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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斩马台

我在古代当医枭

我是在无影灯下失去意识的。

凌晨一点三十七分,心电监护尖叫成一条直线,主刀的老教授把最后一块止血纱塞进我腹腔,说:“程雪,再撑十秒。”

可我撑不住了。黑暗像潮水漫过视网膜,淹没了惨白的灯。

我以为那就是死亡。直到有人在我耳边喊——

“二姑娘!二姑娘!”冰渣子拍在脸上,带着铁锈与松脂的味道。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跪在雪地里,膝盖下面是青黑色的玄武岩,岩缝里凝着暗红的冰。

风从极远处吹来,卷起雪粒,像无数细小的刀刃。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十六岁,指骨纤瘦,掌心却布满粗粝的刀茧。

原主的记忆灌进来:

姜昭昭,南岭姜氏庶女,擅刀圭之术。昨夜,斩马台兵变,家主姜衡拥立二皇子,兵败。姜氏男丁皆斩,女眷没入“赤衣司”。

原主被拖到斩马台前,当众鞭四十,昏死在雪里。

此刻,脊背上的鞭痕像被火钳烙过,疼得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我不能去赤衣司。

那里是活人的炼狱。

我松开手,掌心滚落一块裂开的玉牌——正面刻着“姜”字,背面是一匹昂首的烈马。

雪落在玉牌上,像给它覆了一层丧衣。

活下去的第一步,是离开这片尸场。

我撑地起身,眩晕袭来,耳畔却响起清脆的“叮”——

【系统启动:寒川山河志。】

淡蓝光幕在我视网膜展开:

宿主:姜昭昭(外科博士·程雪 融合中)

初始权限:一级(医术·中级,毒理·初级,语言·满级)

当前任务:逃离斩马台,存活十二个时辰。

失败惩罚:抹杀。

我深吸一口冰渣,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远处传来铁甲碰撞声,赤衣司的巡兵提着六角风灯,灯光像一滩融化的金箔。

我转身,踉跄冲进侧面的松林。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系统弹出提示:

【触发被动:肾上腺素激增,持续五分钟。】

血液轰地涌向四肢,我几乎是滚下一道雪坡,落入一座废弃的马厩。

马厩顶棚塌了一半,月光从破洞漏进来,照见一匹瘦得肋骨嶙峋的黑马。

黑马侧腹有一道新鲜的刀伤,皮肉翻卷,像咧开的嘴。

我蹲下去,指尖探到它颈动脉——还在跳。

系统迅速给出诊断:

【失血过多,需清创缝合。】

我摸向腰间,原主的荷包里有金创药、一把柳叶刀、一卷羊肠线。

“算你走运。”我对黑马说,也对自己说。

缝合完毕,我靠着马腿喘气。

黑马低头舔我掌心,粗糙的舌头卷起碎冰。

我忽然听见马厩外有脚步声——极轻,像雪豹踩雪。

下一秒,木门被推开,一个青年滚进来,左肩插着半截断箭,血顺着指缝滴在雪里。

月光照出他的脸——二十出头,眉骨如刀,右眼眼角有一粒朱砂痣,像溅上去的血。

他看见我,愣了一瞬,随即笑了:“姑娘好手艺。”

我警惕地握着柳叶刀:“你是谁?”

他抬手,抛给我一块铁牌——

正面是腾云驾雾的应龙,背面刻着“玄”字。

“玄甲军,谢无咎。”他声音低哑,“被自家兄弟追杀,狼狈了些。”

玄甲军,二皇子的私兵。昨夜兵败,树倒猢狲散。

我扫过他的伤口,箭头带倒钩,必须切开肌肉才能取出。

系统弹出提示:

【触发支线:‘玄甲余烬’——协助谢无咎隐藏行踪至明日卯时。】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救你可以,条件呢?”

他笑得像只狡狐:“姑娘想要什么?”

我吐出两个字:“身份。”

“简单。”他指尖沾血,在铁牌背面画了一道扭曲的符,“拿着它,去‘悬壶坊’,会有人给你一个新名字。”

悬壶坊是都城的黑市医馆,专替人改头换面。

我裹着黑马的毛毡,混在送炭的驴车里进城。

城门上悬着一排铁笼,笼里是昨夜兵败者的头颅,风雪把他们的脸吹成青白色。

我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铁牌。

悬壶坊藏在一条臭水沟旁,门口挂着两盏惨白的灯笼,上面用朱砂写“药”。

掌柜是个瞎眼老妪,眼皮上覆着一层灰白的膜。

我把铁牌放在柜台上。

老妪指尖抚过那道血符,咧嘴笑了,露出三颗金牙:“姜家的小姑娘?”

我脊背一僵。

她却不追问,只推给我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

“新身份:悬壶坊医佐,姜隐。擅疡医,兼毒理。”

我接过羊皮,触感冰凉,像某种爬行动物的皮。

老妪又递来一个包袱:“里头有新衣、路引、碎银。三日后,宫里要人。”

包袱皮展开,是一袭墨青色襦裙,领口绣着一匹昂首的烈马。

我指尖微顿。

姜氏的族徽。

老妪仿佛能看见我的表情,笑得意味深长:“放心,是旧衣改的,没人认得。”

回到马厩,谢无咎已烧得说胡话。

我拆下他的甲胄,发现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黑。

系统弹出警告:

【检测到‘乌头钩吻’混合毒,需立即清创+解毒。】

我咬牙,用柳叶刀划开腐肉,挤出黑血,再敷上药粉。

毒血溅在我手背,立刻浮起一串水泡。

我撕下裙摆包扎,忽然听见他低声呢喃:“别救我……他们想要的是……钥匙……”

“什么钥匙?”

他却昏死过去。

系统提示:

【触发隐藏:‘玄甲密钥’——谢无咎体内藏有密信,需特殊手法取出。】

我愣住。

密信?

我低头看他腹部,一道旧疤横贯脐上,像被利器剖开又缝合。

我忽然明白——

密信不是写在纸上,而是缝在肉里。

我取出羊肠线,重新给他缝合。

针脚细密,像缝一段未亡的魂。

系统倒计时停在【08:47:12】。

我靠在黑马身上,雪从顶棚破洞飘进来,落在睫毛上。

谢无咎的呼吸渐渐平稳。

我握紧铁牌,忽然发现应龙的眼睛,竟是一粒小小的红宝石。

像一滴凝固的血。

三日后,我入宫。

悬壶坊的马车停在北宫门外,车夫是个哑巴,递给我一块木牌——

正面是“医”,背面是“隐”。

我下车,看见宫墙极高,像一口倒扣的井。

引路的小太监不过十二三岁,走路却无声无息。

“姜医佐,陛下在鹿鸣台等您。”

鹿鸣台是皇帝的猎宫,此刻却弥漫着血腥与药香。

我踏进去,看见满地兽尸,雪被染成赤红。

皇帝坐在高台上,怀里搂着一只受伤的银狐。

他抬眼,目光像鹰隼:“听说,你能救它?”

我跪下,指尖探到银狐颈动脉——

还在跳。

系统弹出诊断:

【银狐,左前肢骨折,兼失血性休克。】

我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睛:“能救。但需三个时辰,无人打扰。”

皇帝笑了,露出雪白的犬齿:“你若救不活,就陪它一起死。”

我低头,取出柳叶刀。

刀锋映出我冷冽的眸。

“成交。”

三个时辰后,银狐苏醒。

皇帝大悦,当即封我为“御前医佐”,赐住西苑独院。

我抱着银狐走出鹿鸣台,雪又开始下。

系统提示连连弹出:

【主线任务完成,获得皇帝信任(20%)。】

【毒理权限升级:可识别30种宫廷秘毒。】

我却不敢松劲——

银狐的伤,是人为。

而鹿鸣台的药箱,被人提前调包。

回到西苑,我点亮灯。

灯下,我铺开一张素笺,用簪花小楷写下:

“谢无咎亲启:

妾已入宫,密信未取。幕后之人,或涉玄甲旧部,或牵掖庭宫闱。妾三日后于掖庭局梅园设局,引蛇出洞。盼君暗助,以全银狐,亦全玄甲遗志。”

落款:姜隐。

我将信笺折成小小方胜,塞进竹筒,系在一只灰扑扑的信鸽腿上。

鸽翼划破雪夜,飞向城外马厩。

而我,转身打开医箱,取出一把薄如柳叶的手术刀。

刀锋映出我冷冽的眸。

“游戏开始了。”我对雪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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