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远唇角微扬,笑意浅淡却不失锋芒“魏大人想清楚再说,西城一案的账本,早已被人暗中篡改,可那原本的账目如今藏于何处……我想,这世上恐怕无人能比魏大人更清楚了。”他话音未落,已将玉佩从容收回袖中。随着玉佩的隐没,魏廷脸上的笑容也似被一层阴云遮蔽,渐渐褪去了温度,只余一片冰冷与僵硬
魏廷缓步走近顾怀远,声音冷冽如霜“西城一案早已定论,不过是前大理寺卿与西城知府狼狈为奸罢了。你和宫里那位不也没翻出什么新证据吗?仅凭一枚玉佩,就敢兴师问罪?还是说,宣北王已经忘了当年顾府满门覆灭的惨状?”他的语调中透着讥诮,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只听风声骤响,一柄寒光凛冽的剑刃已稳稳架在了魏廷的脖颈之上。冰冷的触感令魏廷浑身一僵,但他仍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恐惧,故作镇定地低喝“顾怀远!你莫非真敢在大理寺杀人不成?!”然而,他的声音里却难掩一丝颤抖。顾怀远嘴角微扬,眼底浮现出一抹渗人的笑意“魏大人,这是第一次警告。若有下次,我不介意让这大理寺沾染几分红色。”
顾怀远收剑入鞘,转身离去,衣袂在风中轻轻拂动。魏廷望着他背影,心头泛起一阵后怕,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与此同时,秦肃正低头专注地修剪一株盆栽,动作细致而缓慢,片刻之后,穆景缓步走近,声音低沉却清晰“主上,探子传信来报,账本尚未被毁,但具体下落依旧成谜。”秦肃闻言,微微一顿,指尖轻抚过植物新生的一根嫩枝,目光若有所思。“找出它。”他语气平淡,“必要时,可以将那些无关紧要的棋子推到前头去——也该让明军有所动作了。”话音落下,他的手轻轻掐掉了那截多余的小枝条
宸晟铭将白惜带回府中,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妥当,随后取出几根银针,精准地刺入她的穴位。手法干净利落,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温柔。一旁的白桉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你懂医术?你和我妹妹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质问的意味。片刻之后,白惜的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还有些迷茫,却在触及宸晟铭的脸时渐渐安定下来。宸晟铭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白惜是我心悦之人”
白桉望着面前的两人,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向了顾怀远。这时,白惜慢慢坐直了身子“阿姐,其实这个毛病我从小就有了,是晟铭一直为我治疗。这次回来,原本是为了准备及笄礼,也想跟你们说……我想嫁人了。可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白桉似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探向腰间的锦囊,“青青,阿娘留给我的那只镯子,我找找看。”然而,当她触及锦囊的一瞬,脸色骤然一变——腰上的玉佩不见了。她的指尖僵在锦囊边缘,眼中迅速掠过一丝锐利的寒光,“我的玉佩……”她低声喃喃,脑海中飞速回溯方才的画面。“顾怀远?……是了,一定是他!”她心头一震,再无暇多想,转身便疾步离去。 白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怔住,茫然地唤道“阿姐,怎么了?” 白桉头也不回,只说道“照顾好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