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攥着工牌站在苏氏集团顶层走廊时，连呼吸都放轻了。入职第三天，他第一次接到直接对接总裁苏新皓的任务——整理近季度的财务报表，下班前必须交到总裁办公室。
“朱助理，苏总对数据要求特别严，小数点后两位都不能错。”同事路过时特意提醒，语气里的担忧让朱志鑫的心跳又快了半拍。他回到工位，对着电脑里密密麻麻的数字，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不敢动——大学学的理论知识，到实际操作时像隔了层雾，光是分辨“营收”和“利润”的报表类目，就花了他半个上午。
好不容易把报表框架搭好，朱志鑫刚要核对数据，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的“苏总”两个字让他瞬间绷紧神经。“报表做了多少？”电话里的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朱志鑫咽了咽口水：“苏总，我、我正在核对数据，预计下班前能交……”
“现在送过来。”苏新皓打断他，没给任何解释的余地，直接挂了电话。
朱志鑫抱着没核对完的报表，手都在抖。推开总裁办公室门，就见苏新皓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敲着桌面，节奏不快，却像敲在他心上。“放这。”苏新皓抬眼，目光扫过报表封面，又落在他紧张得泛红的耳尖上，没说话，直接翻开报表。
下一秒，报表被扔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这就是你做的？”苏新皓指着其中一页，语气里的不满毫不掩饰，“成本数据填反，环比增长率算错，连表头的日期都标错——你是没带脑子上班，还是觉得这份工作不重要？”
朱志鑫的头埋得更低，指甲掐进掌心，眼眶发烫却不敢掉眼泪。“对不起苏总，我、我再重新算……”
“给你两个小时。”苏新皓起身，走到他面前，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让朱志鑫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要是再错，明天不用来人事部交离职申请，直接找我。”说完，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重新拿起文件，仿佛刚才的怒火只是错觉，只留下朱志鑫站在原地，攥着报表的手指泛白。
朱志鑫跑回工位，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重新打开财务系统。对着原始凭证一张张核对，计算器按得手指发酸，连同事递来的下午茶都没碰。眼看离下班只剩半小时，他终于把改好的报表打印出来，反复检查三遍，确认没有错漏后，才敢再次走向总裁办公室。
这次苏新皓没再发脾气，只是翻着报表，指尖在数据栏停留片刻，抬眼道：“下次注意，报表里的批注要写清楚数据来源，不是只填数字就行。”说完，他把报表放在桌角，没再看朱志鑫，“可以走了。”
朱志鑫松了口气，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直到回到自己的工位，才发现后背的衬衫已经被汗浸湿。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文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一定要做好，不能再被苏总挑出问题。至于其他的情绪，此刻只剩下对工作的紧张和对自己的懊恼，没半分多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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