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春草没膝,却挡不住更北的风。
夜哨急报:雪狼部十二旗联军,携黑雪余烬,南下叩关。
我站在无名城头,春迟刀身映出火光,像一条在夜里苏醒的冰龙。
谢无咎披甲而来,手里捏着半截狼烟:“姜隐,这次不是瘟疫,是战争。”
系统罕见地亮起赤色边框:
【紧急支线:雪狼南侵】
【目标:守住无名城,限时十五昼夜。】
【失败惩罚:北境线崩,十万人葬雪。】
当夜,玄甲残部点兵。
昔日百人,如今只剩六十七骑。
我提刀立于点将台,朗声道:“缺医不缺命,缺刀不缺魂!”
台下齐喝:“愿随主刀,赴死!”
谢无咎把一枚玄铁虎符塞到我掌心:“兵归你,城归我。”
我握紧虎符,掌心滚烫。
第一日,雪狼前锋千骑,夜袭北壕。
我率二十骑,雪夜纵马,以火油焚草,迫敌后撤。
春迟刀落,狼骑首级滚地,热血融雪,像开了一路红花。
第四日,敌军掘雪为墙,堆土成垒,投石如雨。
我开城设医棚,救伤兵,也救俘虏——
俘虏醒来,望见姜氏烈马旗,跪地痛哭:“黑雪原上,我们也是被驱赶的灾民。”
我放下刀,递上一碗热汤:“想活,就倒戈。”
第八日夜里,风雪骤停,天地死寂。
探子来报:雪狼可汗亲征,十二旗合兵三万,已至断脊原北麓。
谢无咎立在城头,声音低哑:“援军不会来了,朝廷要我们死。”
我沉默片刻,忽地笑了:“那就让全天下看看,我们怎么活。”
第十日,我开城迎敌。
城前百步,掘出一条深壕,壕底铺满干草与火油。
我率六十七骑,背城列阵。
对面雪狼黑旗如潮,可汗金狼纛在风雪中猎猎。
我举刀,声音不高,却传至三军:
“今日之后,北疆再无黑雪!”
战鼓擂响,雪狼冲锋。
我纵马跃壕,春迟刀划破长空,刀光与雪光交辉。
火油点燃,雪原化作火海。
玄甲残骑随我突入敌阵,刀锋所指,狼旗倒卷。
谢无咎率弓弩手,居高连射,箭雨如蝗。
血与雪交融,天地皆赤。
第十二日,雪狼可汗亲率死士冲至城下。
我与他对阵十合,春迟刀断其金狼纛,斩其右臂。
可汗坠马,狼群溃散。
我勒马而立,雪落刀锋,瞬间蒸起白雾。
系统提示:
【雪狼南侵:已击退】
【奖励:北境民心+100000,新称号:北原刀主】
战后第三日,无名城头立起新碑。
碑无字,只嵌一柄透明长刀。
我抚过刀身,雪尘簌簌而落。
谢无咎走来,将一封血书递我:
“朝廷诏令——封你为镇北侯,赐金万两,召你回都。”
我看也不看,把诏令丢进火盆。
“镇北侯?”我嗤笑,“我只认无名城。”
夜里,我独自登上城头。
极北方向,极光如刀,划破长夜。
系统最后一次亮起:
【主线·北境春生:完成】
【世界已刷新:新地图“极昼之北”待解锁】
我提刀而立,轻声道:
“下个天亮,去更北的地方看看。”
风掠过刀锋,发出清越长鸣。
北原无尽,春草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