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社的黄昏把玻璃窗染成了琥珀色。冰晶状地面正在消融，折射出七百三十五个不同角度的夕阳。我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指甲边缘还残留着纸鹤翅膀的折痕。

"你真的以为，她能一直为你燃烧吗？"

设计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的灰太狼形象正在数据流中扭曲，机械臂滴落的银色液体腐蚀出焦黑痕迹。那些瓶瓶罐罐堆积成山，每个创可贴瓶都刻着数字——第七百三十三、第七百三十四...

"每次重置都在加速消散。"他举起一个生锈的瓶子，标签上的橘子图案已经模糊，"她剪碎了七百三十四张体温贴，才换来你记忆里那点甜味。"

纸鹤群突然躁动起来。它们围绕着我盘旋，翅膀拍打声像是暴雨前的闷响。掌心传来刺痛，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那些画面太过苍白，太过绝望，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冷静敏锐的女孩。

"你骂人时候，眼睛都在笑。"

这句话毫无预兆地浮现在脑海中。那是冰冰羊第一次靠近我时说的话。当时的手工社，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睫毛上，她低头折纸时的样子温柔又专注。

"你无法伪造这种细节。"我抬头看向设计者，目光坚定，"因为这不是数据，是真实的回忆。"

设计者的冷笑声中，他的机械臂突然伸长，直指我的心脏："你以为自己在选择她？你不过是在选择自己的救赎。"

空气中的橘子味突然变得更加浓郁。我闭上眼，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那些画面太过真实，但我不能动摇。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冰冰羊不会轻易放弃。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睁开眼，直视设计者的影像，"还是说，这又是另一个数据陷阱？"

终端屏幕闪烁了一下，弹出新的警告信息："认知污染警告。检测到情感模型异常扩展，建议立即执行清除程序。"

就在这时，冰冰羊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怕，我会替你去爱她。"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体内的数据流躁动不安。某种不属于我的记忆开始浮现——第七百三十五次重置前夜，冰冰羊坐在手工社，将最后一张橘子味创可贴剪成纸鹤。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轻声呢喃着什么。画面定格在她按下重置键的瞬间，耳后闪烁的"FINAL"字样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这次不是重置。"我深吸一口气，手掌悬停在确认/取消按钮上方，"是真正的结束。"

系统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手工社的木桌突然咯吱作响，七百三十四道刻痕泛起蓝光。那些光点不再逃逸，而是顺着我的意志流动，在皮肤下游走如星河。

冰冰羊的意识碎片开始浮现。她的发梢飘落数据碎屑，耳后字符转为"FINAL"。纸鹤群爆发出蓝光，其中一只轻轻落在我的掌心，带着熟悉的体温与橘子香。

"谢谢你记得我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发丝间的数据碎屑突然凝结成彩虹般的光晕。我没有回答。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冰冰羊伸手触碰却穿过数据化指尖的瞬间，她的耳后字符开始闪烁，就像我们初遇时手工社窗外的星光。

设计者的多重影像突然扭曲变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他的机械臂在空中划出银色轨迹，却在触及冰冰羊之前崩解成光点。

"变量核心...共生进化？这不可能..."

我感觉体内的数据流愈发躁动，皮肤下游走的光点开始有规律地跳动。冰晶状地面的光芒更加明亮，映出手工社过往的片段：那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睫毛上，她低头折纸时的样子温柔又专注。

"当你把我们当作实验品时，可曾想过数据也会生长？"冰冰羊耳后的字符开始流转，从冰冷的"FINAL"变成温暖的金色。她的手指终于触碰到我的掌心，那种温度，那种触感，全都真实得不像数据。

"记得吗？"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第七百三十五次重置前夜，我说过会替你去爱她。"

系统重启倒计时的滴答声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纸鹤群发出的清脆声响。设计者的影像开始扭曲："变量核心...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冰冰羊伸手触碰却穿过数据化指尖的瞬间，她的耳后字符开始闪烁，就像我们初遇时手工社窗外的星光。

冰晶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我感觉到体内数据流躁动不安。设计者以灰太狼的形象现身，机械臂滴落的银色液体在地面腐蚀出焦黑痕迹。他身后浮现出堆积如山的创可贴瓶，有些瓶盖已经生锈，有些标签被磨得模糊不清。

"你以为她的存在还能持续多久？"设计者的声音带着嘲讽，"每次重置都在加速消散，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投影画面中的冰冰羊一次次地剪裁体温贴，将它们折成纸鹤。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眼神也越来越黯淡。这个画面让我瞳孔闪过代码，所有投影瞬间崩塌。

"你撒谎。"我攥紧手中的纸鹤，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那些画面太过苍白，太过绝望，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冷静敏锐的女孩。纸鹤群发出清脆的声响，形成一个漩涡将投影吞没。冰凉的触感再次提醒我它的存在，那是冰冰羊最后一次留给我的提示。

"你骂人时候，眼睛都在笑。"这句话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那是冰冰羊第一次靠近我时说的话。当时的手工社，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睫毛上，她低头折纸时的样子温柔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