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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停在北纬三十九度

TNT:霁光吻过第七颗星

北纬三十九度的空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薄雨轻轻洇开,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清水里的一滴墨。天色灰得极低,云层压在北京老城的屋脊上,仿佛把整座四环内的喧嚣都按进一只潮湿的口袋。飞机掠过云底,机翼下的航灯闪了一下,像一只困倦的眼。马嘉祺把额头贴在舷窗上,指节在膝头无声地敲,敲的却是一首他早已忘记名字的小提琴练习曲。那旋律被记忆啃噬得只剩几段零星的骨头,仍倔强地在他耳蜗里磕出回响。

舷窗映出他的脸,眉眼安静,薄唇因为长途飞行而干裂,像一条失了水的河。他抬手去碰自己的嘴角,指尖冰凉,才想起自己忘了在包里放一支润唇膏。空乘从走道里经过,低声询问是否需要毛毯,他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怕惊动什么。毛毯留给需要的人吧,他想,自己已带了够多的行李——一只深灰色登机箱,一把无法发声的旧琴,以及一张用铅笔标注了七颗星的星图。星图折得很小,藏在琴盒的夹层,像一句不敢高声说出的告白。

飞机落地的一刻,轮胎与跑道摩擦出的白烟在窗外升腾,像极了他心里那团无法命名的雾。北京,他又回来了。上一次离开是在隆冬,树桠枯瘦,天空像被冻裂的玻璃;如今八月末尾,雨意将热流裹挟,潮气在鼻腔里发酵,像没喝完的姜汁汽水。他打开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是下午四点零七分,通知栏里只有一条运营商的问候。他盯着那行小字,忽然生出恍惚,仿佛这条短信不是发给他的,而是发给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行李转盘前人群缓慢蠕动,像一条被雨水泡软的蚯蚓。马嘉祺的箱子是哑黑色,毫无标识,在千篇一律的箱包中显得格外孤独。他伸手去提,却有人先一步替他扶住了拉杆。那是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甲剪得圆润干净,腕骨上戴着一根极细的银色编织链,链子在冷白的灯下闪了一下。

“抱歉,颜色跟我的一样,差点拿错。”声音低而清,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

马嘉祺抬起头,撞进一双澄澈的眸子。少年比他略高,额前碎发微卷,发梢沾着雨珠,像一簇被夜雨压弯的芦苇。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领口洗得有些松垮,却因此透出慵懒的温度。马嘉祺想说谢谢,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挤出一个短促的气音。少年点点头,把箱子扶正,转身没入人群,只留下一个背影——肩胛骨在薄薄衣料下划出利落的弧度,像一枚被海浪磨亮的贝壳。

马嘉祺低头看箱子,哑黑外壳贴了一张指甲盖大的反光贴,细看下是一串字母“ZX”,笔划潦草,像随手写下又后悔。他用指腹蹭了蹭,贴纸边缘微微卷起,终究没舍得撕掉。

出口处玻璃门自动滑开,闷热混着汽油味扑面而来。雨已经停了,地面却残留着细碎的水洼,倒映着破碎的云。他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一路问他是旅游还是回家。马嘉祺把琴盒抱在怀里,指尖摩挲着磨损的边角,半晌才答:“回家。”声音轻得连自己都怀疑是谎言。

车子驶过五环,高架桥下积水没过脚踝,车轮碾出飞溅的银浪。马嘉祺侧头看窗外,天色从铅灰转为深青,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有人在黑暗里依次点燃火柴。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欢迎来到北纬三十九度。”没有落款,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让他心脏无端漏跳半拍。他下意识回头看,车流如织,尾灯拖出长长的红色彗尾,像夜空被划破的伤口。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丁程鑫把相机背带缠在手腕上,食指无意识地拨动对焦环。798艺术区的红砖墙被雨水淋成暗红,像一块巨大的陈年伤口。他今天替一对情侣拍毕业照,女生穿白色纱裙,裙摆扫过地面水渍,溅起细小的泥点。男生紧张得同手同脚,丁程鑫蹲下来,用玩笑缓解气氛,快门按下的瞬间,镜头左侧忽然闯入一个滑板少年。灰色冷帽压得很低,帽檐下露出半截挺直的鼻梁,滑板轮碾过水洼,溅起弧形水花,像一串被风吹散的珍珠。

丁程鑫愣了一下,下意识连按三张。少年似乎察觉,回头望了一眼,目光穿过镜头直直撞进丁程鑫眼底。那一瞬,快门声像心跳,咔嚓,定格。少年却只是挑了挑眉,滑板一蹬,消失在拐角。丁程鑫低头回看照片,屏幕里少年背对夕阳,滑板背面用黑色马克笔涂着潦草的“Sxh❤︎Zzx”,笔迹被水晕开,像未干的泪。

同一时刻,苏新皓站在地铁口,指尖捏着一张刚打印完的小票——图书馆逾期缴费单。他皱了皱眉,把票据折成小方块塞进牛仔裤后袋。雨后的空气带着铁锈味,他仰头看天,乌云边缘被夕阳镶了一层淡金,像极了他调音台上那盏过载指示灯。耳机里循环着一段未完成的demo,鼓点稀疏,像心跳漏拍。他忽然想起什么,摘下耳机,转身走进便利店。

冰柜门拉开,冷气裹挟薄荷味扑面而来。他拿了一瓶乌龙茶,结账时前面排着外卖员,黑色头盔压得很低,露出一截凌厉的下颌线。外卖袋上贴着“七分甜”的标签,骑手接过小票,指尖沾了一点奶渍,随手在裤侧擦了擦。苏新皓多看了他一眼,只看见对方后颈处有一小块红色胎记,形状像片枫叶。骑手转身离开,背影淹没在霓虹里。

刘耀文把电动车停在小区门口,抬头确认门牌号。最后一单奶茶,送完就能下班。雨后的夜风带着潮气,吹得他T恤紧贴后背,透出少年人蓬勃的骨骼轮廓。他按下门铃,无人应答,便把袋子挂在门把上,想了想,又掏出笔在便利贴上画了个笑脸。笔尖太细,墨水晕不开,笑脸看起来像在哭。他自嘲地咧咧嘴,转身下楼,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像一串仓促的鼓点。

同一栋楼的地下车库里,张真源把最后一摞书码进纸箱,抬手抹了把汗。图书馆闭馆音乐已经响过三轮,他得赶在十点前离开。手机震动,是占座群里有人问明天早上是否还能帮忙留座。他回了句“可以”,又补上一句“老位置”。对面座位空着,桌面却留着半杯冷掉的拿铁,拉花早散了,像一朵被揉皱的云。他盯着那杯咖啡,忽然想起上周坐在这里的男生——白色耳机,黑色琴盒,低头时在桌面落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城市另一端,严浩翔一拳砸在沙袋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拳馆里回荡。沙袋上贴着一张黄色便利贴,“别受伤”三个字被汗水浸得模糊。他喘着气,抬手去扶那张纸,指腹蹭到边缘,胶水失去粘性,纸条轻飘飘落在脚边。他蹲下去捡,指尖触到纸背还有一行更淡的字,像是被橡皮擦过——“如果你疼,就大声喊我”。他怔了怔,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缠手带的夹层。

同一时间,贺峻霖在宠物医院给一只橘猫剪指甲。猫很乖,只是偶尔发出细弱的呼噜声,像坏掉的收音机。他检查完疫苗本,在姓名栏写下“小七”。登记完,他走到前台,把猫笼放在脚边,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窗外雨停了,路灯的光透过玻璃,在地面投下一块菱形亮斑。他忽然想起傍晚那个戴灰色冷帽的少年——滑板撞倒了他的猫包,连声道歉时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少年临走前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优惠券,上面印着“ZX舞蹈工作室体验课”。

夜色渐深,马嘉祺抵达租住的公寓。老式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灯坏了,他抱着琴盒摸索上楼,每一步都像踩进一段旧时光。钥匙插进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开了,一室黑暗扑面而来。他把箱子放在玄关,没有开灯,借着窗外路灯的光,看清了屋里的轮廓——空荡,干净,像从未有人住过。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远处高楼的灯光在雨后的空气里晕开,像一片浮动的星海。他打开琴盒,取出那把旧小提琴,指尖抚过琴弦,发出喑哑的嗡鸣。他试着拉了一个音,声音嘶哑,像老人咳嗽。他却笑了,把琴重新放好,转而拿出那张星图,摊在窗台。铅笔标记的七颗星在纸上游走,他用指腹描摹最亮的那一颗,轻声念出一个名字——“摇光”。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仍是那个陌生号码,仍是那行字:“欢迎来到北纬三十九度。”这一次,下面多了一行小字——“今晚十点,798艺术区,有风。”

马嘉祺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抖。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人这样给他发过短信,时间地点,简单一句,却像暗号。后来他走了,那个人留在原地,像留在雨里的一盏灯。

他深吸一口气,把星图折好,重新塞进琴盒夹层。然后转身,开门,下楼。楼道里的黑暗像一条粘稠的河,他涉水而过,每一步都踏碎了自己的回声。

雨后的夜风带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他站在路边拦车,司机问他去哪,他说:“798。”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划开了夜色。

同一时间,丁程鑫还坐在艺术区的长椅上,相机放在膝头,屏幕上是那张误闯的少年照片。他放大又缩小,最终把照片设成了锁屏。风掠过树梢,带下一串水珠,砸在他手背,凉得像泪。他抬头看天,乌云散得极快,露出一线极淡的星。

苏新皓走出便利店,乌龙茶瓶身凝着水珠,他拧开喝了一口,甜得过分。耳机里的demo忽然切入一段小提琴,旋律极短,却让他脚步一顿。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旧木箱的共鸣。他下意识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耀文回到出租屋,把电动车钥匙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室友已经睡了,屋里只剩冰箱的嗡嗡声。他打开外卖APP,想给自己点一份夜宵,却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栏输入“小提琴”。搜索结果跳出来一堆琴行和演出,他滑到最下面,看到一条三天前的动态——“马嘉祺小提琴独奏会取消”。配图是一张海报,少年站在舞台中央,琴弓垂在身侧,像一柄未出鞘的剑。

张真源锁上图书馆的大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像完成某种仪式。他抱着纸箱走向地铁站,夜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只有一张照片——图书馆老位置,桌面多了一杯新的拿铁,拉花是一朵小小的七瓣花。

严浩翔走出拳馆,汗水在T恤上洇出深色地图。他摘下缠手带,扔进垃圾桶,却在最后一刻又捡了回来。带子里那张小方块纸条还在,他展开,发现背面又多了一行铅笔字——“明天十点,798,滑板比赛,来吗?”字迹潦草,却莫名熟悉。

贺峻霖把橘猫放进临时搭好的纸箱,关灯前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手机亮起,是舞蹈工作室的推送——“ZX体验课今晚加时,欢迎空降。”他想起那张优惠券,又想起少年指尖的温度,鬼使神差地点了保存。

十点整,798艺术区的废弃铁轨旁,风穿过生锈的护栏,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马嘉祺站在铁轨尽头,琴盒背在身后,像背着整个世界的重量。远处有滑板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心跳。

丁程鑫从阴影里走出来,相机挂在脖子上,镜头盖没盖,像随时准备好捕捉什么。两人隔着一条铁轨对视,谁都没说话。风把云吹散,露出漫天星斗。

苏新皓站在红砖墙拐角,乌龙茶已经喝完,瓶子在手里捏得变形。他看着铁轨那端的两个人,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轻轻裂开。

刘耀文骑着电动车绕进园区,车灯扫过铁轨,照亮马嘉祺的侧脸。他猛地刹车,轮胎在地面擦出一声尖锐的啸叫。

张真源抱着纸箱站在入口,路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地面,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河。

严浩翔从另一侧跑来,手里攥着那张纸条,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前。

贺峻霖抱着橘猫,站在最远的一盏灯下,猫的瞳孔在黑暗里缩成细线,像两粒小小的星。

风忽然大了,吹起铁轨上的碎石子,打在众人脚踝,微疼。马嘉祺低头笑了笑,把琴盒放在地上,打开,取出那把旧小提琴。他架起琴弓,拉出一个极长的音,嘶哑,却固执地穿透夜色。

所有人静止了。

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像有人在黑暗里划亮一根火柴。

那一刻,北纬三十九度的空白被悄悄填上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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