。
张桂源“上车!”
他扔来头盔。
张桂源“陈浚铭放出风声,说你偷了玫瑰俱乐部的秘密账簿。”
姜千鹤跨上后座,在引擎轰鸣中大喊。
姜千鹤“你认识林七月吗?”
张桂源急转弯的手猛地一滑,机车险些失控。
暴雨如注,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模糊的光斑。真相如同这些光斑,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远而扭曲。
而在这场狂欢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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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财富与特权的象征,也是欲望与阴谋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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