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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鸣

修仙界刑狱司

断剑与胎记契合的刹那,沈墨白左眼里的未来视突然卡顿,像卡住的齿轮。血莲池的水面剧烈翻涌,那柄刻着“墨白”的断剑竟开始自行修复,剑身上的缺口处渗出与他血脉同源的红光。

鬼手仵作站在池边,独眼里的光忽明忽暗:“母亲的断剑认主了…看来玄机子没算错,你果然是最完美的容器。”他机关臂上的“叁”字正在淡化,渐渐显露出底下更深的刻痕——那是个模糊的“九”字。

 

第一节:蚀灵草的真相

沈墨白握着修复了一半的断剑,剑尖垂向水面。罪业之瞳穿透池水,看见淤泥里藏着的不是莲心,而是大片蚀灵草,根系正缠绕着血莲的根茎,吸取着血色的养分。

“假的。”他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池边回荡,“你撒的不是蚀灵草花粉,是催熟血莲的‘往生散’。”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母亲在玄清道的药圃里,将蚀灵草与往生散分别装进不同的瓷瓶,标签上用朱砂写着“杀”与“生”。

鬼手仵作的机关臂猛地绷紧:“你怎么知道…”

“因为母亲的手记里写过。”沈墨白举起断剑,剑尖映出仵作身后的青铜棺,“往生散能让血莲提前盛开,也能让天道的残魂…提前苏醒。”

棺盖突然“咔哒”作响,里面传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与镜廊迷宫里某面镜子的声响完全一致。

 

第二节:第九个编号

青铜棺盖缓缓推开的瞬间,沈墨白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不是尸体,而是个蜷缩的少年,眉眼间与他有七分相似,脖颈处的胎记是朵未开的莲。少年的右手腕上,刺着个清晰的“九”字。

“第九个容器。”鬼手仵作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玄机子早就准备好替补了,如果你不听话…”

少年突然睁开眼,左眼是正常的黑瞳,右眼却闪烁着罪业之瞳的红光。他张口无声地说着什么,沈墨白的罪业之瞳自动解读出唇语:

“他在骗你…莲心在我身体里。”

断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浮现出母亲的字迹:「九子莲心,以血养之,终成一体」

沈墨白的指尖划过剑柄,突然明白——所谓“九窍莲心”,根本不是单一的莲种,而是九个容器血脉里的莲花印记,只有当九人血脉相融,才能真正调和天道残魂。

 

第三节:傀儡的反叛

鬼手仵作的机关臂突然失控,齿轮疯狂转动,将他自己的身体绞出深深的血痕。“叁”字彻底剥落,露出底下的“九”字,与少年腕上的刺青完全一致。

“第八次轮回…我也是容器。”仵作的独眼里淌下黑血,“玄机子把我们的记忆切成碎片,每个复制体只记得一部分真相…他以为这样就能永远控制我们。”

青铜棺里的少年突然坐起,掌心浮现出半块铜镜碎片,与沈墨白怀中的碎片拼合后,映出惊人的画面:

九具容器的骸骨围坐在血莲池边,母亲站在中央,将自己的金丹分成九份,分别注入他们的血脉。玄机子躲在暗处,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他从一开始就想坐收渔利。

“母亲早就知道玄机子的计划。”少年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沙哑,“她故意让我们分散在不同的轮回,就是为了有一天能…”

话音未落,池底的巨眼突然射出红光,将少年钉在青铜棺里。玄机子的声音从池水中传来,带着得意的回响:“可惜啊,她算漏了一点——容器之间,会互相吞噬。”

 

第四节:血莲的选择

血莲池的水面突然开出大片血色莲花,每朵莲花里都坐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前八次轮回里的容器。他们的右手同时指向沈墨白,掌心渗出的血珠汇入池中,形成条通往巨眼的血路。

“选吧。”玄机子的声音无处不在,“吸收他们的血脉,成为完美的容器;或者被第九个容器吞噬,让一切重来。”

断剑自动出鞘,剑尖对准少年的心脏。沈墨白的左眼看到未来A:他刺穿少年的胸膛,吸收莲心,成为天道的新眼睛,修仙界迎来短暂的和平,随后在三年后被残魂反噬,化为飞灰。

右眼的正常视野里,少年正缓缓摘下自己的右眼,露出里面跳动的莲心——那是颗半透明的金丹,表面刻着母亲的剑穗图案。

“母亲说过,真正的调和不是吞噬。”少年将莲心抛向沈墨白,“是…共存。”

血莲突然全部转向巨眼,花瓣上的人皮发出整齐的呼喊,声音渐渐汇成母亲的嗓音:

“墨白,看着剑——”

 

终幕:断剑的记忆

沈墨白接住莲心的瞬间,断剑突然完整修复,剑身上浮现出母亲的最后一段记忆:

她站在玄清道的钟楼顶层,将九份金丹碎片分别交给九个婴儿,最后吻了吻沈墨白的额头:“记住,你们不是容器,是…钥匙。”

巨眼射出的红光在距离沈墨白三寸处停下,被断剑的青光挡住。池底的蚀灵草突然全部枯萎,血莲却开得更加鲜艳,花瓣上的人皮露出释然的笑容。

倒计时在「十三:00:00」时开始倒转,数字变成绿色,像新生的嫩芽。鬼手仵作(或者说第八个容器)瘫倒在地,机关臂彻底崩碎,露出里面正常的血肉手臂。

青铜棺里的少年朝沈墨白伸出手,掌心的“九”字正在淡化:“该去钟楼顶层了…玄机子的本体,就藏在钟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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