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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起头,灰败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
他预想中的斥责、怒火、甚至彻底的厌弃都没有到来。
等待他的,只是一句关于吃饭和收拾院子的、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
仿佛那笔关乎所有人希望、甚至逼得她去……的巨款
那场因他而起的巨大风波,那个她昏倒不醒的恐怖夜晚,都从未发生过。
她甚至……
没有看他一眼。
吩咐完,便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窗外那棵老槐树上,神情疲惫却平静。
这种近乎淡然的平静,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指责都更让丁程鑫感到窒息般的痛苦。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好过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
这让他觉得自己卑劣又可悲,像一团无足轻重的棉花
马嘉祺还愣着干什么?
马嘉祺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提醒,眼神复杂。
丁程鑫猛地回神,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妩苍白安静的侧脸,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挪出了房间。
院子里,阳光正好
他拿起扫帚,开始默默地清扫昨日留下的狼藉。
动作机械而麻木,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心脏钝痛。
房间里,粥水的温热让姜妩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靠在炕头,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单调的扫地声,眼神有些放空。
她不是不怪。
那二十块钱,是他们所有人起早贪黑、一点点攒下的心血,是她几乎拼上半条命才凑齐的。
说不心疼不愤怒,是假的。
但她更清楚,此刻的指责毫无意义。
丁程鑫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已经是最好的惩罚。
将他彻底推入深渊,对这个刚刚有了一点点凝聚迹象的“家”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有些伤口,需要无声的愈合,而非反复的撕扯。
刘耀文蹭到炕边,小声问
刘耀文姜妩姐姐……你真的不怪丁哥吗?
少年人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恐惧和困惑。
姜妩收回目光,抬手,极其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很轻
姜妩怪他,钱就能回来吗?
姜妩日子就能不过了吗?
她的话很朴素,却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下来。
贺峻霖抿了抿唇,低声道
贺峻霖可是……那么多钱……
姜妩钱没了,可以再挣
姜妩打断他,目光扫过宋亚轩、严浩翔、张真源,最后落在门口马嘉祺身上
姜妩人还在,就总有办法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奇异地安抚了空气中躁动不安的恐慌和怨怼。
是啊,人还在。
妻主……姜妩她还在。
她没有倒下,反而用一种平静,扛住了这一切。
傍晚时分,姜妩精神稍好,坚持要起来走动一下。
她刚挪到门口,就看到院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比之前更加整洁。
丁程鑫正蹲在角落,默默地修补着之前被踹坏的那个鸡笼
侧脸紧绷,专注得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使命。
听到脚步声,他身体一僵,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姜妩没有走过去,也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而执拗。
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姜妩鸡笼修好了
姜妩明天让耀文去李婶家换几只小鸡崽回来吧,老是吃换来的蛋也不行
丁程鑫的背影猛地一颤。
握着手里的竹篾,指节用力到泛白。
这不是原谅。
这甚至算不上安慰。
他极其缓慢地、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但那个紧绷到极致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背影,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
姜妩收回目光,转身慢慢踱回屋里。
她知道,有些坎,需要他自己迈过去。
而她能做的,就是不追问,不指责,然后,带着他们,继续把日子往下过。
夜色再次降临。
丁程鑫依旧坐在姜妩门外的屋檐下,但没有再像昨夜那样彻底蜷缩成一团。
他只是沉默地坐着,望着满天繁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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