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融成字 花开写诗 惟我不善这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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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妩是吗？
姜妩冷笑
姜妩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对面那家木器行问问，看看他们那里的短工，干同样的活，一个月拿多少钱
姜妩如果对不上……
她没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管事额角冒出了冷汗。
她看着姜妩那副不拿到钱誓不罢休的样子，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她心里把那个克扣工钱的账房骂了千百遍，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您等等！我……我再去问问！”
管事几乎是跑着又回了后屋。
这一次，她回来得慢了些，脸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递过来一个明显沉了不少的钱袋，声音干巴巴的：
“……姜妻主，这次对了，是……是账房之前算错了……”
姜妩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又打开仔细数了数，确认数目无误，这才将钱袋收好。
她没再看那管事难看的脸色，转身拉起身后一直沉默着的张真源的手腕。
姜妩我们走
她牵着他，在院子里所有工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了木器行的大门。
直到走出那条街，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姜妩才停下脚步，松开了张真源的手腕。
她转过身，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塞进他手里。
姜妩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张真源握着钱袋，手指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依旧没抬头。
姜妩看着他这副样子，想起刚才他被人欺负都不吭声的窝囊样，又是心疼又是气闷，忍不住抬手，用力戳了戳他结实的胳膊：
姜妩张真源！你是木头吗？！
姜妩她们那么说你，推你，你都不会反抗的吗？！
姜妩你就任由她们欺负？！
张真源被她戳得身体晃了晃，终于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有些复杂，他张了张嘴，声音低沉沙哑：
张真源……反抗……会有麻烦
姜妩戳在他胳膊上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看着张真源那张黝黑的、没什么表情的脸，听着他那句干巴巴的“反抗会有麻烦”，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鼻腔和眼眶。
笨蛋！
这个大笨蛋！
她气得想骂他，想摇醒他
可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化作一阵尖锐的刺痛，戳得她心口发疼。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
姜妩……张真源，你是笨蛋吗？
声音出口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要憋不住了。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仰起头，拼命眨着眼睛，试图把那股该死的湿意逼回去。
不能哭。
不能在他面前哭。
为了这点事就掉眼泪，太没出息了。
她死死攥着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肩膀因为极力压抑情绪而微微颤抖，深呼吸一次，两次，胸口却依旧堵得厉害。
张真源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突然转过身、肩膀微微发抖的纤细背影，完全慌了神。
他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只觉得是自己又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她生气了。
他黝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无措的表情，笨拙地往前挪了一小步，伸出手想碰碰她，又不敢，悬在半空，声音干涩又着急：
张真源妻主……你别生气……
张真源我……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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