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肺里火烧火燎。手机还在震动，那条"快跑"的信息像钉子似的扎进脑子里。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拐进小巷，湿漉漉的校服紧贴着身子。教堂就在巷子尽头。尖顶刺破乌云，彩色玻璃映着闪电的光，圣母玛利亚的脸忽明忽暗。我冲进门，砰地撞上木门。身后传来脚步声，黑影一个接一个出现在门口。
钟声突然响了，惊飞一群乌鸦。我后背抵着冰冷的石墙，心跳快得要蹦出来。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脖子上，凉得让人发抖。
"容器，跟我们走。"黑衣人中有人说话。声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铁皮。
我不自觉往后退："你们是谁？李昊然和林若雪在哪？"
"他们已被控制，就像当初的守护者一样。"那人冷笑。
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黑衣人胸前的符号。我看不清具体图案，只觉得眼睛发酸。手心全是汗，攥着口袋里的纸条。
蜡烛突然全亮了。跳动的火焰映出祭坛上的血迹，不知是谁留下的。我后退时碰到祭坛，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我不是什么容器……"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木门被踹开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寒风裹着雨点击碎几盏烛火，易烊千玺逆光而立。黑色外套在风中翻飞，像只受伤的鹰。
"悦悦，过来。"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黑衣人围了上去。我看见易烊千玺手腕红痕发光，动作行云流水。他挡在我面前，身影高大得像座山。混战中，一把匕首闪过寒光。易烊千玺转身太快，我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血珠溅在他脸上，又顺着下巴滴落。
彩色玻璃映出血色，像幅诡异的画。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颤抖着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他捂着伤口笑："你值得被保护。"大量失血让他视线模糊，却仍试图站直身体："别怕。"
烛火在他倒下前熄灭了一半。我跪在地上，看着他苍白的脸。雨水从屋顶漏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
"我们确实是守护者……"他断断续续地说，"但感情是真的……"
提到李昊然和林若雪时，他声音更轻："他们选择了对抗组织……才被控制。"
"我不接受这种命运！"我摇头，眼泪砸在他脸上。
雷声炸响，黑衣人首领再次现身："容器，我们还会再见。"
易烊千玺终于倒下，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相信自己……"
我跪坐在水洼中，看着三位哥哥的照片。照片边角卷起，像是被人反复看过。雨水浸透相纸，三个男孩的笑容渐渐模糊。彩绘玻璃映出我决绝的面容。雨幕中似乎有人影晃动，但我已经不想逃了。
我跪在地上，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易烊千玺脸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他嘴唇发白，呼吸微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
教堂门边传来脚步声，黑衣人首领缓缓走近。他戴着兜帽，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半截粗糙的下巴。
"你该跟我们走。"他说话时没有看我，视线落在易烊千玺身上，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抱紧易烊千玺的身体，指甲深深掐进他外套里的衣服。他的血混着雨水，在我手上滑腻地流淌。
"滚开！"我嘶喊。喉咙火辣辣地疼，声音却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黑衣人首领停下脚步，轻笑一声："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能一直找到你？因为你体内有东西在呼唤他们。"
我愣住了。雨声忽然变得遥远，心跳声大得震耳欲聋。
"李昊然和林若雪不是被控制了，是他们选择了顺从。因为他们明白，反抗只会带来更糟的结果。"他向前伸出手，"跟我回去，至少你现在还清醒。"
我摇头，眼泪砸在易烊千玺眼皮上。他睫毛颤动了一下。
"你还不明白吗？"黑衣人首领叹气，"你收到的那条'快跑'，是我们故意让你看到的。我们想看看，当你面对真相时会怎么选。"
我猛地抬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他垂下手，"它现在在你身体里，迟早会苏醒。与其让它毁了你，不如现在就跟我们..."
话没说完，易烊千玺突然睁开眼。他手臂猛地箍住我的腰，整个人朝旁边滚去。两枚银色飞镖擦过我们刚才的位置，扎进地板里。
"跑！"易烊千玺声音沙哑。他撑起身子，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匕首。
黑衣人首领脸色一沉："看来他还死不了。"
教堂窗外闪过几道人影。易烊千玺把我往身后拉，背对着祭坛慢慢移动。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脚步却不乱。
"悦悦，记住，"他低声说，"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他们。"
"可是..."我攥着他衣服的手在抖，"他们说你是..."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别说话。
黑衣人开始围拢。易烊千玺突然发力，一脚踢翻最近的烛台。火焰窜起，照亮整面彩绘玻璃。圣母玛利亚的面容在火光中扭曲，像是在无声地哭泣。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外面呼啸的风。
雨更大了，打在屋顶上咚咚作响。易烊千玺突然把我推开："快去那边的侧门！"
我踉跄几步，回头看见黑衣人首领已经扑到他面前。两人纠缠在一起，匕首寒光闪烁。
"跑啊！"易烊千玺怒吼。
我转身冲向侧门。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血溅在地上的闷响。
门刚推开一道缝，一只手从外面伸进来，捂住了我的嘴。
黑暗吞没了意识。
醒来时，我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头顶吊灯摇晃，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空气中飘着檀香，混着某种金属的腥味。
"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抬头，黑衣人首领就坐在我面前。他摘掉了兜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角有道深深的疤痕。
"欢迎回家，容器。"他说。
我猛地扯动手腕上的锁链，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我不是什么容器！放我走！"我咬牙切齿。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王氏三兄弟真是你的亲哥哥？"
我心头一颤，但很快摇头："他们是骗了我，但他们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他嗤笑，"他们的'真心'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按下开关。
一面投影幕布缓缓降下。画面开始闪动，出现三个熟悉的身影——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
画面里的他们穿着黑色制服，站在一间古老的祭坛前。易烊千玺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王俊凯手持匕首，王源在调配某种液体。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这是三年前的仪式现场。"黑衣人首领说，"他们试图唤醒你体内的力量，失败了。"
画面切换。三人站在一座石碑前，表情凝重。王源低头说了句什么，王俊凯转身离去，易烊千玺盯着石碑看了很久。
"他们不是你的哥哥，"黑衣人首领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他们是你的守墓人。"
"闭嘴！"我大吼，"你们才是骗子！"
"那就看看这个。"他又按下按钮。
屏幕上出现更多影像：王源冷面下令抹杀不合格容器；王俊凯手持武器执行任务；易烊千玺站在高台，看着容器化作灰烬，眼神冰冷。
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
"他们对你的好，都是程序设定。"黑衣人首领逼近，"你以为的感情，不过是附加代码。"
"不可能！"我摇头，泪水夺眶而出，"他们明明..."
"明明什么？"他打断我，"明明对你很好？那是因为你还没觉醒。一旦力量完全苏醒，他们会亲手把你封印。"
我疯狂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那就亲自看看。"他拿出一张符纸，按在我额头上。
一阵刺痛袭来，我的意识开始涣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童年某个夜晚，我躺在病床上，三位哥哥站在我床边。易烊千玺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王源在调整设备，王俊凯轻轻握住我的手。
"别怕。"他说。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流入体内。
画面一转，我在实验室里醒来，手腕上戴着奇怪的环。王俊凯在和谁通话："她开始排斥了，需要重新编程。"
"等等！"我尖叫，"这不是真的！这都是你们伪造的！"
黑衣人首领冷笑："如果你不信，可以继续看。"
警报声突然响起，地下室的灯光开始闪烁。铁门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
"怎么回事？"黑衣人首领皱眉。
"他们在外面！"一个手下慌张报告。
轰的一声，铁门被炸开。浓烟中冲进来两个身影——李昊然和林若雪。
"悦悦！"林若雪大喊，"快走！"
李昊然掏出武器与黑衣人交战。林若雪冲到我面前，迅速解开锁链。
"你们...你们不是被控制了吗？"我难以置信。
"我们装的。"她拉着我往外跑，"我们在等你醒来。"
"等等！"黑衣人首领追上来，"她必须留下！"
枪声响起。我们冲出地下室，暴雨倾盆。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
"别回头看！"李昊然断后，"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们在雨中狂奔，直到甩开追兵。最后停在一栋废弃的山洞前。
林若雪打开灯，洞内竟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符文布条，角落里堆着各种仪器。
我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你们到底是谁？"我问。
林若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递给我一部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正在闪烁：
"去找老校长，他是关键。"
我盯着这条信息，内心翻江倒海。
"所以...你们真的没被控制？"我又问了一遍。
"我们假装服从，只为接近你。"林若雪说，"因为只有你能打破这个循环。"
"什么意思？"
李昊然接过话："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完全编程的容器。其他人要么被封印，要么已经觉醒。而你...你是变数。"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要去找老校长。"我说。
林若雪点头："我们会帮你。"
我站起身，望向洞外的雨夜。这一次，我要自己揭开真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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