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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all轩从团厌到团宠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像无数根细针扎着脑仁。宋亞軒猛地睁开眼,不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厕所隔间头顶那盏惨白晃眼的灯管,灯丝滋滋响着。后背硌在冰冷潮湿的瓷砖地上,廉价T恤湿了大半,贴着皮肤,冰凉黏腻。他撑着湿滑的地面坐起来,手腕一阵钝痛,低头看,指关节擦破了皮,渗着血丝。

他茫然四顾。这隔间逼仄得像个笼子,空气里混杂着劣质空气清新剂和排泄物的怪味。视线扫过门板下缘,外面一双陌生的运动鞋踩着水渍走过,脚步声回荡在空洞的厕所里。

挣扎着想站起来,脚下一滑,踉跄着扑向对面墙壁。墙上嵌着一面模糊不清的长方镜。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陌生的脸,苍白的皮肤,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角,下巴颏儿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痕。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惊恐、茫然和一种说不出的阴郁。

这不是他!

一股尖锐的疼痛毫无预兆地刺穿脑海。无数碎片翻涌上来——冰冷的视线刀子一样刮过脊梁骨;刻薄的笑语贴着耳朵飞过,"废物"、"拖油瓶";排练厅里,有人重重推了他一把,他摔在硬邦邦的木地板上,冰冷的地气瞬间钻进骨头缝,四周是响起的、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最后是一个词,带着沉甸甸的绝望,烙印在意识深处:团厌。

他死死抓住洗手池的边缘,冰凉的不锈钢硌得指骨生疼。镜子里那张脸和他无声地对视着,嘴角向下耷拉着,写满了被世界抛弃的阴郁和狼狈。不是梦。他真的成了这个被所有人、是所有六个人,一起嫌弃的少年练习生——另一个世界的"宋亞軒"。

练习室!

一个模糊的时间概念撞进混乱的脑子。排练!迟到!

走廊狭长而空旷,脚步声敲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拐角处,两个身影正好转出来。

贺峻霖那双总是带着点笑意的眼睛,此刻清清楚楚地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动作夸张地向后撤了一大步,几乎要贴到墙上,还煞有介事地皱了皱鼻子。

丁程鑫面无表情,目光笔直地越过他,投向走廊另一端。就在宋亞軒试图侧身避让时,一股带着明显敌意的力道毫无缓冲地撞上他的肩膀。那一下又沉又快,撞得他整个上半身狠狠一晃,脚下不稳,噔噔噔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一句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话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让开,碍事。"

没有停顿,没有回头。两人勾肩搭背,谈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扩散开来,渐行渐远,每一个音节都像针,扎在宋亞軒僵立的身形上。他肩膀被撞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更疼的是心口那块沉甸甸、冰冷透骨的东西——一种被整个世界彻底排除在外的隔绝感。他盯着那两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喉咙发紧,一股混杂着难堪、屈辱和强烈不甘的情绪猛地冲了上来,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皮肉里。行,你们等着。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汗水、尘埃和塑胶地板的味道扑面而来。宽敞的练习室里,镜子占据了整面墙,反射着冰冷的白炽灯光。其他五个人已经站好队形,正在活动手脚,拉伸韧带。空气里弥漫着紧绷的专注。

队长马嘉祺站在队列前方,视线扫过门边迟到的身影,两道好看的眉毛瞬间拧紧,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没说话,但那目光里的严厉和不悦,像无形的冰锥,瞬间钉在了宋亞軒身上。

"开始。"马嘉祺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冷感。背景音乐猛地炸开,强烈的鼓点敲打着耳膜。

宋亞軒心脏狂跳,努力回忆着残留的模糊影像,依葫芦画瓢地抬起手臂,迈出脚步。脑子里那点零星动作碎片,面对如此复杂的编舞,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轨迹。他的动作慢了半拍,位置卡得不准,转身时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狼狈地晃了一下。整支队伍的流畅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突兀又刺眼。

"啧!"丁程鑫几乎是立刻发出一声极不耐烦的轻嗤,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练习室里格外清晰,每一个音符都带着赤裸裸的厌烦。

"停!"马嘉祺的声音冷得像冰,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人动作顿住,目光齐刷刷射向宋亞軒。他像被扒光了扔在聚光灯下,脸皮火辣辣地烧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着头,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实质的针,扎在皮肤上。

张真源转过来,脸上甚至还挂着他那种惯有的、看似轻松随意的笑容。他歪了歪头,声音带着点戏谑的调子,像是在讲一个有趣的发现:"哎哟喂,亚轩,你这节奏感是刚办的移民吧?拿到独立星球的绿卡了?跟我们这边儿完全不接轨啊?"那笑容灿烂,但话语里的讽刺像淬了毒的针,刺得人耳膜生疼。角落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贺峻霖站在张真源旁边,直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动作幅度大得生怕别人看不见。

宋亞軒死死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宋亞軒!"马嘉祺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再是冷,而是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注意力!第几次了?告诉我这是第几次!眼神飘忽,动作稀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个'掉线',全队都得跟着你重来一遍!效率呢?时间呢?"他声音里的怒气让整个练习室的空气都凝滞了,"公司制度就是制度!拖累团队效率,按规扣一分!今天训练结束,自己去管理老师那里确认!"

他目光扫过其他队员,那眼神像是在清点一件件物品,不带丝毫温度,最终落回宋亞軒惨白的脸上。

角落里发出"咚"一声闷响。严浩翔直接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用力墩在地上,瓶身震颤着,水花溅出来几滴。他看也没看宋亞軒这边,径直走到旁边的软垫上坐下,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刀片,清晰地割开凝滞的空气:"浪费时间。"说完,他拿起毛巾盖在头上,隔绝了整个世界的视线。

刘耀文一直站在旁边没动,看着这场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宋亞軒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就迅速移开,最终落在马嘉祺身上,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安抚空气:"行了马哥,消消气,大家少说两句,抓紧时间练吧。"语调温和,却像一层柔软的隔膜,彻底将宋亞軒隔在了所有人的安全距离之外。

宋亞軒的头垂得更低了。成了众矢之的。羞愧烧着脸颊,愤怒灼着心肺,难堪像冰水一样灌满了四肢百骸。他只能把嘴唇抿得死紧,尝到更浓的血腥味。

时间像是被黏胶粘住的齿轮,艰难地向前挪动。终于熬到马嘉祺喊出"结束"。

所有人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丁程鑫捞起背包甩在肩上,第一个大步流星走向门口。贺峻霖动作飞快地收拾好随身的小包,和张真源低声交流着什么,两人肩并肩,目不斜视地从宋亞軒身边经过,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走了出去,连一丝多余的风都没带给他。

张真源临走前似乎想说什么,但贺峻霖拽了他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最终也只是耸耸肩,留下个模糊不清的表情。

严浩翔早就擦干头发起身,拎着水瓶头也不回地离开。

马嘉祺走到控制台前,利索地关掉电源,检查设备。他背对着宋亞軒,侧脸线条依旧冷硬。直到确认所有设备无误,他才拿起自己放在角落的平板和外套,动作有条不紊。全程,没有朝宋亞軒的方向投来一丝一毫的视线,仿佛站在场地中央的那个人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他步伐沉稳地离开,厚重的隔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砰"响。

最后剩下的是刘耀文。他动作不疾不徐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散落的毛巾和水壶。就在他经过宋亞軒刚才动作失误、摔倒弄脏的那一小块地板旁边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点灰扑扑的痕迹,又极快地抬眼扫过僵立在场地中央、失魂落魄的宋亞軒。没有靠近,没有任何话语交流。他只是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张干净的、折叠整齐的纸巾,指尖捻开,轻轻放在旁边那把闲置的金属折叠椅面上,动作带着一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然后,他也转身离开了,没有回头,身影消失在缓缓关闭的门缝里。

沉重的隔音门发出最后的"咔哒"轻响,彻底隔绝了外面走廊里可能存在的、微弱的其他声音。整个空间骤然陷入一种巨大而冰冷的寂静,只有中央空调送风口的微弱嘶鸣,像某种垂死的生物在喘息。

宋亞軒像被抽掉了脊骨,站在原地。巨大的失落感和冰冷的孤独感像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没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冷又硬,几乎无法呼吸。偌大的练习室,冰冷的镜墙映出无数个他,无数个孤独、狼狈、被世界遗弃的影子。训练后留下的淡淡汗味、塑胶地板被摩擦后的微热气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他慢慢走到那把椅子边,看着椅面上那张格格不入的洁白纸巾,像一个微不足道的怜悯符号。

他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音响架上,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呻吟。

身体在怒火驱使下,带起一阵风。他下意识地朝旁边迈出一步,旋身,左脚点地,右腿自然流畅地划出一个漂亮的小弧线,带动整个身体轻松地转了小半圈。没有刻意,没有思考,身体像有自己的记忆,轻盈地完成了这个略带难度、需要一点平衡力的流畅旋转。

声音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是预想的喘息或咒骂,而是一串流畅的、带着即兴味道、仿佛能触摸到情绪起伏的旋律小调,从他喉咙里自然地流淌出来。那声音清亮通透,带着原主从未有过的、饱满的生命力,在空旷的练习室里激起一丝微弱的回响,又迅速被寂静吞没。

动作做完,声音出口。他自己僵在了原地。

那旋转的流畅感……那哼唱的旋律感……

跟这具身体记忆中那个笨拙僵硬、连拍子都踩不准,被人嘲讽为"五音不全"的原主形象,简直是云泥之别!怎么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面前那面巨大的镜墙上。

镜子里,少年眼眶泛着未消的红,脸上还残留着狼狈的水痕和擦伤的痕迹,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角,嘴角向下撇着。但眼神……那双原本被阴郁和怯懦占据的眼睛深处,此刻却像是两颗投入石子的深潭,有什么东西被猛地搅动、击碎,迸射出一道前所未见的光。那光芒里混杂着巨大的震惊、深深的困惑、一丝在绝境中陡然抓住救命稻草般的难以置信,还有……一股被强烈的不甘和屈辱激发出的、像野草般疯狂滋长的倔强。

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一步走近那面冰冷的镜子。每一步都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带着某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指尖一点点触碰到冰冷的镜面。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微微一颤。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抚摸着镜面中那张年轻、陌生、此刻却仿佛蕴藏着某种未知可能性的脸庞轮廓。

镜中的少年也以同样的动作回应着他,指尖划过镜面冰凉的"肌肤"。

("宋亞軒…")心底的声音低沉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不管你是谁…不管过去怎样…现在,这身体是我的了。")镜中那双眼里的光,像是被淬炼过的钢,越来越锐利,越来越明亮。("地狱开局?呵……")一丝近乎狂妄的念头滋生出来,("这破烂身体里…到底还藏着什么他们没发现、甚至鄙弃的东西?")那光芒中燃烧起熊熊火焰,("他们扔掉不要的……谁说就不能是宝贝?")嘴角,难以遏制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却无比坚定的弧度。("等着瞧……这次,规则……该由我宋亞軒来定了!")

镜中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锋利、无比清晰,燃烧着纯粹而炽热的火焰——那是一种要将被踩进泥泞的东西硬生生拔起、狠狠回敬给整个世界的、不容置疑的逆袭火焰。

镜面冰冷,清晰地映出他燃烧着火焰的侧脸轮廓,那眼神锐利得似乎能刺穿冰冷的玻璃。偌大的练习室空旷寂静,只剩下空调单调的风声和他自己尚未平复的粗重呼吸。

门外走廊深处,一片投落在光洁地板上的、被拉长的光影边缘,似乎有半片深色的、不属于练习室的衣角布料,极其短暂地一晃而过,快得像幻觉,瞬间便消失无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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