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棉刚出教室就往拐角哪走他不想让许贺桉跟自己,许贺桉跟上肯定会在他旁边那里唠很吵。
下课前老吴交代完事让大家去领书就下去找了谢景棉,“景棉。这是你舅舅让我单独给你的。”老吴手里搬着一沓书走过来放在了谢景棉桌面,谢景棉。抬头看了看有些愣,还是微微的点头应了声“好”声音带着丝沙哑。谢景棉低头理着书本时,抬眼看向老吴,眼神里满是疑惑,老吴见谢景棉疑惑的看着他推了推眼镜,嘴角似有若无地弯了下说道:“景棉,等一下过两节课,下课来我办公室哈。”谢景棉把整理好的书放进桌洞里抬头向老吴点头回应。谢景棉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老吴略显兴奋的声音:“景棉!快进来!”他顿了顿还是推开门,就见老吴眼神兴奋,指着对面椅子:“坐,正好找你说开学前考的成绩,这次你又是全校前10。”谢景棉坐下,老吴往前凑了凑,语速都快了些:“这次模拟考范围和题型,我琢磨着和你聊聊,你也多说说想法,别总闷着,有什么不懂的,多和同学聊聊,年轻人得活泼点。”老吴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谢景棉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卷了又松开。等老吴喘口气的空当,他没说话,只是默默起身,拿起桌角的热水壶,给老吴快见底的茶杯添满了水,放下壶时轻轻“咚”了一声,随着就是谢景棉无奈的声音:“歇会儿吧。”老吴被他这声“歇会儿吧”逗乐,笑着摆手:“好好好,听你的。”他放缓语速,聊起模拟考重点,谢景棉没多话,却的默默从老吴桌子上拿了一张草稿纸记了下来。
老吴讲着讲着,瞥见谢景棉写得认真的草稿纸,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舅舅说让你多讲讲话,不要总是默默一个人憋着。”谢景棉握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老吴,眼里有了点波澜:“但是你给我安排的那个同桌真的很吵!”谢景棉语气带着隐忍却又无奈。老吴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手指点了点谢景棉:“许贺桉那孩子是活泼了点,但心眼不坏,你多和他交流交流,说不定能处成好朋友。”谢景棉把笔往草稿纸上一放,没说话,只是微微皱起了眉,那模样,像是在无声抗议老吴的“安排”。老吴见状,也不勉强,换了个话题,继续和他聊模拟考的事。谢景棉听完,拿起笔在草稿纸画了画,老吴见状笑着拍拍他肩,继续讲题,他便安安静静听着,偶尔点头。正说着,办公室门被“砰”一声推开,许贺桉探进头,大咧咧喊:“老吴!谢景棉在不?我找他……”话没说完,就看见谢景棉冷飕飕的眼神扫过来,许贺桉脖子一缩,却还是嬉皮笑脸挤进来:“景棉,正好,给你看个好东西!”谢景棉没理他,老吴却乐了,挥挥手:“行,你俩一块儿聊聊,正好交流交流。”谢景棉眉头皱得更紧,许贺桉却跟没看见似的,凑到谢景棉身边,把手里的东西往他眼前递。谢景棉瞥了眼那东西,是个新奇的文具,他没接,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许贺桉也不尴尬却说着:“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唉~你连看都不看~”见谢景棉不理他自顾自把文具放桌上,凑到老吴和谢景棉中间,听老吴讲题,还时不时插句嘴,谢景棉被他吵得没法专心记笔记,只好停下笔。谢景棉见老吴讲的差不多了,就准备拿起纸准备走。许桉见状也准备走却被老吴叫住:“许贺桉你一个臭小子,上个学期你还是前10,现在都掉到十几名之后了,刚刚也没见你怎么听,你想怎样啊?”老吴一转刚才温柔的态度转而严厉的问许桉。谢景棉回头看了看,和老吴说:“这我拿走了啊。”老吴笑了笑点点头:“拿吧拿吧。”说完转头继续训斥许贺桉,许贺桉根本没听进他只想他的同桌不是小哑巴就行。
谢景棉拿着纸往外走,许贺桉趁老吴不注意,赶紧跟上去,在他身后叽叽喳喳:“景棉,等等我,老吴太凶了,咱快溜……”只听老吴无奈的向许哥桉说道:之前你当那个什么校霸我不管,现在你掉出前10名了,我就要管了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景棉…“谢景棉脚步没停,许贺桉却锲而不舍地跟在旁边,聊着。谢景棉走到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许贺桉还在旁边说个不停,他实在烦了,把草稿纸往许贺桉桌上一放:“这题,讲。”许贺桉一下愣住,随即来了精神,凑过去叽叽喳喳讲起来。
许贺桉讲着讲着,思路卡壳,抓耳挠腮。谢景棉沉默地拿过草稿纸,拿起笔,在那道题旁边画了个简易的辅助图。许贺桉一看,眼睛顿时亮了,顺着图的思路,又顺畅地讲了下去,讲完还得意地冲谢景棉扬了扬下巴,“看我多厉害”╭(ᵔ_>ᵔ)╮随手在纸上画了个翘嘴表情包。谢景棉看着那表情包,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把草稿纸又往许贺桉那边推了推,示意他继续,谢景棉就看许贺桉讲到了下课,虽然许贺桉讲的有一半是错的,但总比讲那些八卦好。
周浩从前面走来,向谢景棉换了个走啊的手式,谢景棉默默起身看了看旁边的许贺桉。周浩也兴致冲冲的叫许贺桉一起去吃饭。
昌环高中去食堂吃完午饭就可以回宿舍自由活动了下午也只用上两节课,可是刚开学第1天课本都是新的,所以下午的课就不上了,不是住宿的可以直接回家吃饭,第2天才来。
谢景棉几人都是住校的,几人慢悠悠的向食堂走去。路上,许贺桉还在叭叭不停讲着刚想到的解题思路,谢景棉偶尔点头。到食堂,周浩眼尖,指着窗口喊:“今天有糖醋排骨!”许贺桉立刻挤到前面,回头冲谢景棉喊:“景棉,不用感谢我,哥的魅力帮你打饭是应该的”谢景棉脸黑了几分但还是没拒绝,默默的找了张空桌坐下,等许贺桉端着三碗饭回来,把其中一碗推到他面前,许贺桉边吃饭边和周浩聊得火热,谢景棉安静吃饭,偶尔听着,饭后几人慢悠悠回宿舍。昌环高中的风景很好,操场上的大槐树,树梢轻轻摇晃着。夏天的太阳肆意又张扬,时不时一阵微风吹过让人染上困意。回宿舍歇了会儿,许贺桉一拍大腿:“走,打球去!”谢景棉本想拿本书看看,被他拽着就往外走。到了球场,周浩也在,谢景棉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活跃的样子,阳光洒在球场上,少年们的身影在球场上跃动,球在他们之间传来传去。许贺桉动作利落,几个漂亮的传球和投篮,让周浩直喊“牛啊许哥”许贺桉听周浩在那里夸他鼻子都翘上天了,许贺桉转头看向站在树荫下的谢景棉,朝他笑道:“哥的魅力毋庸置疑!”许贺桉喊谢景棉:“景棉,别当观众,快来!”谢景棉迟疑了下没动,只是站在树荫下,目光落在球场上。许贺桉又喊了他几声,看他没想打球的意思,便和周浩继续打。打着打着,许贺桉突然使了个小计谋,把球“不小心”砸向谢景棉那边,谢景棉下意识伸手一挡,球弹开,许贺桉笑着跑过去:“景棉,这下你跑不掉了吧!”谢景棉无奈,心里已满是不想,但还是和他们一起了。几人打完球,气喘吁吁的坐在槐树下,周浩积极的去买水分给大家。许贺桉凑过来,边拧瓶盖边说:“景棉,刚才那球你挡得真帅!下次咱再一起打。”谢景棉接过水,没吭声,仰头喝了一口,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脸上,他望着球场,眼神柔和了些,正是大中午几人打完球又热得慌,所以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周浩和祁阳浩和许贺桉两人的宿舍是同一栋楼就一起走了,回去的路上许贺桉问谢景棉:“景棉,你几岁啦?”谢景棉没有理他反而周昊却兴致勃勃地说:“他算是我们班最大的了,他今年都17了!”祁阳浩听他这么说打趣道:“把谢哥说的这么老,说得以为他都高寿了呢!”两人互相推嚷着,谢景棉脸色黑的吓人,两人看着谢景棉脸色不好,立马乖得像个鹌鹑,许贺桉听他们那么说,却笑嘻嘻的:“我今年18是不是就成老头了?”周浩两人接着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贺桉。“许哥今年18了?那不高三了吗?”许贺桉摆摆手:“害,我留级啦,不然早毕业了。”周浩和祁阳浩一脸惊讶,谢景棉在旁,脚步顿了下,没作声,继续往前走。许贺桉跟上前问谢景棉:“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叫你小朋友啦?”谢景棉眼神暗了暗没回头,脚步却慢了些,声音冷冷的:“你才小朋友。”许贺桉乐了,追上去,像是没听懂,自顾自的说着:“行,那以后哥罩你。”谢景棉皱着眉想把他甩开,许贺桉却像粘人精似的周浩和祁阳浩在后面看着,对视一眼,都偷偷笑了。阳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宿舍楼下的蝉鸣声一阵阵地,混着少年们的笑闹,在夏日午后里,格外鲜活。
到了宿舍楼下,许个桉几人还想出去玩就只有谢景棉一个上楼,谢景棉停下脚步,背对着许贺桉,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上去了。”许贺桉“嗯”了一声,却没立刻走,眼睛盯着谢景棉宿舍门的方向。周浩用胳膊肘碰了碰许贺桉,挤眉弄眼:“许哥,可以啊,谢哥都没那么冷了。”祁阳浩也凑过来:“就是,照这势头,用不了多久,谢哥不得被你‘同化’咯。”许贺桉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必须的,也不看是谁。”谢景棉走到自己书桌前,坐下后,看着摊开的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出现许贺桉那句“以后哥罩你”,还有他那副嬉皮笑脸又带着点认真的样子。谢景棉感觉自己好像疯了抬手揉了揉额角,心里乱糟糟的。而楼下,许贺桉还在和周浩、祁阳浩说笑。一人准备上楼周浩突然指着不远处:“哎,那不是隔壁班的林薇吗?好像在看你呢,许哥。”许贺桉顺着周浩指的方向看去,林薇确实在朝这边望,看到许贺桉看过来,还对他笑了笑。祁阳浩起哄:“许哥,人姑娘对你有意思啊,不去打个招呼?”许贺桉却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语气平淡:“不认识。”周浩和祁阳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以往许贺桉可不会这样。许桉没管他们,又抬头看了看谢景棉宿舍的窗户,见没什么动静,才和周浩、祁阳浩往校外走。
晚上,谢景棉到食堂时,许桉已经占好位置,面前摆着两盘菜。见他来,许贺桉扬了扬下巴:“小朋友,就知道你会来这!”谢景棉诧异地走过去,许贺桉把一盘糖醋排骨推到他面前:“特意给你打的,快吃小朋友多吃点才长个。”谢景棉没说话,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慢慢嚼着。许贺桉就坐在对面,一边扒拉饭,一边叽叽喳喳讲着白天自己打球时帅气的身姿,谢景棉偶尔抬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可嘴角自己都没察觉地弯了弯,“小朋友,你有手机吗?要不要跟哥加个微信呀?”谢景棉低头吃饭,不想理他随便应了声,谢景棉手机放在桌上。许贺桉自顾自的拿起手机,发现手机没有密码“小朋友,我拿你手机加我微信了波?”谢景棉吃饭不想被人打扰就无奈的点点头,他知道如果他不同意的话,许桉肯定又在那里唠叨,许贺桉拿着谢景棉的手机自顾自加上自己的微信,吃完晚饭两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寝室,许贺桉看着谢景棉离去的背影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有说。
夜里,宿舍熄灯后,谢景棉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白天许贺桉各种“小朋友”“哥罩你”的话语,还有打球时他那股子咋咋呼呼又很鲜活的劲儿,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