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抱着他半人高的限量版皮卡丘玩偶,站在一栋奢华得不像话的别墅前,第一千零二次后悔答应这场离谱的联姻。
三天前那场鸡飞狗跳的婚礼还历历在目,现在他就要和那个讨厌鬼张真源开始“同居生活”了——按照婚前协议,他们至少得在这栋房子里住满一年。
“发什么呆?”张真源从跑车上下来,随手把钥匙抛给管家,“赶紧进来,我三点还有个视频会议。”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抱着皮卡丘跟在他身后:“催什么催,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话音未落,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挑高十米的客厅里,最显眼的不是水晶吊灯也不是名贵地毯,而是一个——
“两米高的乐高死星?!”贺峻霖声音都变调了,“张真源你几岁了?!”
“陶冶情操。”张真源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顺便提醒你,别碰我的乐高,少一块积木扣一百万。”
贺峻霖气得想用皮卡丘砸他后脑勺,但还没等他动手,就被下一个景象惊呆了。
“天文望远镜?!”他指着阳台上那个看起来能观测到外星人的庞然大物,“你搬这个来干嘛?”
“观测星轨。”张真源在楼梯转角处停下,露出一个假笑,“毕竟某些人晚上打呼噜的声音太吵,我需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谁打呼噜了!”贺峻霖炸毛,“我睡觉可安静了!”
“哦?那昨晚在酒店是谁抱着枕头说梦话,还要吃草莓蛋糕的?”
贺峻霖瞬间闭嘴,耳朵尖悄悄红了。
他气呼呼地把皮卡丘扔在沙发上,决定不跟这个讨厌鬼一般见识。但当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时,终于彻底爆发了——
“为什么我的房间是粉色的?!还有这些蕾丝窗帘是怎么回事?!”
张真源靠在门框上,笑得特别欠揍:“我妈布置的,她说你喜欢。”
“我喜欢个鬼!”贺峻霖抓起一个蕾丝抱枕砸过去,“我现在就要换房间!”
“随便。”张真源轻松接住抱枕,“不过其他房间都堆满我的东西了,你要是不介意和乐高死星睡一起的话……”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从行李箱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如何合法地让配偶意外身亡”。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什么声音?”贺峻霖警惕地抬头。
张真源眼睛一亮:“啊,应该是我的新婚礼物到了。”
五分钟后,贺峻霖看着院子里那个正在啃玫瑰花的生物,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什么?!”
“羊驼啊。”张真源自然地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我给它取名叫霖霖,是不是很可爱?”
贺峻霖:“......你故意的吧?!”
“怎么会呢?”张真源一脸无辜,“就是觉得它跟你挺像的,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那羊驼适时地喷了个响鼻,口水差点溅到贺峻霖的定制西装上。
当晚,贺峻霖把离婚协议书拍在餐桌上:“签字!现在!立刻!马上!”
张真源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淡定地拿起红酒瓶——
“82年的拉菲,配离婚协议书正好。”
殷红的酒液泼在纸张上,迅速晕开一片。
“不好意思啊,”张真源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假笑,“婚前协议规定,谁先提离婚谁就放弃南极度假村的继承权。”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还是说,贺少爷已经迫不及待想和我一起去南极度蜜月了?”
贺峻霖气得手抖,一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果汁杯。橙汁洒出来,正好泼在张真源的白衬衫上。
“哎呀,不好意思。”贺峻霖假笑,“手滑。”
张真源看着自己价值不菲的衬衫,突然笑了:“没事,反正......”
他猛地伸手,把贺峻霖拉进自己怀里,沾着果汁的衬衫瞬间也蹭了对方一身。
“要脏一起脏。”
两人在餐厅里扭打成一团,管家默默关上门,对佣人们摆手:“没事,少爷们培养感情呢。”
最后贺峻霖气呼呼地抱着皮卡丘回房,把门摔得震天响。张真源在门外敲了敲:“提醒一下,你房间的空调坏了,只有我房间是好的。”
“我热死也不要和你睡!”
半夜十二点,贺峻霖穿着皮卡丘连体睡衣,偷偷摸摸蹭到张真源卧室门口。
门突然打开,张真源抱着枕头似笑非笑:“哟,这不是宁可热死的贺少爷吗?”
“我、我来拿空调遥控器!”
“遥控器在我床上。”张真源侧身让开,“要不要进来拿?”
贺峻霖看着对方笑得像只狐狸,突然扭头就走:“算了,热死就热死!”
五分钟后,张真源抱着毯子出现在他门口:“往里面挪挪。”
“干嘛?!”
“客房空调也坏了。”张真源面不改色地撒谎,“勉强和你挤一晚。”
贺峻霖用皮卡丘砸他,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出半张床。
黑暗中,两人背对背躺着,中间隔着一道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你打呼噜我就把你踹下去。”
“你说梦话我就录音发微博。”
沉默了一会儿,贺峻霖突然小声问:“那只羊驼......真的叫霖霖?”
张真源在黑暗中勾起嘴角:“骗你的,它叫皮皮。”
“......算你还有点良心。”
又过了一会儿,张真源的声音响起:“你那玩偶挺丑的。”
“要你管!它比你可爱的多!”
“哦?那它会不会半夜抢被子?”
“......”
贺峻霖决定不再理他,抱着皮卡丘往床边挪了挪。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悄悄照亮了两人中间那道越来越窄的缝隙。