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卡车颠簸了四十分钟，最终停在一处被高墙围起来的工业园区。周阳跳下车，能量感知自动扫描四周——围墙上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哨塔，狙击手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地面下埋着某种干扰装置，让他的感知范围缩小了近半。
"欢迎来到7号安全区。"苏瑾做了个夸张的欢迎手势，"东南战区三个觉醒者收容中心之一，目前收容了二百四十七名觉醒者，另有六百多普通人在此避难。"
林小雨仰头看着五米高的电网围墙："看起来更像监狱。"
"曾经是。"一个沙哑的男声从侧面传来。穿迷彩服的中年军官大步走近，左脸有道狰狞的疤痕，肩章显示他是上校。"德隆电子旧厂区，现在归军方了。我是赵铁，负责这里的安全工作。"
赵铁的视线像X光般扫过三人，在曾浩的肌肉和林小雨的水环上多停留了两秒。当看到周阳时，疤痕微微抽动了一下——周阳确信军官知道些什么。
"跟我来，先做登记。"赵铁转身就走，显然不打算征求他们的意见。
安全区内部比想象中井然有序。改装过的厂房成了集体宿舍，空地上有临时搭建的训练场，几十个觉醒者在指导下练习能力控制。周阳注意到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戴着银色金属环。
"抑制器。"苏瑾注意到他的目光，"临时措施，只限制能力输出强度，不会完全屏蔽。"
曾浩立刻后退一步："我们说过不戴那玩意。"
赵铁冷笑："特殊人才可以豁免，前提是通过测试。"他指向远处一栋蓝色厂房，"那是检测中心，给你们一小时考虑。过期不候。"
等军官走远，苏瑾才低声解释："赵铁是鹰派代表，但他买李将军的账——鸽派领袖。你们运气不错，李将军对组织度高的觉醒团队很感兴趣。"
"什么测试？"周阳问。
"能力评估、心理测评、忠诚度检查..."苏瑾掰着手指数，"说白了就是看你们是否危险，能否为军方所用。"
林小雨皱眉："我们不是来当武器的。"
"但你们需要安全区的资源，不是吗？"苏瑾指向周阳，"系统任务，对吧？"
周阳瞳孔微缩——他从没向苏瑾提过系统的事。
「她怎么知道的？」林小雨通过精神链接发问。
「军方肯定掌握了某些情报。」周阳回应，「先配合，静观其变。」
检测中心内部像科幻电影中的场景。无数仪器中央立着个透明圆柱体，技术人员称其为"共振舱"。周阳被要求第一个进入。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扫描】
【系统伪装模式启动】
机械女声在脑海中响起的同时，周阳感到某种冰凉触感拂过大脑皮层。共振舱外，技术人员盯着突然乱码的屏幕，困惑地拍打设备。
"奇怪，读数全乱了...心理评估倒是正常。"秃顶技术官翻看平板，"下一个！"
林小雨的测试引发了小轰动。当她将共振舱内的水分子凝结成复杂的三维冰晶结构时，观察窗后的军官们交头接耳。曾浩则直接爆破了力量测试机的上限，让技术人员不得不紧急叫停。
"综合评级：A级团队。"秃顶技术官递过三张ID卡，"你们获得二级权限，可以自由出入大部分区域。抑制项圈豁免，但记住——"他压低声音，"别惹赵铁上校。"
离开检测中心，一名勤务兵带他们前往住处——一间独立的仓库改造房，比周阳预想的宽敞干净。桌上放着三套新制服和军用通讯器。
"李将军想见你们，明早八点。"勤务兵敬礼离开。
周阳刚关上门，系统界面突然自动弹出：
【新任务：协助建立安全区秩序】
【奖励：能量感知提升至LV.3】
【隐藏目标：寻找"觉醒源晶"(0/3)】
"源晶？"周阳喃喃自语。这个词触发了系统的额外说明：
【觉醒源晶：高维能量凝结体，可大幅提升能力等级】
【通常出现在能量异常点附近】
林小雨凑过来看系统界面："所以我们要一边当保安，一边找这些水晶？"
"看来是这——"周阳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
广播里响起赵铁冰冷的声音："所有作战人员注意，D区发生暴走事件。重复，D区发生暴走事件。执行预案7-9。"
苏瑾的消息紧接着发到军用通讯器上："新收容的五个觉醒者同时暴走，疑似净世教引发。需要你们帮忙。"
三人交换眼神，同时抓起新制服。
D区浓烟滚滚。五个暴走者中有两个已经突破内层防线，正在攻击能源站。周阳通过能量感知看到它们体内流动着异常的灰色能量——与之前遇到的净世教成员相同。
"系统，分析弱点！"
【暴走者A：火焰操控，惧水】
【暴走者B：金属化皮肤，关节薄弱】
【暴走者C：声波攻击，耳膜脆弱】
【暴走者D/E：精神联结，需同时击破】
"林小雨对付火焰型，曾浩解决金属型。我来处理剩下三个。"周阳迅速分配任务，"记住，救人优先！"
林小雨双手一挥，消防水管爆裂，水流化作巨蟒缠住火焰暴走者。蒸汽爆炸声中，曾浩已经撞上金属巨人，重拳精准轰击肘关节——在训练场学到的解剖知识派上了用场。
周阳则冲向正在释放超声波尖叫的暴走者C。能量感知全开下，他"看"到声波呈扇形扩散，立即改变路线绕到侧面。复制模块启动，他选择了曾浩的力量强化。
肌肉膨胀带来的熟悉疼痛中，周阳抄起一根钢筋，在声波间隙突刺，精准贯穿暴走者的耳朵。怪物倒地抽搐的同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觉醒源晶反应】
【方位：能源站地下】
周阳一愣，随即明白为什么暴走者要攻击这里——它们被源晶吸引了！
「曾浩，林小雨，拖住你们的目标！我去能源站下面！」他通过精神链接传讯。
「小心点！」林小雨的回应伴随着水流轰鸣。
能源站入口被封锁，但门锁在力量强化下形同虚设。地下室的景象让周阳呼吸一滞——中央变电箱上方悬浮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紫色晶体，周围环绕着闪电般的能量弧。更惊人的是，晶体正在缓慢生长，如同有生命一般。
【发现初级觉醒源晶】
【吸收可获得系统升级】
"吸收？怎么做？"
【直接接触】
周阳咬牙伸手，在指尖触及晶体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紫色能量洪流顺着手臂涌入，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能量吸收中...15%...37%...】
【警告：过量输入可能导致神经超载】
【建议：立即停止】
剧痛让周阳跪倒在地，但他死死抓住晶体不放。能量洪流中闪过无数碎片化画面——七座高塔环绕地球，某种巨大意识在维度之外苏醒，还有...他自己的脸，却带着不属于他的冷酷表情。
【吸收完成】
【系统升级：能力复制LV.1→LV.2】
【新增功能：短暂双重复制(限时30秒)】
晶体化为粉末，而现实时间重新流动。周阳浑身湿透地瘫坐在地，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感。系统界面焕然一新，最下方多出一条以前没见过的任务链：
【先驱者终极使命：稳定维度屏障(进度0.1%)】
"这到底..."周阳的喃喃自语被爆炸声打断。他这才想起队友还在苦战，连忙冲回地面。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林小雨和曾浩背靠背应对最后两个暴走者，周围躺着数十名受伤的士兵。令人惊讶的是，两个暴走者动作完全同步——精神联结型。
"周阳！"林小雨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这两个必须同时击倒！"
周阳点头，新升级的系统立刻给出方案：
【建议：双重复制水系操控+力量强化】
【同步攻击后颈能量节点】
"听我倒数！"周阳大喊，同时激活双重复制。前所未有的撕裂感席卷全身，但他咬牙坚持，"三、二、一！"
在"一"出口的瞬间，周阳和林小雨同时释放高压水刃，曾浩则如炮弹般撞向左侧暴走者。三处攻击精准命中后颈，两个暴走者像断线木偶般同时倒地。
寂静降临。随后，幸存士兵们爆发出欢呼。
"干得漂亮。"赵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阳转身看到上校站在装甲车旁，表情复杂，"李将军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周阳刚要回应，突然发现赵铁身后站着个穿灰袍的身影——虽然迅速躲入阴影，但能量感知已经捕捉到那熟悉的灰色能量波动。
净世教的人，就在安全区内部！
当晚的汇报会上，周阳隐瞒了源晶的事，但提到了净世教的渗透可能。李将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我们早有怀疑。"将军在电子地图上画了个圈，"根据情报，净世教在工业区有据点。明天派你们去侦察，有问题吗？"
"没有，长官。"周阳回答，同时系统更新了任务：
【新任务：探查工业区异常】
【高概率发现觉醒源晶】
会议结束后，苏瑾悄悄拉住周阳："你在地下室看到了什么？监控突然全部失灵了。"
周阳犹豫片刻，决定部分坦白："一块紫色晶体，暴走者在找它。净世教也是。"
"源晶..."苏瑾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我就知道它们真的存在。"
"你知道？"周阳警觉起来。
苏瑾从手机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我调查净世教三个月了。他们收集暴走者的能量，就是为了制造人造源晶。而你的系统..."她直视周阳的眼睛，"应该就是为处理这些源晶而存在的。"
周阳后背发凉。苏瑾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多。
「她可信吗？」林小雨通过链接询问。她和曾浩正在隔壁休息室待命。
「不确定，但她有我们需要的情报。」周阳回应。
"明天小心。"苏瑾最后说，"工业区不只是净世教的据点...那里曾经是潜能激发实验的场所。最早的觉醒者，就诞生在那里。"
她离开后，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关键人物苏瑾：情报可信度87%】
【警告：此个体体内检测到微量源晶辐射】
【推测：长期接触觉醒源头】
周阳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紫色晶体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那座七塔环绕地球的画面，与系统所说的"维度屏障"有何关联？而那个长着自己脸的陌生人...又是谁？
仓库外，安全区的探照灯划破黑夜，如同试图刺穿某个不可见的巨大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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