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晚朝,吴国大臣李穆清匆匆回家
背后带着鎏金兽首衔环的朱漆大门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眼前出现一座府邸。府门高阔,铜钉密布如星,一对石狮踞守两侧,怒目圆睁,爪下按绣球。门楣悬御赐金匾,上书"敕造李府",朱漆灿然,金粉描边,在火把的光下熠熠生辉。门前青石铺地,两边立着两个侍卫,如青松般直挺,与一对石狮交相辉映,为府邸增添了庄严肃穆的氛围。不难辨认,这座府的主人,是吴国的权贵。
李穆清正欲从这里走过,府上的大门却突然开启,里面走出一个人,头戴青玉镂空冠,身穿蓝地夹缬襕衫,腰束九环玉带,膝下配雀眼绫袴,足蹬乌皮六合靴。身后仆从皆披绸缎,低着头紧跟在男人身后。李穆清一眼便认出他是兄长李谨言。李穆清明白此人不仅难缠,还视自己为敌。他不想得罪他,于是下了马,向他拱手行礼。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李谨言却快步上前扶起了他,还对他说“李大人,好巧啊,我竞然在这遇见了你,我正准备去见你呢”
李大人?李穆清从来没有听见过李谨言这样尊称他。
“听说你升任了尚书令?”李谨言问道
“此话不假”
“那恭喜你啊,你比我强多了,我还未在中央得个一官半职呢。对了,我还听说你在战场上用2千人把梁国2万人打得人仰马翻,好一个以一敌十啊,真是令某自愧不如啊。”李谨言笑着说道。
“兄长过赞了,某不敢当”李穆清又行了一礼,脑海浮现出李谨言以前对自己横眉冷对的表情,冷冷地笑了一下,“不过兄长若是有话可以直说,不必折煞我”
李穆清竞然能看穿自己的想法,李谨言惊讶地抬了一下眉,但脸上仍在笑着,“我今日在府中设宴,特邀李大人前去,父亲不在,兄弟几个可以畅聊。”
父亲不在?李穆清疑惑地想,或许是病了,那么自己必须去探望一下了,毕竟自己是个养子,不报恩完全说不过去。
“没有别的意思,父亲不在只是身体抱羕,放心,我已看望过父亲了,还给他送了药,也算尽了孝心了,他不会怪我们的”李谨言接着说。
听到这话,李穆清感到可笑。是吗?那你还是不懂父亲,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肤浅。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谢谢兄长的好意,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李谨言也不多留,目送李穆清离开后转身回到了府中。
他径直走向府中最大的房屋,推开门,屋中有四个人左右对坐,是李穆清的二哥李屹川,三哥李崇义,五弟李玄戈,六弟李执安。在中间有两个座位,一个是留给他的,另一个座位上坐着的,正是他的父亲李筹。
李谨言走向李筹,恭敬地行礼,说:“父亲,李穆清今日升任了尚书令,但他却拒绝参加此次宴会,我说父亲在也不行,此非儿不愿请他来,请父亲明察。”
“你先就座,此事我自有定夺”李筹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愤怒,但面色依然平静如水。
李谨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无人发现他脸上正挂着一丝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