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

～

苏新皓咬完最后一口肉包，把空塑料袋折成方方正正的小块塞进抽屉，指尖还沾着豆浆的暖意。他点开微信，对着朱志鑫发的教学楼照片看了两秒，最终没提早餐的事，只拍了张工位上刚换的打印机墨盒，配文“新墨盒装上了，以后卡纸概率减半”。

没等多久，朱志鑫的消息就弹了出来，附带一个委屈的表情包：“国外食堂的红烧肉全是糖，根本没有肉香，想念楼下那家湘菜馆的味道了。”苏新皓看着屏幕笑出声，转身去茶水间翻出公司备用的小锅——前阵子行政部采购时多买的，一直堆在角落积灰。他趁着午休去超市买了五花肉和八角，在茶水间的小操作台上慢慢炖，肉香飘出的时候，连隔壁市场部的同事都探头问：“苏工，你这是在搞什么‘技术加餐’？”

晚上，苏新皓把盛着红烧肉的保鲜盒拍给朱志鑫，油亮的肉块浸在琥珀色的汤汁里，旁边还摆了一小碟切好的青椒。朱志鑫几乎是秒回，发了一连串抓狂的表情：“你故意的吧！我现在只能啃冷三明治！”苏新皓敲字：“等你回来，我再给你炖一次，这次多放些你喜欢的香菇。”消息发出去，他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又补充一句：“今天行政部说，你之前提的服务器扩容方案，我已经盯着推进了，下周就能测试。”

自那以后，苏新皓的生活多了两件事：一是盯着公司里那些朱志鑫临走前牵挂的琐事，二是跟朱志鑫分享彼此的日常。他会拍机房新换的散热风扇给朱志鑫看，说“现在机器噪音小多了，不用再戴降噪耳机”；朱志鑫则会发课堂笔记的照片，吐槽“教授的板书比公司老打印机的字还潦草”。

某天，苏新皓在整理朱志鑫留下的设备清单时，发现好几处标注着“需定期检查线路”的地方，之前都被行政部的巡检忽略了。他干脆拉着技术部的同事，重新制定了一份设备维护表，把每个设备的检查周期、易出问题的部件都列得清清楚楚，甚至在每个机房门口贴了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号：“有问题直接找我，别等故障扩大。”

有次打印机又出了故障，行政部的同事习惯性想找朱志鑫，却被苏新皓拦了下来。他蹲在打印机前，按照朱志鑫笔记本里记的步骤拆开机身，果然在滚筒里找到一张卡住的碎纸。处理完后，他拍了张修好的打印机照片发给朱志鑫，朱志鑫回复：“我就知道你能搞定，比行政部那些只会打电话报修的强多了。”苏新皓看着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敲下：“都是你教的好。”

周末的时候，苏新皓会去公司转一圈，看看服务器的运行状态，顺便给朱志鑫养在办公室的绿萝浇水。那盆绿萝是朱志鑫刚入职时带的，叶子一直蔫蔫的，苏新皓查了攻略，每天中午搬去窗边晒太阳，慢慢养得枝繁叶茂。他把垂下来的藤蔓拍给朱志鑫，朱志鑫发了个惊讶的表情：“你居然把它养活了？我之前还以为它撑不过这个月。”苏新皓回复：“它跟你一样，都需要好好照顾。”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新皓把公司里的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连总经理都夸：“有你在，朱志鑫在国外也能放心。”苏新皓每次都只是笑笑，心里却在想，等朱志鑫回来，一定要让他看到一个比以前更好的公司，让他不用再为这些小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