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苏新皓的生日到来，朱志鑫对着屏幕里穿着灰色连帽衫的人，把刚插好蜡烛的蛋糕往前推了推。“许个愿吧，寿星。”

屏幕那头的苏新皓笑起来，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双手合十对着虚空。蜡烛的光映在朱志鑫眼里，恍惚间像回到上个月在咖啡馆，他也是这样笑着，说“等寒假一起吃火锅”。

“吹蜡烛啦。”朱志鑫提醒道，自己先对着屏幕虚虚地吹了口气。

苏新皓配合地仰头，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你买的蛋糕？看着像上次说的那家海盐芝士味。”

“嗯，”朱志鑫挖了一勺递到嘴边，“给你留了一半，等见面补给你。”他忽然想起什么，把手机镜头转向桌角的礼物盒，“礼物也给你藏着呢，是亲手拼的乐高，猜猜是什么？”

“赛车？”苏新皓挑眉，语气笃定。

朱志鑫啧了一声：“犯规啊，怎么一猜就中。”其实是上次视频时，苏新皓盯着他书架上的赛车模型看了好几秒，被他悄悄记在了心里。

聊天框突然弹出左航的视频请求，张极的脸挤在旁边，背景是宿舍的天花板。“苏新皓！生日快乐啊！”左航抢过手机大喊，张极在后面慢悠悠地补充：“我们买了奶茶，替你喝两杯。”

四个人挤在两个屏幕里闹了半天，直到苏新皓那边传来敲门声——是他妈妈端着长寿面进来了。“阿姨好！”朱志鑫连忙坐直身子，像在长辈面前一样规矩。

挂掉视频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朱志鑫看着屏幕上苏新皓发来的消息：“蛋糕很好吃的样子，谢啦。”后面跟着个星星表情。他回了个晚安，又加上一句：“拼好的赛车放在柜子里了，等你回来拆。”

手机静了几秒，跳出一条新消息：“好，等我回去。”

朱志鑫把手机放在蛋糕旁边，蜡烛的余温好像还留在空气里。他想起苏新皓吹蜡烛时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隔着千里的生日，好像也没那么冷清。毕竟牵挂是能穿过屏幕的，就像此刻，他仿佛能闻到苏新皓那边长寿面的香气，和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等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把剩下的半块蛋糕喂到他嘴边，再看着他拆开那个赛车模型——朱志鑫这么想着，摸了摸口袋里的围巾，藏青色的羊毛在冬夜里，似乎也带着点甜甜的海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