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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拍打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声音大得几乎盖过了屋内所有人的交谈。

宋亚轩站在马嘉祺身后半步的位置，右手虚按在腰间的手枪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整个仓库。这是他卧底“夜枭”组织的第三百三十三天，距离收网行动还有不到七十二小时。

“马爷，久等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几个手下走进来，东南亚的口音浓重。

马嘉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有压迫。

“库沙，你迟到了十八分钟。”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仓库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宋亚轩注意到马嘉祺的左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他心情不妙的信号。

过去近一年的卧底生涯中，他已经学会了阅读这个男人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路上遇到点小麻烦。”库沙擦了擦额头的汗，朝身后挥了挥手。两个手下抬着一个银色金属箱走上前，放在桌上打开。“纯度99%的海洛因，20公斤，按约定价格。”

马嘉祺终于抬眼，黑曜石般的眸子扫过箱内排列整齐的透明包装袋。

他随手拿起一袋，在指尖轻轻捻动，白色粉末在灯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泽。

马嘉祺验货。

他简短地命令道。

宋亚轩上前一步，从口袋里取出便携的检测仪，这是他获取交易证据的最佳时机。

他假装专注地取样检测，实则是用藏在袖口的微型摄像机记录着整个过程。

宋亚轩纯度达标。

他低声汇报，同时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在他的后颈停留了几秒，让他背脊一阵发凉。

马嘉祺很好。

马嘉祺阿轩，把钱给他们。

马嘉祺站起身，黑色的风衣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宋亚轩点头，走向另一个箱子时，他注意到库沙的一个手下正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充满怀疑。那是严浩翔，组织里新来的成员，比自己小，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

严浩翔马爷，我听说最近条子在我们这边安插了眼线。

严浩翔突然开口出声。

仓库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宋亚轩的手指在箱扣上停顿了不到半秒，继续若无其事地打开箱。马嘉祺轻笑一声:

马嘉祺哦？

马嘉祺你有什么高见？

严浩翔我觉得有些人来得太巧，升得太快。

严浩翔的目光像利刀子一样刺向宋亚轩。

宋亚轩转过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愤怒:

宋亚轩你什么意思？

马嘉祺够了。

他走到宋亚轩身边，出乎意料地伸手抚上他的脸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颧骨。

马嘉祺阿轩是我最信任的人。

这句话像是对所有人说的，但他的眼睛只看着宋亚轩。

马嘉祺谁敢质疑他，就是在质疑我。

声音轻柔却透着狠俐。

宋亚轩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马嘉祺指尖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太近了，近到他能闻得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和硝烟混合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