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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姜妩是被一阵隐隐的头痛扰醒的。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只觉得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沉甸甸的,又晕又痛。
昨晚一夜都没睡安稳。
闭上眼,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混乱破碎的画面——
是原主“姜妩”的记忆。
鞭子抽打在少年单薄背脊上的脆响、恶毒的咒骂、摔碎的碗碟、七个男人惊恐畏惧的眼神、他们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痕……
那些她之前只是通过模糊记忆碎片感知的暴行
昨夜如同高清影像般在她梦境里反复上演,清晰得令人发指。
一帧帧,一幕幕,带着原主施虐时那种扭曲的快意和冰冷,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挥下鞭子时手臂肌肉的发力,听到原主口中吐出那些刻薄侮辱的字眼时尖锐的语调……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现在看到窗外正在扫地的宋亚轩
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原主因为他打碎一个碗而将他踹倒在地、用破鞋底抽他脸的画面
看到在劈柴的张真源,就想起原主嫌他劈得慢,将一盆冷水泼在他冬天的棉袄上
甚至看到刘耀文蹦蹦跳跳地跑过,都会想起原主揪着他耳朵骂他“赔钱货”的场景……
姜妩……
她痛苦地捂住脸,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心虚,让她几乎无地自容。
虽然不是她做的,但顶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享受着他们现在小心翼翼的关心和依赖……
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更要命的是,在那些纷乱梦境的最深处,她还有一个更惊悚的发现——
她清楚地“看”到,梦里那个施暴的原主“姜妩”
虽然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但……原主的左眼角下方,是光滑一片的。
而她分明记得,自己原来在现世界的左眼角下,是有一颗极小的、淡褐色的痣的。
平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她自己对镜贴花黄那么多年,再清楚不过。
这个发现让她后颈发凉,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诡异感。
为什么会有这种细微的差别?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种种情绪交织之下,姜妩现在只想暂时避开所有人,自己静静。
她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做贼似的溜出房门
打算去灶房随便找点吃的,然后找个借口躲回屋里继续“养病”。
结果刚踏出房门,就差点撞上端着一碗热粥过来的马嘉祺。
马嘉祺醒了?
马嘉祺正好,喝点粥

马嘉祺语气温和,将粥递给她。
姜妩看着那碗熬得软烂的米粥,脑子里瞬间闪过原主因为嫌弃粥太稀而将整碗滚烫的粥扣在马嘉祺手上的画面……
她手一抖,差点没接住碗,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含糊道
姜妩……谢、谢谢
她接过碗,几乎是落荒而逃般钻进灶房,想找个角落默默吃完。
刚蹲下,宋亚轩就抱着一捆柴火进来了,看到她,眼睛一亮,露出一个干净柔软的笑容
宋亚轩姐姐,你起来啦?
宋亚轩头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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