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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施间谍

光耀重现

寒冷,深入骨髓。这种冰冷并非仅仅是D区地下两百米深处岩层带来的阴寒,更像是某种难以名状的存在本身散发出的气息,一种与生命活性完全背道而驰的、凝固的死寂。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灰尘,在头顶惨白得刺眼的工作灯下缓缓飘动。蒲元呼出的白气刚离开嘴唇,就被这冷意绞杀,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裹紧了身上略显单薄的制服外套,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C级记录部人员的灰色制服,在这庞大而森严的体系里毫不起眼。他正站在一条冗长、冷硬的金属廊道中,右手边是一排望不到尽头的厚重特制收容门,每一扇门都像一块巨大的墓志铭,冰冷厚重,无声地宣告着其后囚禁之物的非自然与危险,门上都镶嵌着一个醒目的发光标识牌:D区。

视线定格在身前这扇门上,标识清晰刺目:D-68号非地球生物 收容室。危险等级标注着鲜红的C——一个意味着需要多重物理抑制和持续行为观察的层级。蒲元在手上的便携式记录板上调出对应的档案,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滑动,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实体描述:类人形生命体(存疑)。高度约2.1米。通体覆盖暗灰色角质,局部具有反光性。头部存在三处可开合缝隙结构,初步判断为感知器官,主间隙(疑似视觉)可间歇性释放微弱蓝光(波长需进一步分析)。观察到其具有高度静止特性,自收容迄今无活动记录(2433.01.15入档)。

蒲元的目光越过记录板,落在门旁透明的强化视窗上。窗后的收容空间同样冷冽、空旷。那东西——档案里描述的存在,就站在房间中央固定的约束平台上。暗灰色的形体粗糙而巨大,在强光照射下确实反射出些许令人不适的金属光泽,像凝固的、死去的星辰。它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由宇宙尘埃捏塑而成的残酷雕塑,无声无息,唯有头部中央那道最大的缝隙内,隐约流转着一丝极淡、几乎难以捕捉的幽蓝光芒,如同沉眠深海巨兽冰冷凝视的眼睛。

“形态高度静止,无位移迹象…能量读数稳定低阈值…行为模式记录:无…”蒲元低声念着,声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微弱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用防篡改的触控笔在记录板上快速标注下今天的观察要点,“持续收容第1982天。无异常。”每一笔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熟练。

指尖的笔尖刚离开屏幕,一丝极其微弱、近乎错觉的震动顺着坚固无比的合金门框传来。蒲元动作一顿,指尖停留在冰冷的记录板上,侧耳倾听。死寂重新笼罩,只剩下自己略显缓慢的心跳。

不是错觉。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毫无预兆地在头顶炸响!地面剧烈地摇晃、颤抖,如同有一只深渊巨兽在地下城的骨骼间狂暴地扭动挣扎。尖锐、撕裂般的警报声瞬间充塞了整个空间!猩红色的应急灯疯了似的旋转起来,红得刺眼的光斑狂暴地在冰冷的金属墙壁、沉重的收容门、蒲元煞白的脸上切割、跳跃、涂抹!警报器那刺耳的尖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层层堆叠,如同千万只濒死怪鸟在同时嘶鸣。

“一级入侵警报!设施受到攻击!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执行‘幽影’协议,向中央广场集中疏散!重复……”

广播里的电子合成女声失去了惯有的机械平静,带着一种被强行扭曲后的尖锐变形。蒲元的心脏猛地缩紧,随即又像被重锤击中,疯狂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痛楚。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D-68那冰冷如坟墓的门板上,肩膀骨头传来一阵锐痛。

邪神教会?渗透还是强攻?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无数惊惶的念头瞬间如同冰锥般刺入脑海,一片混乱。

他的眼睛在慌乱中本能地再次扫过视窗——那幽蓝色的光,在血红的应急灯光笼罩下,似乎……闪烁了一下?像是某种东西被外界的巨大噪声从亿万年的沉眠中惊醒,一丝无法言喻的混乱和狰狞在其中一闪而过?蒲元死死盯着,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猛跳。没等大脑完成对这异常光晕的判断,头顶唯一的光源——那几盏疯狂旋转的红色应急灯,骤然间彻底熄灭!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黏稠冰冷的原油,劈头盖脸地倾泻而下,将整个廊道瞬间淹没!极致的死寂瞬间压倒了警报声的残响,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被冻结了。

蒲元猛地僵住,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内侧柔软的肉,剧痛让他几乎失控的大脑有了一丝奇异的清醒。在这剥夺了一切视觉的黑暗里,其他的感知反而被强行放大到极限。

一种无法形容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收容门。不是通过耳膜,更像是某种带有低频振荡的意念,如同巨大生锈的齿轮被无形的力量强行绞动时发出的金属呻吟和崩裂声,又像是某种被囚禁了亿万个冰冷黑夜的巨大存在,挣扎着试图撕裂空间的屏障。这“声音”冰冷、滞涩,带着强烈的恶意和难以想象的古老疯狂,直接撞进蒲元意识的最深处,撕扯着他对理性和现实的认知壁垒。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面对绝对上位猎食者的极致恐惧,像冰水一样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

然后,他听到了。不是意念,而是切切实实、清晰无比的金属结构被缓慢地、强行拗弯的声音。

滋——嘎——呲——

源头……正是背后的D-68收容室!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非人的巨手,正从门里向外撕扯这理论上能抵御小型核爆的特种合金结构!蒲元头皮彻底炸开!他能想象那扇门在黑暗中无声而狰狞地变形、凸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跑!离开这里!这个念头像熔岩一样烧穿了他冻结的恐惧。蒲元猛地转身,在绝对的黑暗里完全无法辨认方向。他只凭撞到门板时的记忆和求生的本能,向着廊道尽头的方向,如同被鬼怪追逐般发足狂奔!肺里的空气每一次进出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冰冷地刮擦着气管。

脚下的地面再次传来剧烈的起伏抖动,他几乎栽倒。身后,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变形声和低频的意志嘶鸣,更多的、不同的声音开始在这片被诅咒的黑暗区域此起彼伏地响起。

咔哒、咔哒……沉闷而有规律的声音,仿佛沉重的脚步踏在合金地面上。嘶嘶嘶……某种气体在高压下喷射的锐响。笃、笃、笃……沉闷的敲击声,仿佛巨木在叩击囚笼。一阵悠远、哀伤的、无法辨别来源的叹息声,带着无法言喻的、被遗忘的伤痛……更多的低频“嘶鸣”像混乱的潮水般从两侧的收容室里涌出,彼此碰撞、叠加,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疯狂和渴望解脱的非人饥渴。

它们醒了!在失去了能量枷锁和物理束缚之后,在黑暗中,它们集体苏醒了!无数古老而可怖的意识在周围苏醒、蠕动,化作无形的、带着倒刺的触须,刺探着脆弱的人类神经。恐惧不再是冰冷的感觉,而是化作无数实质的、带着利爪的手,狠狠攥住了蒲元的心脏。

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膝盖传来一阵剧痛,蒲元闷哼一声。黑暗中辨不清方向,只有耳边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和身后越来越近、越来越杂的诡异声响。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吸气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空气里被掺杂了无形的颗粒。眼前开始有金色的光点在浓稠的黑暗中乱舞。窒息感像一只冰冷的手,从喉管一直扼到胸腔深处。他脚步虚浮,身体里的氧气在剧烈消耗中急速流失。意识开始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忽。

不行了吗?要倒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群魔乱舞的恐怖回廊里?恐惧被一种更深沉的绝望替代,冰冷蚀骨。

就在双腿即将失去所有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颓的刹那,一只胳膊!在浓稠的黑暗中,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猛地从旁边探出,精准地、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左臂!一股力量瞬间将他下坠的身体带偏,避免了面朝下栽倒的命运。

“咳…咳……”蒲元剧烈地呛咳着,被那股力量半拖着踉跄前行,混乱的喘息中夹杂着自己因恐慌而无法抑制的呜咽。

“这边!跟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急促的气息,声线却异常的坚定和沉稳,像黑暗激流中的锚点。蒲元被这股力量拉扯着,跌跌撞撞地汇入了另外几个混乱奔逃的人影中。

混乱、窒息、黑暗。无法分辨是谁在左,谁在右。蒲元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又被一只冰冷、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的手猛地抓住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一种濒死的求生欲。

“门!前面是不是有光亮?”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气息同样紊乱不堪,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和歇斯底里的边缘感,“我看到了!出口!是出口的光!”那声音几乎是尖叫起来。

光线!蒲元费力地仰起几乎抬不动的头,在视野因缺氧而缩窄得如同幽暗隧道般的边缘尽头,在一片绝望的漆黑里,真的有一片不甚明亮、带着暖色调的光晕在摇曳!不是警报的猩红,而是疏散指引的、象征生命希望的橘黄色光芒!

光!是中央广场!

希望像一把微弱的火苗,瞬间点燃了濒临熄灭的力量。没有人说话,也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胸腔里的空气如同被抽干的沼泽。四个人,在冰冷死寂、群魔环伺的金属深渊尽头,在象征逃离的光线指引下,爆发出生命最后的本能。跌跌撞撞,互相拉扯扶持,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伴随着肺叶剧烈的疼痛和大脑的轰鸣眩晕。

冲进去!离开这噩梦的牢笼!

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黏稠的潮水,将他们狠狠推了出去。他们撞开最后一道沉重的阻隔门,四人如同一串破败的提线木偶,终于挣脱了背后黑暗巨手的拉扯,带着巨大的惯性和最后一丝力气,猛然扑倒在这片光芒较为充足的冰冷空间里。

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发出沉闷的“哐当”声,隔绝了门后那恐怖深渊的疯狂呓语,也隔绝了部分冰冷的杀意。中央广场的应急灯虽然同样昏暗,亮度也比刚才的地狱要好出千万倍。这里是神灵教会地下城为数不多的开阔区域之一,巨大的不规则穹顶在暗淡的光线中勾勒出岩石粗糙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岩尘味,混杂着数百人聚集后散发的汗水和恐惧的气息。喘息声、压抑的咳嗽声、强忍的啜泣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穹顶下形成一片低沉的、绝望的嗡鸣。

蒲元瘫倒在大约三十公分厚的灰尘覆盖着的冰冷岩质地面上,不顾一切地张嘴大口呼吸,如同溺水上岸的幸存者。每一次深入肺腑的吸气都带来撕裂般的痛,却贪婪地汲取着这得来不易的、微凉的空气。视野里只有模糊晃动的光影和人体的轮廓,耳中是雷鸣般的心跳声和自己风箱般的喘息。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眼前的金色光斑才逐渐褪去,模糊的视野慢慢聚焦。

刚才那股几乎将他拖进深渊的诡异窒息感正在缓慢地消退,冰冷僵硬的肢体和大脑,在相对充足的氧气浸润下,开始恢复了一丝生气和温度。灵魂仿佛重新一点点地塞回这个刚刚经历了生死洗礼的躯壳里。

他支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环顾四周。在他旁边的地面上,或坐或躺着的,正是刚才在黑暗深渊边缘拉住他的三个人。

抓住他胳膊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靠在冰冷的立柱上调整着呼吸。他穿着科研部特有的象牙白色制服,上面沾满了灰尘污迹。胸前别着的身份牌在暗淡光线下隐约可见——“羽森”。他眉宇间有种被强行压制的惊悸,但那双眼睛却异常专注地在自己手腕佩戴的、一个类似便携式分析仪的小型装置屏幕上飞快地扫视着数据,薄唇紧抿,透出一种与周围恐慌氛围格格不入的、令人心安的缜密感。B级——身份牌的颜色确认了蒲元之前的猜测,科研部的中流砥柱。

那个在黑暗中反手死死抓住蒲元手腕的人离他最近,正弓着背剧烈地咳嗽,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非常年轻,顶多二十岁左右,脸上挂着稚气未脱的惊慌和尚未退去的、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的泪痕,鼻涕也流了出来,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身上信息部标志性的银灰色制服敞开着领口,皱巴巴地套在外面,怀里却像抱着命根子一样死死箍着一个特制的、异常厚实的外接数据存储罐——即使在刚才生死奔逃间也没放手。他的左颊肿了起来,颧骨上一大块显眼的擦伤渗出血丝,大概是奔跑中在黑暗中撞到了墙壁。胸前的名牌写着他的名字——“朴橘”。C级信息部人员。

最后一个身影伏在他侧前方不远处,是一个短发女子。她似乎恢复得比两个男人快一些,已经挣扎着半跪起来。C级调查部的墨蓝色作战服束得很紧,勾勒出精干的身形。衣服上有几处划破的口子。她没有剧烈咳嗽,只是肩膀还在急促地起伏。她正用一种调查员特有的快速扫视观察着整个广场环境和四周涌动着不安情绪的人群,手指下意识地按在腰间装备带上一个不起眼的卡扣位置,警惕的姿态几乎刻在了骨子里。胸牌上的名字简练——“谷帆”。

蒲元的目光掠过自己的制服前襟,C级记录部的灰色,满是尘土和摩擦的污渍。

黑暗中的拉扯,彼此纠缠的手臂,混乱中的支撑,最后奔向光线的疯狂冲刺。四条本该如同平行线般永不相交的陌生轨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侵入撕扯着,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与绝望的窒息边缘,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广场穹顶高处的巨型安全警告灯由深红慢慢转为一种警示的明黄,光束在弥漫的微尘里显得有气无力。灯光一闪一闪,如同这只巨兽奄奄一息的独眼。空气里弥漫的细微颗粒更重了,混着一种隐约弥漫开的、挥之不去的臭氧焦糊味。每一次呼吸都不再仅仅是恢复体力的喘息,更像是吞下了带着铁锈味的冰渣,喉咙深处泛起一丝令人不安的腥甜。恐慌如同瘟疫,在黯淡灯光下无声地蔓延、发酵,在数百名逃亡者灰败的脸上刻下绝望的印痕。人群中压抑不住的呜咽声、因恐惧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还有那强自镇定、指挥疏散的低沉呼喝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巨大而压抑的空间里回荡,像一首献给末日的绝望挽歌。

“妈的……不是普通攻击……”朴橘用袖口狠狠抹了一把还在流鼻血的鼻子,眼泪鼻涕混在脸上糊成一团,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死死抱着怀里的数据罐,手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防火墙……核心控制……被从内部破开了!不是外面炸,是……是数据流!像洪水一样,把我们活埋了!不然隔离协议不可能启动不了的!”他语无伦次,眼中还有刚刚经历数据海啸的惊魂未定。

谷帆依旧半跪着,她的目光锐利地在巨大的广场四周快速逡巡,如同最精密的扫描器。她没有立刻接话,几秒钟后,才用一种异常低沉、冰冷的声音说:“不只是数据。”她抬手指向广场另一端连接着某条通道的区域,“空气成分监测点。” 她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异常稳定清晰,“……在坠落。不是慢漏,更像……冻结。”这个比喻让旁边的蒲元瞬间感到一阵更深的寒意——仿佛广场之外的地下城,正在被无形的寒冷急速冰封,连赖以生存的氧气都被强行凝固。“这不是巧合的破坏。是针对生命维持系统。”

一直凝神在自己手腕分析仪屏幕上的羽森抬起了头。B级科研人员那沉稳如渊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风暴。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那布满复杂微型光点的屏幕,几道核心数据曲线正在上面呈现出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垂直跌落态势。“多重系统瘫痪在同时爆发。”声音不高,却像沉重的秤砣砸在几人心头,带着科研人员独有的精确判断力,“能量核心不稳,环境控制失效,物理收容场……大面积静默。”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另外三张面孔上残余的惊恐和听后的凝重,“这不是袭击。是处决。”

“处决?”蒲元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胸腔里那颗因缺氧和恐惧而狂跳的心脏好像又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攥住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虚弱,“邪神教会……他们……他们疯了吗?他们想干什么?把‘那些东西’放出来……把地下城变成坟墓?”

“或者,”谷帆的声音压得更低,冰冷的如同磐石边缘磨砺出的利刃,“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本身。”她缓缓移动视线,最终越过攒动不安的慌乱人群,落在广场外围那条他们刚刚冲出来的黑暗通道上——那是通往收容区域深渊的咽喉之地。那里,此时被一片凝重的黑暗吞噬着,寂静无声。

一股强烈无比的寒意顺着蒲元麻木的脊椎蹿了上来,冲得他头皮发麻。一个画面如同毒针般刺入脑海:在D区那个瞬间凝固的黑暗里,D-68庞大的暗影缓缓抬起了头颅,那道中央的缝隙猛地睁开,冰冷的蓝光如同地狱的探照灯,刺破黑暗,准确地、毫无生人气息地锁定了他仓皇逃离后背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种怪异的、细碎却清晰的刮擦声突然刺破了广场嗡嗡的低语噪音,像最锋利的指甲刮过最光滑的玻璃。清晰无比地——来源于旁边不远处。

那是连接着收容区的另一个大型通道口。那里并非完全黑暗,几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应急指示灯还贴在入口上沿,发出无力的惨绿光芒。光芒的边缘,一个极其庞大的固定式标本展示柜——那种通常用来安置危险性极低或者处于完全惰性状态的非地球生物的长方体收容容器,正孤零零地伫立在入口附近的阴影里。安全级标示牌清晰地挂在柜顶:B-07号非地球生物(惰性 / E级风险)。柜体的编号在惨淡的应急光下隐约可见:B-07。里面似乎是一块布满奇特规则孔洞、直径超过一米的金属圆盘,表面极其光滑,原本应该静止不动。

而现在,那巨大的金属盘紧贴着厚重的强化内壁,发出缓慢而有力的刮擦声——滋啦……滋啦……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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