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想推开他，可手刚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牢牢攥住。
他的手掌很大，指骨分明，掌心却异常温热，将我的小手完全包裹住，动弹不得。
他顺势将我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轻轻托住我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暖阁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带着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渴望。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冷香越来越浓，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浸泡在里面。
他的长发垂落下来，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水汽，痒痒的，却让我心里更慌了。
“绵绵……”他在吻隙间低唤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别怕……”
他的手顺着我的腰线轻轻滑下，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我像被火烧一样烫。
我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却停住了动作，只是用脸颊蹭了蹭我的额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我不会伤害你。”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永远不会。”
我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最后他一直抱着我，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轻轻裹着我们，像一张温暖又柔软的毯子。
他的体温很高，驱散了深夜的凉意，也驱散了我心里的恐惧。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他一直在轻轻吻我的发顶，像在做什么珍贵的仪式。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雪松香。
我心里一紧，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暖阁里静悄悄的，没有他的身影。
难道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晚那件睡衣，只是系带松了些。
身上盖着的被子上，似乎还能看到几根雪白的狐狸毛。
不是梦。
他真的是一只九尾狐妖。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有害怕，有惊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阿雪走了进来，还是那副雪白的狐狸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它走到床边，轻轻蹭了蹭我的脚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我弯腰把它抱起来，它顺势窝进我怀里，用脑袋蹭我的下巴。
毛茸茸的身体暖暖的，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你昨晚……”我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那个样子，是真的吗？”
它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里叹了口气，摸了摸它的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它低下头，用爪子轻轻扒拉我的手指，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道歉。
“好吧，我不怪你。”我把它抱得紧了些。
“不管你是人是妖，都是我的阿雪，对不对？”
它蹭了蹭我的手心，算是默认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再也没有变成人形。白天，他还是那只黏人的白狐狸，跟着我吃饭、看书、散步。
晚上，他就蜷在我的枕边睡觉，偶尔会变回人形，抱着我，却再也没有做过越界的事。
我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渐渐接受了他是狐妖的事实。
甚至有时候，我会偷偷期待他变成人形的样子。
他长得那么好看，比沈屹瑾还要好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
我怎么能想这些呢？他是妖，我是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可心里的那份悸动，却像藤蔓一样，悄悄滋长。
这天晚上，他又变回了人形，抱着我躺在床上。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绵绵，”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我有名字的。”
我愣了一下：“不是叫阿雪吗？”
他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那是你给我取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叫谢霁幽。”
“谢霁幽？”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很好听，像他的人一样，清冷又温柔。
“谢天谢地的谢，雨雪霁晴的霁，幽静的幽？”
他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
“太傅教过呀。”我有些得意。
“‘夜雪初霁，荠麦青青’，说的是雪后放晴的样子。”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嗯，就是这个霁。”
他凑近我，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绵绵，记住了，我叫谢霁幽。”
“嗯。”
我点了点头，心里忽然觉得，知道了他的名字，好像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轻声说：“绵绵，我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快要忘记时间。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是你，给它染上了色彩。”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的心湖，荡起圈圈涟漪。
“所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我只有你了。”
我心里一软，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不离开你。”
至少现在，我不想离开他。
他似乎松了口气，抱得更紧了些。
九条尾巴轻轻摆动着，将我们裹得更严实实了。
月光下，他的侧脸柔和而宁静，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妖异和魅惑。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或许人妖殊途这句话，也不是那么绝对。
至少，此刻的我们，是真的靠近彼此的。
夜渐渐深了，他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梦里，我又见到了那个白衣少年。只是这一次，他的脸清晰了起来，赫然就是谢霁幽的模样。
他笑着对我伸出手，说：“绵绵，跟我走。”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握住了他的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