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了一会,指着猫说:“它呢?也是无处栖身的幽灵?”
“看样子是的。”猫再次表示不满,
既然有猫,也应该有人,他推测,附近应该有人居住。
「呐,我叫你雪团可好?」
「你愿意叫它什么便这样叫吧。」他驮着她,「看到烟火了」
从林未遮没的天空中露出灰色的一角,一粒雪花落到她的额间融化蒸发掉了。
「不可思议。」
「真正不可思议的是世界的造物。」他自言自语般地嘟囔,「哪里的雪都似曾相似······」
「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我······?」他开玩笑的语气反问道,「为什么?」
「以自己为参考系,坐标不变的。」
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父亲没取吗?乳名、小名······”
“父亲不在乎我有无名字。”
“母亲呢?”
“母亲······不记得······或者说不知道有无取过——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
她说这话时极为平常,却听到下面的人没有回答。
“喂?”
“在。”
“为什么不说了?”
“怕你伤心。”
“对于没有印象的人很难产生情感,母亲是谁我也不太明白。“
“除去印象,有血脉连接着。”他蹲下身子让她下来,“很羡慕你,曾有个完整的家。”
“我?”
他抬起头,一条隐蔽的小径深处跳动着火光,“你可以叫作源。”
她虽然不明白名字的含意,却十分满意地笑了,忽然打了个喷嚏。两个人终于到了一户村庄,居民几乎都是侏儒,他向他们讲外面的事,过去的民族,爱情故事,英雄传奇,由此博得好感,渐得到借宿的允许。
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将源带到家中安置,他则在街头四处转悠,打算等一会冷了再进去。
人们升起灯火,在屋外。少年倚着一棵树,出神地望着村里围着篝火作舞的孩子,他们在雪地里肆意翻滚腾跃,他知道那是一种流传甚传的习俗,寓意驱逐冬日,留住希望。
除去肉体上的寒冷,知觉迟钝麻木,或许我是喜欢冬天的吧,灵魂上讲,他这样想,低头看见猫匍匐在脚下除去肉体上的寒冷,知觉迟钝麻木,或许我是喜欢冬天的吧,雪下得很大,他在外面站了很久。听说透过夜际的天空,可以看到明天的日子,也就是说,获得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