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桉被暂时软禁在了白府
白桉静坐在院子里,指尖轻拨古筝,悠扬的琴声在夜色中流转,顾怀远听到熟悉的曲子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拉回了某段尘封的记忆。而白桉想着白日的事一时间竟出了神。指尖微颤,一个错音突兀地响起,她微微一愣,随即缓缓平放双手于琴弦之上
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神色仓皇地禀报“将军不好了,天牢走水了!”顾怀远听罢,微微侧目,看了白府一样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白桉抬眸看向皎洁的月亮
当顾怀远赶到时,天牢已被熊熊火光吞噬,浓重的黑烟如潮水般涌出,他手中紧握长剑,便被呛得连连咳嗽,抬手挥散眼前的烟雾,试图看清前方的景象。就在这时,几名衣衫凌乱、满脸泪痕的人奔了过来,他们的声音哽咽而颤抖“将军,求求您!我的儿子还在里面,求您救救他!”那人眼眶猩红,泪水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顾怀远身上
顾怀远凝视着那片火焰,眸色深沉。他默然放下手中长剑,拎起水桶将冰冷的水流迎头浇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冲入火海。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燃烧的梁柱轰然倒塌,阻断了视线,也封锁了退路。他用袖口紧紧捂住口鼻,在浓烟与烈焰中艰难摸索,终于在废墟间看到了被压在柱子下的白慈。他的心猛然一揪,慌忙蹲下身去,声音急促而压抑“你怎么样?”
白慈轻轻将一枚温润的玉佩塞进顾怀远掌心,“桉桉……”顾怀远怔了一瞬,眉宇间浮现出深深的忧虑。“你还能撑住吗?”他低声问道,随即用力去推压在白慈身上的柱子。然而,就在他全力施救之际,白慈已然昏厥过去。忽然,一根断裂的房梁猛然砸下,击中了顾怀远的手背。鲜血瞬间渗出,但他咬紧牙关,毫不退缩,忍着剧痛强行将手抽回,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如同被雾气笼罩。他竭力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踉跄着站起身时,一个披着湿透被褥的女子映入他的眼帘。白桉急忙上前扶住他“你还好吗?”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白慈身上,神色骤然一变。她瞬间奔了过去,俯下身,颤抖着声音呼唤“爹,你怎么样?撑住,我这就带你出去!”
顾怀远稍一迟疑,随即猛地抓住了白桉的手臂,“快走!”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然而,白桉却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眼眶通红地回望着他,“他是我爹!我怎么可能丢下他!”顾怀远的视线渐渐模糊,仿佛眼前的场景被一层薄雾笼罩。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焦躁与痛苦,“白桉!你冷静一点!再不出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话音未落,他看到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无声地砸在地面。白桉没有再争辩,只是无声地抽泣着,时间紧迫,顾怀远别无选择。他迅速抬手,精准地点向她后脖颈的穴位。白桉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瘫倒在他的怀里。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一旁的打湿被褥被他迅速抓起,裹住了她的身体
迈出天牢的那一刻,顾怀远大口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拖着疲惫至极的身躯,将白桉轻轻放在地上,随后自己也无力地瘫倒在一旁,手指却依旧死死攥着那枚玉佩,祁玉轩飞快地跑了过来,带着大夫匆匆赶到,而其他人则分散开来,忙于扑灭火焰。顾怀远缓缓合上双眼,耳畔依然回荡着那一声急切的呼唤——“将军!”
顾怀远再度睁眼时,已安然躺在床榻之上。他缓缓坐起身,将鞋子穿好,动作间透着一丝疲惫与凝重。这时,祁玉轩快步走到他面前“将军。”顾怀远披上外衣“天牢如今如何?”祁玉轩垂下眼帘“昨晚,许多人死在了那里……特别是大理寺卿和知府,也未能幸免。”闻言,顾怀远身形微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愕
顾怀远这时才想起昨晚的玉佩,目光转向祁玉轩,急切地问道“那玉佩呢?昨晚的玉佩去哪儿了?”祁玉轩微微抬眸“被娘娘拿去了。”顾怀远闻言,无奈地抬手掩住面容,指尖在眉心稍作停留,似是压抑着内心的波澜。片刻后,他放下手,睁开眼,目光凝重地看向祁玉轩“可有查出昨晚是谁放的火?”
祁玉轩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那人身份特殊,暂时还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顾怀远闻言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冷意,“昨晚值班的人呢?全都叫出来问话,每人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