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何向川摇摇头，体力上的项目对他来说不是特别累，只是比较容易饿，低下头把嘴巴塞得满满的。

跟预想的差不多，郑在玹表示了解，本来今天的训练也只是一个过渡，从明天开始的模拟训练才是重点。

离耀斑计划的开启只有不到一个月，不管怎么说，训练强度是必须提上去了，只是何向川能不能吃得消。

就这样坐在座位上都能神游，眼前落下一颗草莓，罗渽民抿着嘴看他，郑在玹这才回神好好吃饭，罗渽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塔不断的向下施压，为了大家能过的稍微轻松些，郑在玹把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半分没有跟其他人吐露过。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过吃饭，本来还有一些的脸颊肉都消失了，甚至瘦的开始出现颊凹，罗渽民最喜欢他抿嘴笑两边的软肉，现在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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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训练舱的金属门的关闭，模拟荒漠的全息影像瞬间笼罩场地。

何向川和不远处的李帝努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和他建立精神力链接。李帝努半屈膝趴在沙堆后，瞳孔因视觉强化而收缩成针尖大小。

千米外哨塔的金属反光在他视野里清晰得如同近在眼前。何向川闭着眼，暗灰色精神力像薄雾般扩散开来，只不过距离实在是太短，触发了塔的防御机制。

万千支箭矢朝着他们飞来，李帝努猛地跃起，强化后的腿部肌肉爆发出惊人力量，纵身越过沙丘扑向何向川，两个人滚到大石块后暂时安全。

“滴——”全息影像解除，何向川低着头，冷汗从额前留下，拳头狠狠砸在地板上，别的向导能轻松用精神力覆盖整片战场，而他连塔都够不到。

他不甘的咬着下唇，努力想再凝聚一点精神力，却只觉得脑海里空荡荡的，连呼吸都带着疲惫。

李帝努抬起手，手背悬在他脸颊旁顿了两秒，才极其小心地贴了上去，轻轻擦去那滴冷汗，擦完后，他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让手背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瞬。

李帝努“已经超过你之前的成绩了，慢慢进步没关系的。”

何向川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靠在长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冰冷的金属墙壁。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头痛越来越烈，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他其实去了解过李帝努的成绩，只靠自己就可以5分钟通过这个初级训练，如果跟他上战场，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操作室的众人心也是高高悬起，两个人的配合比想象中还要烂，不仅是精神力上，何向川根本没有关于战场的经验，而李帝努也习惯了独自做任务。

徐英浩“我们是不是对这个孩子太严苛了？”

话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说出这种话，所谓铁血教官，也变得充满人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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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馆的灯光依旧是冷白色的，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刺得何向川眼睛发疼。

距离第一次模拟训练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拐着李帝努假装跟大家一起回宿舍，半夜偷偷又跑到训练室，从最基础的精神力凝聚开始，李帝努总是陪在他身边。

记得那次终于成功为哨兵撑起完整的精神屏障时，他浑身都在发抖，屏障薄得像一层纸，但却撑过了整整一分钟，李帝努比他还高兴，这是何向川第一次见他大笑的样子。​

变化是悄无声息的。他的精神侦察范围慢慢可以覆盖整个小型训练场地，精神链接变得更稳定，甚至到了可以在战斗中疏导李帝努过载的精神图景的程度。

终于到了考核时间，几个人在郑在玹的办公室汇合，神色紧张的看着桌上的检测仪，何向川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掌贴在仪器的感应区。

精神力缓缓注入，仪器的屏幕上，数值从最初的 C 级峰值慢慢攀升，最终定格在 B 级的最低线以上，判定不再是刺眼的橙色，而是承载着喜悦的绿色。

金道英第一个蹦起来，何向川还没反应过来，看着仪器上的等级出神，下一秒就被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怀抱紧紧拥住。

金道英“做得好...真是太好了。”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温热的呼吸落在何向川的颈窝，带着滚烫的温度，何向川能清晰地感觉到金道英放在他后背的手在微微颤抖。

其实金道英都知道，他睡前会在宿舍外面设屏障，所以两个人的努力他都知道，此刻的情绪便格外真心。

何向川眨了眨眼，从哥哥的怀抱里退出来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笑容一开始很淡，只是嘴角轻轻往上扬了扬，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直到看到身边大家眼里真切的骄傲，那笑容才彻底舒展开来，从嘴角蔓延到眼底，眉梢染上了轻快的弧度。

转头对上李帝努的目光，他没靠过来，就站在几步外，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眼尾弯成温柔的弧度。

通过联结，不用说话就知道他心里也很喜悦，充斥着温暖的赞扬。

两个人对视被郑在玹尽收眼底，他轻啜一口温水，眼底满是欣慰 —— 这两个别扭的小家伙，总算慢慢靠得更近了。

郑在玹“咳咳，那么两个人要不要顺便绑定一下？”

过于追求效率的郑在玹让人有些咋舌，李帝努无措的挠挠脸颊，连何向川都不敢看了。

事实上两个人为了提高精神力堪称废寝忘食，压根就没有考虑和商量这件事，现在冷不丁提出来让人有些尴尬。

何向川抬头去看李帝努，对方却错开了视线，耳尖悄悄泛红，此刻竟透着几分不自然。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卡壳，他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想起往后精神要彻底相连，就忍不住紧张。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尴尬，陌生的亲近感撞在一起，反倒让谁都没敢先点头。

郑在玹“那你们商量吧，我们先出去了。”

郑在玹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带着大家离开办公室，给两个人提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