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自己呼吸越来越重，像是有人捂住了我的口鼻。师父的背影像是一堵墙，墙后藏着我看不见的东西。楚灵的狐火跳动了一下，照见地上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不是我们的。风停了。石门上的北斗七星开始发光，一颗接一颗。
“弟弟……”黑影的声音从裂缝里渗出来，像是蛇信子舔过我的耳朵，“你还记得我吗？”
师父的手指攥得更紧，青筋暴起。他没回头，声音却冷得像冰：“你不该回来。”
黑影低笑一声，沙哑又阴沉：“当年你说要亲手清理门户，看着我化成灰。可你不知道……我早就转生归来。”他的手从裂缝中探出，指尖缠绕着暗红色的雾气，“而且……带回来了你最不想见的人。”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上来，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我看见自己站在藏经阁的烛光下，手里握着骨笛，铜锈蹭在指腹上。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师父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阴冷，嘴角带着讥讽的笑。
“你是我最忠诚的部下。”他说这话时，我看见自己低头应声，语气恭敬又顺从，“属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我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冷风灌进鼻腔，混着腐朽气息。楚灵扶住我肩膀，狐尾轻轻扫过我额头，眼神里带着担忧：“你还好吗？”
我喘着气，声音发抖：“我记得了……我曾经是他们的人。”
白九沉默地站在一旁，折扇只剩半截残骨。楚灵的火光映得她脸色忽明忽暗，她没说话，但眼神复杂。白九轻咳了一声，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不可能……”我摇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我不可能是那种人……我不可能是……”
“你本不该是。”师父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所以我一直瞒着你。”
我抬头看他，喉咙干涩：“你把我当成什么？工具？替罪羊？还是……你的赎罪符？”
师父的手颤了一下，但他没回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收你为徒吗？”他问，“因为你就是那个背叛师门、助纣为虐的叛徒。是你亲手打开了封印，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把你从轮回中找回来，是想让你赎罪，而不是重蹈覆辙。”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不……不对……”我后退一步，脚底踩到碎石，差点摔倒，“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个被你捡回来的孤儿……我只是……只想做个好徒弟……”
“你确实做到了。”师父终于转身，目光落在我脸上，眼底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这些年，你一点一点找回自己的善念，克制那些阴暗的本能。可你忘不掉的，小满。你体内的道力……和你曾用过的邪术，是同源的。”
我摇着头，嘴里喃喃：“不……不……”
楚灵伸出手，轻轻按住我颤抖的肩膀：“别怕。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谁，是你自己决定的。”
我苦笑了一下，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出来：“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是我徒弟。”师父的声音忽然坚定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不管前世如何，你现在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会让你再走上歧路。”
我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这张熟悉的面孔陌生得可怕。我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黑影从裂缝中缓缓走出，身影模糊不清，却带着熟悉的压迫感。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弟弟，我们重逢了。”
我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说，弟弟。”他缓缓走近，红雾在他脚下翻滚，“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沈昭然不是你师兄……他是你亲哥哥。”
我愣住了。
师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低声道：“是。”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年我追查封印松动的原因，发现竟然是自家血脉出了问题。我哥哥天生邪脉，注定与道门相冲。可父亲不信，执意让他继承掌门之位。直到他彻底失控，我才不得不……亲手清理门户。”
“可你没想到吧？”黑影冷笑，“我早就料到你会背叛我。所以我在死前布下转生咒，等了二十年，就为了今天。”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我的神志。我看着师父，又看向黑影，他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让我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你呢？”我盯着师父，声音嘶哑，“你收我为徒，是不是也在防着我？怕我哪天也变成你哥哥那样？”
“不是。”师父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是想救你。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控制那股力量。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
我低下头，眼泪砸在地上，溅起一点尘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满。”楚灵轻声唤我，手掌贴着我的后背，温暖而坚定，“不管你过去是谁，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安定。
就在这时，玉珏突然剧烈震动，浮现出新的图腾。那是一座更深的封印石门，门上刻着完整北斗七星。楚灵注入狐火查看，眉头皱得更紧：“这不是普通的封印……这和妖界古庙的禁制很像。”
“看来，这只是个开始。”白九拄着折扇，眼神冷静，“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风又吹了起来，雾气在坟头草间游走。北斗七星全亮，石门缓缓完全开启。黑影站在门前，回头看我，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弟弟，我们重逢了。”
\[未完待续\]我听见自己呼吸越来越重，像是有人捂住了我的口鼻。师父的背影像是一堵墙，墙后藏着我看不见的东西。楚灵的狐火跳动了一下，照见地上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不是我们的。风停了。石门上的北斗七星开始发光，一颗接一颗。
“弟弟……”黑影的声音从裂缝里渗出来，像是蛇信子舔过我的耳朵，“你还记得我吗？”
师父的手指攥得更紧，青筋暴起。他没回头，声音却冷得像冰：“你不该回来。”
黑影低笑一声，沙哑又阴沉：“当年你说要亲手清理门户，看着我化成灰。可你不知道……我早就转生归来。”他的手从裂缝中探出，指尖缠绕着暗红色的雾气，“而且……带回来了你最不想见的人。”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上来，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我看见自己站在藏经阁的烛光下，手里握着骨笛，铜锈蹭在指腹上。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师父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阴冷，嘴角带着讥讽的笑。
“你是我最忠诚的部下。”他说这话时，我看见自己低头应声，语气恭敬又顺从，“属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我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冷风灌进鼻腔，混着腐朽气息。楚灵扶住我肩膀，狐尾轻轻扫过我额头，眼神里带着担忧：“你还好吗？”
我喘着气，声音发抖：“我记得了……我曾经是他们的人。”
白九沉默地站在一旁，折扇只剩半截残骨。楚灵的火光映得她脸色忽明忽暗，她没说话，但眼神复杂。白九轻咳了一声，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不可能……”我摇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我不可能是那种人……我不可能是……”
“你本不该是。”师父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所以我一直瞒着你。”
我抬头看他，喉咙干涩：“你把我当成什么？工具？替罪羊？还是……你的赎罪符？”
师父的手颤了一下，但他没回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收你为徒吗？”他问，“因为你就是那个背叛师门、助纣为虐的叛徒。是你亲手打开了封印，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把你从轮回中找回来，是想让你赎罪，而不是重蹈覆辙。”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不……不对……”我后退一步，脚底踩到碎石，差点摔倒，“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个被你捡回来的孤儿……我只是……只想做个好徒弟……”
“你确实做到了。”师父终于转身，目光落在我脸上，眼底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这些年，你一点一点找回自己的善念，克制那些阴暗的本能。可你忘不掉的，小满。你体内的道力……和你曾用过的邪术，是同源的。”
我摇着头，嘴里喃喃：“不……不……”
楚灵伸出手，轻轻按住我颤抖的肩膀：“别怕。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谁，是你自己决定的。”
我苦笑了一下，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出来：“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是我徒弟。”师父的声音忽然坚定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不管前世如何，你现在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会让你再走上歧路。”
我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这张熟悉的面孔陌生得可怕。我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黑影从裂缝中缓缓走出，身影模糊不清，却带着熟悉的压迫感。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弟弟，我们重逢了。”
我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说，弟弟。”他缓缓走近，红雾在他脚下翻滚，“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沈昭然不是你师兄……他是你亲哥哥。”
我愣住了。
师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低声道：“是。”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年我追查封印松动的原因，发现竟然是自家血脉出了问题。我哥哥天生邪脉，注定与道门相冲。可父亲不信，执意让他继承掌门之位。直到他彻底失控，我才不得不……亲手清理门户。”
“可你没想到吧？”黑影冷笑，“我早就料到你会背叛我。所以我在死前布下转生咒，等了二十年，就为了今天。”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我的神志。我看着师父，又看向黑影，他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让我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你呢？”我盯着师父，声音嘶哑，“你收我为徒，是不是也在防着我？怕我哪天也变成你哥哥那样？”
“不是。”师父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是想救你。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控制那股力量。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
我低下头，眼泪砸在地上，溅起一点尘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满。”楚灵轻声唤我，手掌贴着我的后背，温暖而坚定，“不管你过去是谁，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安定。
就在这时，玉珏突然剧烈震动，浮现出新的图腾。那是一座更深的封印石门，门上刻着完整北斗七星。楚灵注入狐火查看，眉头皱得更紧：“这不是普通的封印……这和妖界古庙的禁制很像。”
“看来，这只是个开始。”白九拄着折扇，眼神冷静，“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风又吹了起来，雾气在坟头草间游走。北斗七星全亮，石门缓缓完全开启。黑影站在门前，回头看我，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弟弟，我们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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