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夜里,宋亚轩被轻微的开门声惊醒。
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勾勒出马嘉祺站在床边的轮廓。
宋亚轩出什么事了?
宋亚轩立刻清醒过来,多年的在警局里训练让他对异常情况保持警觉。
马嘉祺没开灯,只是坐在床沿,声音异常疲惫。
马嘉祺我头好疼。
宋亚轩这才注意到马嘉祺左手紧紧揪着右手手腕肉——那是他头疼发作时的习惯动作。
在卧底的这些日子里,宋亚轩见过几次这种情况,每次马嘉祺都会独自忍受,直到痛苦过去。
宋亚轩药呢?
宋亚轩坐起身,下意识伸手想要查看情况。
马嘉抓住他的手腕。
马嘉祺不管用。
他的呼吸粗重,声音紧绷。
马嘉祺别开灯。
宋亚轩自是明白了,骄傲如马嘉祺,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靠近,凭着记忆找到马嘉祺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按压。
马嘉祺你记得...
马嘉祺的声音里有一丝惊讶。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按摩着穴位。他的指尖能感受到马嘉祺皮肤下的血管在剧烈跳动,热度高得不正常。
宋亚轩躺下。
宋亚轩轻声说,引导马嘉祺躺在他的床上。他继续按摩,加入了一些警校学的缓解头痛的技巧。
渐渐地,马嘉祺的呼吸平稳下来。月光下,宋亚轩看到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不知过了多久,马嘉祺的手覆上他的,轻轻握住。
马嘉祺谢谢。
这两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
宋亚轩僵住了,他从未听过马嘉祺向任何人道谢。这个简单的词汇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让他看到了马嘉祺从未示人的一面。
宋亚轩你,为什么做这些?
宋亚轩脱口而出,随即后悔自己的冒昧。
马嘉祺沉默了很久,久到宋亚轩以为他不会回答。
马嘉祺我父亲是个小毒贩...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温柔。
马嘉祺十岁那样,他欠了高利贷,把我抵押给了债主。
马嘉祺债主发现我脑子好使,让我管账。
马嘉祺轻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马嘉祺等我长大到能杀了他,取代他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月光下,马嘉祺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锋利,又格外脆弱。
宋亚轩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从不让人看到他痛苦的样子——那是他唯一无法完全控制的弱点。
宋亚轩睡吧。
宋亚轩轻声说,继续按摩的动作。
马嘉祺没有否定反对,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时,宋亚轩醒来发现自己和马嘉祺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亲密姿势交缠在一起。
他的手臂环着马嘉祺的肩膀,而对方的头枕在他的胸口,令人惊奇的是,他并不想抽身离开,而是享受在此刻。
第七天早晨,宋亚轩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空白日记本和一支钢笔。
起初他以为是陷阱,但当他翻开第一页时,看到了一行熟悉的笔迹:
“写下来,比憋在心里好。——M”
宋亚轩环顾了一下周围,确认房间里没有监控设备后,缓缓坐下拿起笔。墨水在纸上流淌,他的思绪也随之倾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是一切我宣誓要对抗的罪恶化身,可当他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只想……”
宋亚轩我只想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