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 “时光古董店” 的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伊莎贝拉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指尖轻轻抚摸着那块即将修复完成的怀表,冰凉的金属触感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将她的思绪拉回了遥远的过去。林俊杰离开后,店内的寂静像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地包裹着她,也让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得以浮现。
阿里斯端来一杯深红色的液体,放在她面前的小几上:“大人,您需要休息。” 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一晚上没合眼,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伊莎贝拉没有抬头,目光依然停留在怀表上,声音低沉而悠远:“阿里斯,你知道我成为吸血鬼始祖的故事吗?”
阿里斯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回答:“只知道大概,传说您是在中世纪时期被初代吸血鬼咬伤,才成为不死之身的。”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但具体的细节,长老会的典籍里并没有详细记载。”
伊莎贝拉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指尖在怀表上轻轻划动:“因为那些记忆太过痛苦,我从未对任何人完整地讲述过。”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回顾过去了,尤其是在…… 面临新的战争之际。”
她端起那杯深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着,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思绪却已经穿越了近四千年的时光,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信仰狂热的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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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 4 世纪末的罗马帝国,早已不复昔日的辉煌。我那时名叫伊莎贝拉・瓦莱里娅,是罗马元老院一位议员的女儿。我们的庄园坐落在亚平宁半岛的中部,俯瞰着台伯河的支流。那时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橄榄油、香料和淡淡的硝烟味 —— 哥特人的入侵已经开始威胁帝国的边境。
我那时只有十八岁,对未来充满了天真的幻想。父亲希望我嫁给一位罗马军团的将军,而我却痴迷于希腊哲学和诗歌。每天清晨,我都会偷偷溜出庄园,去附近的图书馆阅读那些珍贵的手稿,阳光透过羊皮纸卷轴,在我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那是我一生中最宁静美好的时光。
“伊莎贝拉!快回来!” 侍女的呼喊声打断了我的阅读,她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惊恐,“蛮族…… 蛮族快打过来了!父亲让我们立刻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哥特人的铁骑像黑色的潮水,淹没了宁静的村庄,火焰吞噬了图书馆里珍贵的手稿,尖叫声和马蹄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父亲把我藏在一个秘密地窖里,他说:“活下去,伊莎贝拉,记住你是罗马人,记住我们的文明。”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当地窖的门被撞开时,我以为等待我的是死亡,却没想到是另一种永恒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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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人的首领是一个名叫马库斯的高大男子,他有着黑色的长发和苍白的皮肤,眼神像寒潭一样深邃。他没有杀我,反而把我带到了他们的营地,一个隐藏在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城堡。
“你很勇敢。” 他第一次对我说话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面对死亡时,你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愤怒和不甘。”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把我怎么样?” 在罗马的教育里,蛮族都是残忍嗜血的怪物。
马库斯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也带着一丝孤独:“我不会伤害你,伊莎贝拉。”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满月,“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种特质,一种…… 不屈的灵魂。”
在那个城堡里,我度过了三个月的时光。马库斯从未伤害我,反而给了我很多自由。他有一个巨大的藏书室,里面收藏了许多连罗马图书馆都没有的珍贵手稿。他告诉我,他不是普通的哥特人,而是被称为 “夜行者” 的存在,已经活了超过一千年。
“夜行者?” 我好奇地问,这个词在罗马的神话中出现过。
“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吸血鬼。” 马库斯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们是被诅咒的不死之身,依靠血液生存,惧怕阳光和银器。”
我那时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有一天夜里,我亲眼看到他在月光下以惊人的速度奔跑,轻易地跃上城堡的高墙。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但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在滋生。
公元 402 年的一个满月之夜,哥特人与罗马军团在城堡附近展开了激战。马库斯作为首领必须参战,临走前,他把一枚雕刻着蝙蝠图案的戒指交给我:“如果我没能回来,戴上这枚戒指,它会保护你。”
那天夜里,我站在城堡的塔楼上,看着远处战场上的火光,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我既希望罗马军团获胜,又不希望马库斯死去。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我坐立不安。
黎明时分,马库斯回来了,但他已经奄奄一息,胸口有一道被银剑划破的伤口,正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液。他的族人围在他身边,神情悲痛。
“伊莎贝拉……” 他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面前。周围的哥特人对我充满了敌意,但马库斯用最后的力气制止了他们。
“罗马…… 就要灭亡了……” 他的声音微弱而断断续续,“但你的生命…… 不应该就此结束……”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锋利的牙齿毫无预兆地刺入了我的皮肤。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被吸走,意识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马库斯在我耳边低语:“活下去,伊莎贝拉,成为新的始祖,见证这个世界的变迁……”
当我再次醒来时,世界变得不一样了。阳光照在皮肤上会带来灼烧般的疼痛,夜晚的视力却变得异常清晰,能听到几英里外的声音。我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力量也远超从前,但最让我恐惧的是,我开始对血液产生强烈的渴望。
马库斯已经死了,他的族人告诉我,他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脉,将我转化成了新的吸血鬼始祖。他们尊称我为 “瓦莱里娅大人”,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眼中的恐惧和敬畏。
“这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我对着城堡里的铜镜,看着自己苍白而美丽的脸,泪水无声地滑落。镜中的女子有着金色的瞳孔和苍白的皮肤,虽然依然美丽,却失去了人类的温度和生气。
最初的几年,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光。我对自己的新身份充满了厌恶和恐惧,拒绝吸食活物的血液,差点因此死去。直到一位年长的哥特族吸血鬼告诉我:“大人,这不是残忍,而是生存的必需。我们可以选择不伤害无辜,只吸食动物的血液,或者那些即将死去的人的血液。”
我开始了流浪的生活。罗马帝国最终还是灭亡了,西罗马在公元 476 年彻底终结。我亲眼目睹了蛮族洗劫罗马城的惨状,火焰吞噬了我曾经热爱的图书馆,那些珍贵的手稿付之一炬。我试图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面对狂热的人群时,是如此的渺小。
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我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用兜帽遮住自己苍白的脸,在欧洲大陆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我见过太多的死亡和毁灭,太多的信仰狂热和人性泯灭。
有一次,我在法兰西的森林里遇到了一群基督教传教士,他们正被一群异教徒追杀。出于本能,我出手救了他们。但当他们看到我在月光下的速度和力量时,却把我当成了恶魔。
“撒旦的使者!” 他们举起十字架,大声祈祷,“愿主净化你的灵魂!”
我看着他们恐惧而狂热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悲哀。我救了他们,却被视为恶魔。从那时起,我明白了隐藏身份的重要性,也对人类的信仰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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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 8 世纪,我在喀尔巴阡山脉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城堡,决定在那里定居。城堡坐落在陡峭的山崖上,俯瞰着茂密的森林,远离人类的聚居地,是一个完美的藏身之处。
我用自己的力量修复了城堡,加固了防御工事,还在城堡的地下建了一个巨大的藏书室。我开始收集那些在战乱中幸存下来的手稿和艺术品,希望能保存一些人类文明的火种。
在那段时间里,我遇到了许多和我一样的 “夜行者”。我们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彼此扶持,也制定了严格的戒律 —— 绝不滥杀无辜,绝不在人类面前暴露身份。我被推选为联盟的首领,因为我是当时最古老、也最强大的吸血鬼之一。
但和平总是短暂的。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和传播,对 “非自然存在” 的迫害越来越严重。教会成立了专门的机构,猎杀女巫、狼人…… 以及我们吸血鬼。
我还记得第一次遭遇 “猎人” 的情景。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一群穿着黑色斗篷的骑士突然出现在城堡外,他们手持银剑和十字架,口中念着净化的祷文。
“交出撒旦的仆人!” 他们的首领声如洪钟,“否则我们将焚毁这座邪恶的城堡!”
我知道与他们硬拼只会带来更多的伤亡,于是选择了撤退。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带着藏书室里最珍贵的手稿,逃离了居住了近百年的城堡。当我回头望去时,看到火焰吞噬了那座我精心修复的家园,心中充满了无力和愤怒。
从那时起,“猎人” 就成了我们吸血鬼永恒的敌人。他们的狂热和残忍,比任何蛮族的入侵都更让我感到恐惧。他们坚信自己在执行 “神的旨意”,却用最血腥的方式对待与他们不同的存在。
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我不断地迁徙、隐藏、战斗。我见证了十字军东征的疯狂,目睹了黑死病席卷欧洲的惨状,也看到了人类在苦难中依然追求美和知识的顽强精神。
14 世纪末,我来到了意大利的佛罗伦萨。那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时代,后来被称为 “文艺复兴”。我被这个时代的艺术和思想所吸引,决定再次尝试融入人类社会。
我化名伊莎贝拉・德・美第奇,伪装成一位富有的寡妇。我资助年轻的艺术家,收藏珍贵的艺术品,与学者们讨论哲学和科学。在那段时间里,我认识了达芬奇、米开朗基罗…… 那些在人类历史上留下璀璨光芒的天才。
“伊莎贝拉夫人,您的见解总是如此独到。” 达芬奇曾这样对我说,他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伪装,“您对人体和自然的理解,甚至超过了许多专业的学者。”
我只是微笑着回答:“我只是活得比较久,见过的东西比较多而已。”
那段时间是我成为吸血鬼后最平静、也最快乐的时光。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沉浸在艺术和思想的海洋中。我甚至开始相信,吸血鬼和人类或许真的可以和平共处。
但现实很快就给了我沉重的一击。教会对文艺复兴的 “异教思想” 越来越不满,宗教裁判所的权力也越来越大。他们开始调查那些 “行为可疑” 的富人,而我,这个长生不老、知识渊博、从不参加宗教仪式的 “寡妇”,自然成了他们怀疑的对象。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宗教裁判所的士兵突然闯入我的别墅,他们翻出了我收藏的那些 “异端” 手稿,也发现了我为了研究而绘制的人体解剖图。
“女巫!你果然是与撒旦勾结的女巫!” 领头的主教指着那些手稿,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把她带走!在火刑柱上净化她的灵魂!”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在火焰中结束这漫长而痛苦的生命时,一群我的吸血鬼同伴救了我。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发动突袭,击退了宗教裁判所的士兵。但为了救我,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 其中三位最古老的吸血鬼被银剑重创,最终化为灰烬。
“走吧,伊莎贝拉。” 幸存的同伴对我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人类永远不会真正接纳我们,我们的命运就是在黑暗中孤独地生存。”
我看着燃烧的别墅,看着那些被付之一炬的艺术品和手稿,心中充满了绝望。我再次被迫逃亡,这次的目的地是更遥远的北方 —— 荷兰的阿姆斯特丹。
在阿姆斯特丹的日子,我开始反思自己漫长的生命。我活了近两千年,见证了王朝的兴衰,战争的残酷,艺术的辉煌,思想的解放…… 但我始终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无法真正融入人类社会的异乡人。
我开始研究吸血鬼的起源和本质,希望能找到解除 “不死诅咒” 的方法。我走遍了欧洲的古老图书馆和修道院,查阅了无数的手稿和典籍,甚至冒险闯入了宗教裁判所的秘密档案库。
在一本用古拉丁语写成的手稿中,我找到了关于 “初代吸血鬼” 的记载。传说初代吸血鬼是该隐的后裔,因为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亚伯而受到上帝的诅咒,成为了不死之身,必须依靠吸食血液生存。
“诅咒将世代相传,直到吸血鬼学会怜悯,人类学会宽容。” 手稿的最后这样写道,字迹潦草而坚定。
我合上手稿,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怜悯?宽容?在那个信仰狂热、战火纷飞的年代,这些词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开始怀疑,吸血鬼和人类之间,是否真的存在和平共处的可能。
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我见证了更多的历史变迁:大航海时代的开启,科学革命的兴起,启蒙思想的传播…… 人类社会在不断进步,变得更加开放和理性,但对 “异类” 的恐惧和迫害却从未真正停止。
我依然在世界各地流浪,有时隐藏身份,过着平静的生活;有时则不得不与猎人战斗,保护自己和同伴。我看着身边的人类朋友出生、成长、衰老、死亡,而我却永远停留在年轻的模样,这种永恒的孤独,比任何诅咒都更让我感到痛苦。
直到 18 世纪末,我在巴黎遇到了让 - 皮埃尔・法尔康,那个为我制作怀表的钟表匠。他的善良和才华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温暖,也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但好景不长,猎人的追杀再次迫使我离开,也让我失去了那个唯一把我当作普通人看待的朋友。
伊莎贝拉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杯子,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像一片浓缩的黑夜。
“所以,您成为吸血鬼始祖,并非自愿,而是命运的捉弄?” 阿里斯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深深的同情。
伊莎贝拉点点头,将杯中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熟悉的能量感,也让她混乱的情绪稍微平复:“是的。我从未想过要成为不死之身,更没想过要见证这么多的战争和苦难。”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怀表上,“但这就是我的宿命,一个跨越了近四千年的宿命。”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人类社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加开放、理性、包容。这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丝吸血鬼和人类和平共处的希望。”
“所以您才如此珍视与那位凡人的感情?” 阿里斯轻声问,语气中带着理解。
“是的。” 伊莎贝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林俊杰让我看到了人类最美好的一面 —— 善良、勇敢、充满创造力,也愿意接纳不同的存在。” 她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他让我相信,那句古老的预言或许真的会实现 —— 当吸血鬼学会怜悯,人类学会宽容,诅咒终将解除。”
就在这时,古董店的铜铃突然响起,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伊莎贝拉和阿里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 这个时间,会是谁?
走进来的是钟表修复师,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伊莎贝拉小姐,您的怀表修复好了!这绝对是我修复过的最精致的古董怀表,真是一件艺术品!”
伊莎贝拉接过盒子,指尖微微颤抖。她轻轻打开盒子,那块历经三百年沧桑的怀表静静地躺在里面,修复后的表壳闪闪发光,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仿佛获得了新生。
“谢谢您。” 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小心翼翼地将怀表从盒子里取出。
修复师离开后,伊莎贝拉轻轻拨动怀表的发条,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怀表的指针开始缓缓转动,发出清脆而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宣告着新的开始。
“听,它又开始记录时间了。” 伊莎贝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也带着一丝希望,“就像我们的生命,即使经历了再多的苦难和挫折,也要继续向前。”
阿里斯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敬佩:“大人,您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却依然保持着对和平的信念,这太令人敬佩了。”
“不是信念,是希望。” 伊莎贝拉纠正道,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信念有时会被现实击碎,但希望却能在最黑暗的时刻支撑我们前行。”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怀表,“尤其是在遇到林俊杰之后,我更加坚信,和平共处的希望并非遥不可及。”
她将怀表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眼神变得异常坚定:“阿里斯,通知所有血族成员,计划不变。”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告诉他们,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夺回照片和资料,更要让猎人明白,战争只会带来毁灭,和平才是唯一的出路。”
“遵命,大人。” 阿里斯恭敬地回答,眼中闪烁着忠诚的光芒。
看着阿里斯离开的背影,伊莎贝拉再次拿起那块怀表,轻轻贴在胸口。怀表的滴答声与她的心跳形成奇妙的共鸣,仿佛两个跨越时空的生命在对话。
她知道,即将到来的战斗将会是艰难而残酷的。猎人的狂热和偏执,长老会的保守和强硬,都可能成为和平的阻碍。但她不再感到恐惧和孤独,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后不仅有忠诚的血族同伴,还有一个在阳光下等待着她的凡人,一个让她重新燃起希望的凡人。
中世纪的黑暗已经过去,文艺复兴的曙光早已照亮了世界。在这个更加开放和理性的现代社会,吸血鬼和人类之间,或许真的可以找到一条和平共处的道路。而她,这个活了近四千年的吸血鬼始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和智慧,去开辟这条道路,去实现那个古老的预言。
伊莎贝拉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和车水马龙的街道,嘴角露出一丝坚定而温柔的微笑。怀表的滴答声在耳边回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倒计时,也像是在为一个新的时代奏响序曲。
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她知道,真正的强大并非来自不死之身的力量,而是来自对和平的信念,来自对生命的珍视,来自那份跨越种族和时空的爱与希望。在这个回忆与现实交织的时刻,伊莎贝拉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