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潜藏·第十一天
【第十一天·07:30】
夏星遥在出租屋的晨光里醒来,窗外的鸟鸣声取代了机械音的嘶吼,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划出温暖的光斑。她摸向床头的手术刀,却只碰到一本普通的笔记本——昨晚睡前,她把武器收进了抽屉最深处,金属凉意被木质抽屉的温润取代。
桌上放着苏棠送来的早餐,豆浆还冒着热气,包子的褶皱里藏着熟悉的烟火气。咬下第一口时,她突然想起游戏里压缩饼干的干涩,喉咙泛起一阵酸涩。手机震动,是周砚发来的消息:“老地方见,有新发现。” 附带的定位是市中心的图书馆,曾经被“规则残留”侵染的地方。
【第十一天·10:15】
图书馆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砚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的符号与吊坠纹路隐隐相似。苏棠正翻查着地方志,指尖划过“二十年前维度异常事件”的记载:“你母亲的研究不是偶然,这座城市一直是维度裂缝的薄弱点。”
夏星遥翻开周砚推来的古籍,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废弃工厂前,为首的女生脖子上戴着和她同款的项链。照片背面写着:“第一代守护者,1999年。” 周砚指着照片边缘的模糊人影:“这是院长年轻时的样子,他曾经也是守护者,后来被掠夺者侵蚀了心智。”
阳光突然变暗,书架后的阴影里闪过一丝绿光,古籍上的符号瞬间亮起。夏星遥握紧吊坠,蓝光微闪,绿光立刻消散,阴影恢复正常。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平静之下,暗涌从未停止。
【第十一天·14:20】
在图书馆的档案室,他们找到母亲留下的另一批资料,其中一份“幸存者名单”上,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十几个陌生名字,地址遍布城市各地。“这些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血脉之力。” 苏棠圈出一个住在老城区的名字,“这个叫‘林墨’的人,最近在社交媒体上发过奇怪的照片,他家的镜子里总映出不属于现实的影子。”
前往老城区的路上,夏星遥注意到街角的花店摆着那株蓝光花瓣的花,老板说这是“新培育的品种”,卖得异常火爆。走进林墨居住的老式居民楼,楼道墙壁上的霉斑形状酷似“监视者”的眼睛,电梯里的数字按钮偶尔会变成游戏里的编号。
林墨打开门时,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他家的镜子蒙着白布,掀开布,镜面上布满裂纹,裂纹里隐约能看见三区钢铁厂的轮廓:“我总做噩梦,梦见被金属傀儡追杀,醒来后镜子就变成这样了。” 他的手腕上有个淡红色印记,和苏棠之前的印记一模一样。
【第十一天·18:45】
将林墨带回别墅时,院子里的青草又长高了些,陈野的墓碑前长出了一朵蓝光小花。周砚给林墨讲解血脉之力时,夏星遥在阁楼发现了一个旧木箱,里面装着母亲的实验笔记,其中一页画着“终极博弈”的原始设计图,核心装置与图书馆古籍上的符号完全吻合。
“游戏最初是‘试炼场’,不是猎场。” 夏星遥指着设计图上的注释,“母亲想通过游戏唤醒守护者的血脉,却被掠夺者利用了。” 阁楼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一张报纸飘落在地,头版新闻是“城市多处出现奇异蓝光花卉,专家称暂未发现危害”,配图里的花田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林墨突然指着窗外,远处的天空出现一道极细的黑色裂痕,像被指甲划过的痕迹,几秒钟后又消失不见。他的印记开始发烫:“它们还在试探,裂缝随时可能重新打开。”
【第十一天·23:00】
深夜的别墅客厅,四人围坐在地图旁,标注出名单上所有幸存者的位置,蓝光花瓣的花田分布也在地图上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城市中心的图书馆、医院、钢铁厂遗址连接起来。“这些花可能是维度能量的‘接收器’。” 周砚用红笔将花田连成线,“它们的分布轨迹,和游戏里的三区地图几乎一致。”
夏星遥的吊坠突然亮起,在地图上投射出一个新的坐标——城市边缘的天文台。母亲的笔记里提到过,那里有一台“维度监测仪”,能提前预警裂缝的出现。“明天去天文台看看。” 她将名单折好放进怀里,“我们得尽快找到所有幸存者,在真正的危机来临前做好准备。”
窗外的月光洒进院子,照亮那朵蓝光小花,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在传递某种信号。第十一天的夜晚格外安静,却没人能真正安心入睡,他们都知道,这短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间歇,终极博弈的余波尚未平息,新的守护之战,已经在日常的表象下悄然拉开序幕。
夏星遥摸着胸口的吊坠,感受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暖意,仿佛母亲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守护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所有心怀光明者的约定。” 她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这一次,他们不会再让任何人成为游戏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