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陆明谦准时下楼，就看到林薇薇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裤，戴着墨镜，气场两米八。
“上车。”她拉开车门，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陆明谦刚坐进副驾驶，后座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陆宇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钻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个面包：“哥！林姐姐！等等我！”
林薇薇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二少爷，我是陆明谦的司机，不是你的专属班车。”
“可是我们顺路嘛！”陆宇承咬了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我去社区，哥去公司，就差两站路！”
林薇薇没说话，发动车子，平稳地驶了出去。
车厢里一时安静，只有陆宇承啃面包的声音。陆明谦看着窗外，突然觉得有点诡异——他的前未婚妻当司机，他的死对头（现在的小尾巴）坐在后座，这组合比上一世的宫斗戏还离谱。
“对了哥，”陆宇承突然凑过来，差点把面包渣掉他身上，“图书馆的牌子做好了，木工师傅说让我们去看看样式，你下午有空吗？”
“没空。”陆明谦躲开他的脑袋，“下午要开项目会。”
“哦……”陆宇承有点失落，又立刻说，“那我拍照片给你看！你选一个！”
【叮！攻略目标寻求宿主意见，依赖度+1，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8（心照不宣）！】
陆明谦：“……”
他现在对系统的好感度播报已经免疫了。
林薇薇突然开口：“城南项目爆火，陆董把你夸上天了，说要让你接手华东区的业务。”
陆明谦挑眉：“你怎么知道？”
“林氏是合作方，我爸跟你爸昨天通了电话。”林薇薇目视前方，“我爸说，你比传闻中靠谱多了。”
陆明谦没说话。上一世，华东区的业务是陆宇承的“地盘”，他费尽心机才抢过来，结果被陆宇承设局，赔了一大笔钱。
“别高兴太早。”林薇薇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华东区的老总和陈斌不一样，是陆宇承的‘铁杆’，你小心点。”
陆明谦愣了一下，看向她：“你提醒我？”
林薇薇摘下墨镜，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我只是不想我的‘司机’刚上任就栽了。”
车子在公司楼下停下，陆明谦刚下车，陆宇承就从后座探出头：“哥！晚上我去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去看牌子！”
“不用。”陆明谦头也不回地走进大楼。
陆宇承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嘴上说不用，心里肯定想让我去……书上说主角攻都这样。”
林薇薇：“……”
她戴上墨镜，发动车子：“二少爷，再不去社区，你的图书架就要被工人装反了。”
陆宇承：“！！！”
下午的项目会果然如林薇薇所说，华东区总监张涛处处针对，明里暗里都在捧陆宇承：“城南项目能成，多亏了二少爷亲和力强，明谦少爷毕竟刚回来，还得多学学。”
陆明谦没理他，直接甩出一份数据报表：“张总监，你负责的华东区连续三个季度业绩下滑，这里的成本核算有问题，你解释一下？”
报表上的数据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张涛的脸瞬间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陆明谦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下周之前，把整改方案给我。做不好，就换人。”
他的眼神冷冽，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和平时的冷淡不同，这是真正经历过商场厮杀的狠劲。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
【叮！宿主展现领导力，气场全开！攻略目标虽不在场，但系统检测到其对你的崇拜值+10，当前好感度90（情难自禁）！】
陆明谦：“……”
这系统还能远程检测？要不要这么离谱？
散会后，陈斌凑过来，小声说：“明谦少爷，张涛是宇承少爷的人，您这么怼他，怕是……”
“怕什么？”陆明谦整理着文件，“陆氏是看业绩的地方，不是认亲的地方。”
陈斌看着他果断的侧脸，心里叹了口气——这真少爷，比假少爷狠多了，也靠谱多了。
晚上六点，陆明谦走出公司大楼，就看到陆宇承蹲在花坛边，手里拿着两张牌子的照片，像只等主人下班的小狗。
“哥！”看到他，陆宇承立刻跳起来，举着照片跑过来，“你看哪个好看？左边这个是木质的，右边这个是金属的，我觉得木质的更有老街坊的感觉……”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夕阳落在他脸上，绒毛都染上了金边。
陆明谦看着照片，又看看他眼里的期待，指着左边那张：“这个吧。”
“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陆宇承笑得眼睛都没了，突然从背后拿出个保温杯，“给你带的热牛奶，张妈说你胃不好，要多喝热的。”
保温杯还是温热的，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陆明谦接过杯子，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两人并肩往地铁站走（林薇薇的司机任务只负责早上），陆宇承还在絮叨社区的事：“今天小胖墩的奶奶送了我一篮子鸡蛋，说谢谢我们建图书馆……对了哥，下周图书馆正式开幕，李老师说要给孩子们讲《三只小猪》的故事，你也来吧？”
“再说。”
“来嘛来嘛！”陆宇承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像只撒娇的小猫，“就当陪我嘛~”
周围路过的白领们偷偷看过来，眼神暧昧。
陆明谦抽回胳膊，没好气地说：“别动手动脚的。”
陆宇承委屈地瘪瘪嘴，没再说话，只是脚步还是紧紧跟着，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走到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两人停下脚步。
陆宇承突然小声说：“哥，我昨天做了个梦。”
“嗯？”
“梦见我们站在悬崖边，”陆宇承的声音有点抖，“你好像很生气，我……我好像把你推下去了……”
陆明谦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陆宇承，对方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肩膀微微发抖，眼里满是恐惧和迷茫：“哥，我是不是真的做过很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我一想到那个梦，就心里发慌……”
上一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悬崖边的风，陆宇承狰狞的笑，还有下坠时的失重感。
陆明谦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看着眼前这个吓得快要哭出来的陆宇承，和记忆中那个推他下悬崖的身影，重叠不起来。
“只是个梦。”过了很久，陆明谦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别想了。”
绿灯亮起，他率先迈步，脚步有点快。
陆宇承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小声说：“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
陆明谦没回头，只是说：“没有。”
可他的脚步却更快了。
他不知道陆宇承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是残留的记忆，还是单纯的噩梦？
但他知道，上一世的债，或许还没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叮！攻略目标提及关键记忆碎片，情绪波动剧烈！当前好感度85（恐惧疏离）！宿主，快安抚他！】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开。
陆明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气喘吁吁追上来的陆宇承，对方眼里还含着水汽，像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陆宇承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真的只是个梦。”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别胡思乱想。”
陆宇承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眼里的水汽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和……依赖。
【叮！宿主安抚攻略目标，亲密值+10，好感度+8，当前好感度93（情根深种）！系统提示：距离攻略成功只剩一步！】
陆明谦收回手，转身继续往前走，心脏却跳得有点快。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抚陆宇承，还是在安抚那个被噩梦缠绕的自己。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一世，他不想再站在悬崖边了。
无论是被推下去的那个，还是看着别人掉下去的那个。
陆宇承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被揉过的头发，小声嘀咕：“书上说，主角攻主动摸头，就是原谅主角受了……哥是不是原谅我了？”
他笑了笑，快步跟上去，脚步轻快了许多。
路灯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挨在一起，像再也不会分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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