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磊在混沌中睁开眼,胸口灼烧般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模糊的视线里,方秋雨正握着他的手,将一股清凉的灵力注入他体内。
方秋雨“别乱动,诅咒在侵蚀你的新脉。”
她声音发紧,左眼的蓝光比往常更盛。
丞磊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已布满蛛网般的黑纹,而两人交握的双手正被一圈淡蓝色光晕包裹。他试图抽手。
丞磊“你会被反噬…”
方秋雨反而握的更紧。
方秋雨“闭嘴,专心引导灵力。”
她另一只手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那个印章状的印记。
方秋雨“童乐橙,准备双卷融合!”
正在布置结界的童乐橙闻声回头,惊得差点摔了手中的听雨铃。
童乐橙“你疯了?没有关键的那一页,强行融合会…”
方秋雨“这就是关键。”
方秋雨指尖泛起蓝光,在那个印记上划开一道小口,一滴泛着金光的血珠缓缓浮起。
方秋雨“唐小姐当年留下的不是书页,是守画人的心头血。”
整个密室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天花板簌簌落下。白敬亭撞开门冲进来。
白敬亭“挡不住了!水华的信徒已经…”
他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打断。烟尘中,红绫手持水刃护在众人前方,冷声道。
“没时间了!要做什么就快做!”
方秋雨将那滴血珠一分为二,一半滴在丞磊心口,一半悬浮于空中。她看向丞磊,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方秋雨“信我吗?”
丞磊望进她那双异色的眼睛,突然笑了。
丞磊“你说呢?”
他猛地将她拉近,在童乐橙的惊呼声中,吻上了方秋雨的唇。
金光炸裂。
悬浮的血珠化作无数光点,如星辰般环绕着两人。丞磊感到胸口的黑纹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耳边响起方秋雨带着笑意的传音。
方秋雨“唐氏秘术第七篇,'灵犀相通'——你祖奶奶没教过你吗?”
两幅《秋雨图》自动展开,在金光中缓缓重叠。画中的两个身影——素衣撑伞的方秋雨与红衣执剑的红绫——竟同时转身,隔着画布相视一笑。
童乐橙“原来如此…”
童乐橙恍然大悟。
童乐橙“根本不需要什么缺失的书页,双卷本就是一体两面!”
融合完成的画轴爆发出耀眼的蓝光,一个全新的身影从画中踏出——她身着水墨渐变长裙,左手撑伞,右手持剑,正是方秋雨与红绫的完美融合。
“三百年了。”
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双重音色,抬手轻点丞磊胸口,黑纹如潮水般退去。
“该做个了结了。”
密室顶部轰然坍塌,露出血红色的天空。水华巨大的面孔悬浮在云层中,眼中满是怨毒。
“叛徒!你竟敢!”
画灵抬手,听雨铃自动飞入她掌中。
“我不是叛徒。”
“我是守画人方秋雨,也是你被分割的良知。”
清脆的铃声响彻天地,暴雨骤然而至。但这次落下的不是浑浊的黑雨,而是晶莹剔透的净化之水。丞磊持剑而立,感到体内灵力前所未有的充盈——方秋雨通过那个吻,将双卷的部分力量渡给了他。
方秋雨“准备好了?”
她回头看他,眼中蓝光温柔。
丞磊剑指苍穹。
丞磊“早该如此。”
两人同时跃起,化作一蓝一金两道流光直冲云霄。水华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水龙卷拔地而起,却在触及净化之雨时土崩瓦解。
“不可能!”
水华的面容开始扭曲。
“凡人怎么会!”
方秋雨“因为你忘了。”
方秋雨的声音响彻天地。
方秋雨“强大的封印从来不是力量,而是——”
丞磊“真心。”
丞磊接话,剑锋直指水华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