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守在你身边,用沉默坚决对抗万语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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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暑气却未全消。
姜妩坐在院中老槐树下,就着最后一缕天光,核对这个月的收支。
纸页粗糙,数字琐碎,但她算得认真,眉心微微蹙着,指尖沾了点墨迹,自己却浑然不觉。
灶房里传来最后一点窸窣动静,是张真源在收拾。
他总是最后一个歇下的,因为他只有将一切归置得纹丝不乱,才能安心结束这一天。
姜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正准备起身回屋,却见张真源从灶房出来,并未像往常一样径直回厢房
而是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有些踌躇。
姜妩有事?
姜妩抬眼看他。
月光初显,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那双平日里总是沉静或带着劳作后疲惫的眼睛,此刻却映着点儿不一样的光,像是藏了话。
张真源搓了搓手指,那里有常年劈柴磨出的厚茧。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些
张真源明日……镇上……有夜市
姜妩嗯?
姜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
她知道夜市,但自从穿来后,为生计奔波焦头烂额,从未有过闲心去想这些。
张真源说是……七夕
张真源补充道,目光落在她沾了墨迹的手指上,又飞快移开,像是被烫了一下
张真源……很热闹

姜妩终于从账本里完全抽离出来。
七夕?
她恍惚了一下,那个属于牛郎织女、属于乞巧、属于浪漫传说的日子。
在这个物资匮乏、生存为上的年代和乡村,竟也有这样的节日吗?
她看向张真源。
他站着,身形高大健壮,几乎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影子将她完全笼罩。
可他的姿态却是收敛的,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在等待某种决定
姜妩忽然明白了。
他是在……邀请她?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口莫名跳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沉默、可靠,像山一样承担着这个家里最重的体力活,却也是最不善言辞的一个。
她几乎想象不出,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开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其他人都已歇下。
只有夏虫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姜妩没有立刻回答。
她垂眸,看着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心里飞快盘算。
明天……
稿子刚寄出去,槐花糕的材料也用得差不多了,似乎……真的能偷得半日闲?
而且……她悄悄抬眼瞥了下张真源那副紧绷的样子,若是拒绝,他大概会很难过吧?
姜妩好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快
姜妩明天忙完,我们去看看
张真源的眼睛倏地亮了,像是投入星子的深潭。
他极快地点了下头,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了一下,又立刻抿住,像是要守住什么秘密
张真源嗯!
张真源我……我去准备!
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飞快地转身回了厢房,留下姜妩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第二天,家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丁程鑫和马嘉祺照旧出门上工,贺峻霖和宋亚轩负责清洗晾晒,刘耀文被打发去割草喂鸡。
一切如常,但姜妩总能感觉到几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和张真源身上。
张真源更是异常。
他劈柴的动作又快又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挑水来回跑了无数趟,直到水缸满得快要溢出来;
甚至把院子里本就不多的杂草拔得一根不剩
他的目光偶尔与姜妩相遇,会立刻闪开,耳根泛红。
姜妩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说不出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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