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周三午休时，茶水间里只剩左航和朱志鑫两人。左航刚冲好咖啡，就见朱志鑫盯着手机屏幕傻笑，指尖在对话框里敲得飞快，连手里的马克杯碰倒了都没察觉。

“小心烫。”左航眼疾手快扶住杯子，瞥见屏幕上弹出的消息备注——不是“苏总”，是手写体的“新皓”。他挑了挑眉，没当场点破，只笑着递过纸巾：“什么事这么开心？难道是下周汇报有把握了？”

朱志鑫手忙脚乱按灭屏幕，耳尖瞬间红了：“没、没有，就是……家里人发的消息。”这话刚出口，自己都觉得心虚，低头假装擦桌子，避开左航的目光。

左航没追问，转身靠在料理台上喝咖啡，余光却留意着朱志鑫的动作。等朱志鑫攥着手机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开口：“对了，昨天下午我回公司拿文件，看见苏总车停在楼下角落，你当时好像在跟他说话？”

朱志鑫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绷紧：“啊……是、是苏总刚好要走，顺便问了下汇报的进度。”他说话时语速飞快，指尖无意识地捏着衣角——这些小动作，左航太熟悉了，当初自己被张极表白时，比朱志鑫还要紧张。

下午部门开小会，苏新皓进来时手里拿着两份文件，走到朱志鑫工位旁时，看似随意地把其中一份放在他桌上：“这份补充数据你核对下，下班前给我。”朱志鑫抬头应了声，却没注意到苏新皓递文件时，指尖悄悄碰了下他的手背。

这一幕恰好落在左航眼里。他低头抿了口茶，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上周他和张极去那家牛腩面店吃饭，明明看见苏新皓和朱志鑫坐在靠窗的位置，苏新皓还把自己碗里的牛腩夹给了朱志鑫，当时张极还跟他说“苏总对下属也太好了”，现在看来，哪里是对下属好那么简单。

快下班时，左航故意留在工位上整理文件，等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才走到朱志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弄完？要不要帮忙？”

朱志鑫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差点掉在桌上：“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他说着加快了速度，却听见左航慢悠悠地开口：“那家牛腩面店的溏心蛋不错吧？我上周跟张极去吃，味道挺好的。”

朱志鑫的动作瞬间僵住，抬头看向左航，眼里满是慌乱。左航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别紧张，我又不会说出去。”他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苏总对你是真上心，上次林薇想找你麻烦，还是苏总提前拦下来的。”

“你、你都知道了？”朱志鑫的声音带着点颤，心里却松了口气——被人看穿的感觉虽然紧张，但左航的态度让他莫名安心。

左航点点头，靠在桌边：“我和张极刚在一起时，也跟你们一样，生怕被公司的人发现，每天偷偷摸摸的，比你们还紧张。”他想起自己当初躲在楼梯间跟张极打电话，被苏新皓撞见时的窘迫，忍不住笑了，“其实只要你们自己觉得舒服，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不过……苏总藏钢笔的样子，比你还明显。”

朱志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左航说的是周一早上苏新皓藏情侣钢笔的事，脸颊瞬间红透：“他、他就是觉得那支笔好用……”

“好好好，好用。”左航笑着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弄完吧，苏总估计在办公室等急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加班’。”说完，他冲朱志鑫眨了眨眼，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朱志鑫看着左航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手里的动作也快了不少。等他拿着文件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时，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见苏新皓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看见他进来，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晚点再说”就挂了。

“弄完了？”苏新皓走过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指尖，“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左航跟你说什么了？”

朱志鑫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没说什么，就是……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苏新皓愣了愣，随即笑了：“他倒是眼尖。”他伸手揉了揉朱志鑫的头发，动作温柔又自然，“没关系，左航不是会多嘴的人。”

朱志鑫点点头，靠在苏新皓身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满是暖意。原来偷偷恋爱的日子里，不只有紧张和小心翼翼，还有这样突如其来的理解和温柔，像冬日里的暖阳，悄悄驱散了所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