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去上海参加体育复试的前一周，操场的晨练区总能看到他的身影。天还没亮，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就划破了校园的寂静，他穿着黑色运动服，额头上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光。
“歇会儿吧。”夏栀提着保温桶跑过来，里面装着刚熬好的绿豆汤。她把毛巾递过去，看着沈念通红的手掌，忍不住皱起眉，“你都练三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手该磨破了。”
沈念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接过保温桶喝了一大口，绿豆的清甜在嘴里散开。“没事，教练说复试要考体能，得多练会儿。”他把篮球往篮筐投去，空心入网的声音在晨雾里格外清脆，“等我考上体育大学，就带你去看我的比赛。”
夏栀的脸颊有点红，低头帮他整理运动背包，里面装着备用的球衣和创可贴。“我已经跟老师请假了，复试那天陪你去上海，给你加油。”
“好。”沈念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金粉。
同一时间，教室里的灯也亮着。苏槿时把物理题集摊在桌上，指尖划过陆清淮昨天讲过的题型，旁边放着他送的薄荷绿荧光笔，在重点内容上划出清晰的痕迹。陆清淮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刚打印好的模拟试卷，油墨味还带着热气。
“这是去年的真题，你试试。”他把试卷放在苏槿时桌上，又从书包里拿出个保温杯，“我妈煮的红枣枸杞茶，补气血。”
苏槿时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开。她低头看试卷，发现每道题的旁边都标了预估时间，最后一页还夹着张纸条，写着“别慌，按步骤来”，字迹是他特有的工整。
“你也做？”苏槿时抬头问。
“嗯，一起做，等会儿对答案。”陆清淮坐在她对面，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贴满了各色便利贴，记录着不同题型的解题技巧。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之间，两人的笔尖同时在纸上滑动，节奏格外一致。
课间休息时，温知夏抱着画夹走进来，许望舒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央美校考的成绩查询页面。“过了！”温知夏的声音带着点激动，眼眶有点红，“专业排名很靠前，只要文化课过线就能上！”
许望舒的嘴角弯得很明显，从画夹里拿出幅画递给她：“早就准备好了，庆祝你校考通过。”画纸上是温知夏在画室写生的样子，阳光落在她的发梢，细节格外细腻。
温知夏接过画，手指轻轻摸着画纸，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你，一直陪我。”
“我们说好要一起去北京的。”许望舒递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又很快缩回去，耳根却红了。
江逾白和阮听也凑了过来，手里拿着师范大学的招生简章。“我查了，这所学校的生物教育专业全国排名很靠前，”阮听指着其中一页，“我们可以一起报考，以后说不定能在同一个教研组。”
江逾白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成绩单：“我最近的模考成绩稳定了，应该能过分数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校看看，提前熟悉环境。”
阮听的脸颊有点红，低头翻着简章，没说话，嘴角却一直弯着。
沈念复试那天，夏栀陪着他去了上海。苏槿时和陆清淮去送他们，高铁站的人很多，沈念帮夏栀提着行李箱，时不时回头看她，怕她走丢。“等我好消息！”沈念挥手时，眼里满是坚定。
“加油！”苏槿时和陆清淮异口同声地说。
目送他们进站后，陆清淮提议去图书馆。“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我们再梳理一遍知识点。”他帮苏槿时拎着书包，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又很快缩回去，转而指了指前面的公交站，“车来了。”
图书馆里很安静，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书架上投下长长的光斑。苏槿时把物理题集摊开，陆清淮坐在她身边，帮她讲解不懂的题目。偶尔抬头时，能看到他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影，像停着只安静的蝶。
闭馆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两人并肩往家走，影子在地面上挨得很近。“等高考结束，”陆清淮突然说，“我们去北京看看吧，顺便帮温知夏和许望舒看看学校环境。”
“好啊。”苏槿时点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走到小区门口，陆清淮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钥匙扣，递给她：“在文具店看到的，和你之前那个很像。”钥匙扣是篮球形状的，上面刻着“高考加油”，和他送的第一个钥匙扣凑成了一对。
苏槿时接过，指尖触到他的掌心，暖暖的。“谢谢。”
“不客气，”他笑了笑，“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刷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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